帝王抬手翻了莊妃的牌子。
李常德并不意外,照例讓人去長春宮傳旨,命莊妃準備接駕。
倒是敬事房的太監們,一個個臉上都難掩驚訝之。
別說郝嬪娘娘歿了之后,陛下就再也沒有翻過莊妃娘娘的牌子了。便是在那之前,陛下也極寵幸莊妃娘娘。
近期宮中更是所有人都在說,陛下已經厭棄了莊妃娘娘,不然也不可能那麼多大臣進言,陛下都不復莊妃娘娘的位分。
他們還以為,莊妃娘娘的綠頭牌從此就要落灰了呢。
沒想到……陛下居然又要寵幸莊妃娘娘了。
看來后宮的事,還真是瞬息萬變啊!
一些原本覺得莊妃失寵了,在心中輕視的人,此刻都打起了神。
還好他們還沒來得及,做什麼得罪莊妃娘娘的事,不然這一刻就要提心吊膽了……
不止是這幾個端綠頭牌過來的太監,帝王翻了莊妃牌子的消息,在宮里傳開后,不知道惹得多人詫異。
有一些人原本還以為,莊妃被拉下來了,們想往上爬,又多了一機會呢。
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結果……
那些重新與莊妃好的宮嬪,則為到慶幸。
還好,陛下只是因為重規矩,才不復莊妃娘娘的位分,但心里還是有的位置的。
不然也不可能擔心莊妃娘娘被人輕視,刻意翻了的牌子。
俗話說得好,見面三分。
尤其是男之間,有再多矛盾,一番溫存過后也會消失。
相信經此一事,宮里那些說莊妃娘娘被帝王厭棄了的流言,便會不攻自破。
消息傳到翊坤宮的時候,小田子的臉瞬間變得難看起來。
“……娘娘,咱們才說陛下不肯復莊妃娘娘的位分,就是個笑話。怎麼一轉眼,陛下又翻了的牌子?”
“您的位分只比低一級,若讓復起了,和之間的差距不是越來越大了嗎……”
王嬪嗤笑了一聲:“慌什麼?”
“你難道沒聽宮里人都說,陛下翻莊妃的牌子,只是為了給面,就沒有幾次是水的。”
“既然如此,陛下就是宿在了長春宮,又如何?”
聽到這話,小田子忍不住笑了起來:“誰莊妃娘娘日拜菩薩,把自己的氣質都弄得跟佛像似的,哪個正常男人對會有興致啊。”
話雖如此,可王嬪沒有忘記,自己和莊妃之間結下的那些梁子。
若莊妃恢復了面,指不定會在背后給耍什麼招呢。
而且上次被足三個月,除了因為宸貴妃以外,其中也有莊妃的手筆!
暫時撼不了宸貴妃,給莊妃添點堵,還是能做到的。
王嬪看向了小田子,吩咐道:“等會你去……”
聽完后,小田子詫異地問道:“娘娘,咱們這麼做,陛下不會生氣吧?”
畢竟陛下最不喜歡的,就是沒規矩的人了。
尤其還拿皇嗣爭寵……
王嬪嗤笑了一聲:“怕什麼?”
“若陛下翻的是其他人的牌子,本宮這麼做,他或許會心中不悅。可你也說了,大晚上的,哪個男人愿意對著一張菩薩臉?”
“本宮將陛下從長春宮請出來,說不定正合他的意呢。”
小田子一聽,也是這個道理,當即道:“奴才明白了!”
梓源雖是柳太后派來翊坤宮,提點王嬪的,可畢竟只是個宮,凡事不好手得太過。
平日里,只要王嬪不做犯蠢的事,便不會出言反對。
……
長春宮。
時辰不早了,莊妃終于從佛堂里出來了。
周的氣質越發平和,服上還沾染著淡淡的檀香味。
這時,若離大步從外面走了進來,一臉喜道:“娘娘,好消息!好消息!”
“前的人剛剛遞了話過來,說陛下今晚翻了您的牌子,您快準備準備,等會就要接駕了!”
即便莊妃的緒向來斂,此刻也忍不住抬頭看向若離,語氣里帶著掩飾不住的驚喜:“你說什麼?此話當真?”
若離的頭點得像搗蒜:“當然是真的!難不前的人,還敢假傳圣旨?”
“娘娘,奴婢就說了,您與陛下青梅竹馬長大,侍奉了他這麼多年,在陛下心中的地位,肯定不是常人能取代的!”
“之前也是因為人陷害,陛下礙于悠悠眾口,才不來看您,現在日久見人心了吧!”
莊妃的角微微勾了勾。
但很快,心中的喜悅就化為了平靜。
正因為足夠了解帝王,莊妃才明白帝王突然翻的牌子,絕不是若離說的這樣。
而是朝堂上,還有用得到莊家的地方,帝王不好太過冷落,不然會寒了功臣的心。
不過即便如此,也不妨礙莊妃的好心。
無論陛下是因為什麼原因,翻了的牌子,都等于給了后宮眾人一個信號——
沒有失寵。
莊妃一邊往寢殿走去,一邊道:“吩咐下去,準備接駕吧。”
若離福了一禮:“奴婢遵命!”
高興的不只是若離,長春宮的所有人臉上,都是掩飾不住的喜!
后宮向來是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。天知道這些日子,所有人都在說娘娘被陛下厭棄了,他們這些做奴才的,日子也不好過,走到哪里都被寵妃宮里的人排。
現在好了,那段難捱的時終于過去了!
天越發暗了下來。
不知道過去了多久,外面終于響起了李常德尖細的嗓音:“陛下駕到——!!!”
莊妃早已帶著一眾宮人,在寢殿外迎接。
看到帝王明黃的影,恭敬地拜了下去:“臣妾參見陛下,陛下萬歲!”
莊妃還在閨中的時候,就被世家大族作為選宗婦的標準。除了因為格沉穩端莊以外,的外貌自然也不差。
莊妃不是那種傾國傾城的人,但容貌給人的覺,看起來非常舒服。
今晚,沒有做隆重的打扮,一頭烏黑的長發松松挽起,臉頰兩側垂下幾縷碎發,添了幾分隨。
發間只用一支素銀蓮花簪點綴,花瓣的紋路非常細膩,帶著幾分禪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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