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話有理有據,縱使如此,安玫咬了咬牙仍然不死心“臆想出來的人會畫那麼清楚嗎?”
“如果你需要,我可以給你很多案例。你學畫畫應該知道,不畫家就是患有神病期間創作的作品。”
安玫一時被堵住,是啊,神病畫家太多了。
姐姐也畫畫。
楚修南抿了口咖啡,緩和了語氣說道:“你們的父母不做人,你現在是唯一的親人了。溫玫,我能理解你,好不容易找到了姐姐,卻發現變了這個樣子,有什麼風吹草肯定會刨究底。有什麼不明白的,你可以去問療養院里的醫生,他會給你答案。但我希,你能設地為你姐姐的病著想,你才看過幾次,還沒有見到發瘋發狂撞墻打人的時候,到那個時候,或許你就不會這樣想了。”
一個星期只能探一次,兩個小時,要怎麼見?
不過這句話準的到安玫痛,也失職。正是因為失職,才會抓著一點病因的可能刨問底。
“你姐姐總是提起你。”
安玫一愣,定定地看著他,“平日提起我什麼?”
“很想你。”楚修南說:“你五歲就被送走了,那段時間天天哭,擔心你在養父母家待。經常攢零花錢給你寄服零食,8歲的時候跑去找你,結果迷路了,被警察帶回來讓爸媽打了一頓。我從家里帶了傷藥去找,卻悄悄收起來,因為擔心你也會挨打,想留著給你。很吃梨,可是每次去買梨的時候總會買幾個桃子,因為你吃。”這些話,如果不是青梅竹馬,至深是絕對如此記掛的。
眼底忽然有幾多酸意,安玫強忍著沒有掉淚。無法想象,被父母苛待的這麼些年,自己過得舉步維艱,還能時時掛念著,而呢?而呢!
楚修南遞了手帕過去,語氣多了幾分語重心長,“這都開學了,不返校一直待在c市,是放心不下你姐姐吧。你不必擔心,這里一切有我呢,能好就最好,就算不能,我甘愿照顧一輩子。”
話說著,一張黑卡就推到了安玫眼前。
“碼是你姐姐生日,屋及烏,溫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,聽說你養父母家也不是很富裕,一直希你過得好。西南路遠,別太委屈自己,坐的舒服一點,在學校里面,該買什麼就買,遇到什麼事就打電話給我。”
本還在眼淚的安玫忽然怔住,黑卡上的暗紋流轉于的眼波,這個時候突然甩出一張卡,落在安玫眼里與其說是照料,更像是在收買。
不知道為什麼,安玫對他這種以姐夫的口吻到不舒服,心底又泛起酸意,抬眼看著眼前俊雅清貴的年輕男生,手將卡給推了回去,“謝謝不必了,我家里面還不至于付不起我的學費和生活費。不過我在西南上學,確實鞭長莫及,我姐姐就暫時拜托你了,其他的倒不敢多要求什麼,只要別讓里面的人欺負,我激不盡,無論病好不好,往后我們一定會報答的。”
報答二字落在旁人耳里是知恩圖報,落在楚修南耳里卻像塞了釘子,刺耳得很。
溫是他的,何需誰來報答。
他面上不作什麼,笑意溫潤收起了卡,又多囑咐了兩句。
杜悅隔著幾張桌子看著兩人舉,聊天,遞帕子,遞卡。平時冷面寒鐵的楚修南什麼時候這樣溫意笑過,這場面要是拍下來,能殺倒一片人。剛舉起手機,還沒來得及拍。兩人好像聊完了,看著楚修南起,路過邊時似乎還沖點頭微笑示意,足足震驚了好一會大腦才緩過來。
連忙起去拉呆坐的安玫,使勁拽著問:“安玫,你跟楚修南到底什麼關系啊?”
看這樣子可不像第一次見面,可要是認識怎麼會連個聯系方式都沒有,要靠去找。
“他是我姐姐男朋友。”不管怎麼樣,安玫可不想讓人誤會自己跟楚修南有什麼。
“你姐姐?”杜悅努力回憶,印象中高中時好像是看見過一個和安玫長相很相似的生,不過只是遠遠看過一眼,當時好奇,問了才知道是親姐姐,在一中上學。高中畢業以后,溫玫找不到姐姐,還發過同學們幫忙,生怕姐姐被父母賣了換彩禮。前幾個月才聽到消息說人找到了,在療養院里住著。
“可是......你姐姐不是......生病了嗎?”杜悅捂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得知了什麼。
楚修南有朋友!
楚修南的朋友是個神病!?
天哪......
真命天是個神病?
見識到楚修南這個屬帶來的,安玫也多了幾分警覺,低聲重話:“這件事你知道就行,別多多舌的。我姐姐需要安靜,要是傳的風言風語的,先不說我們倆朋友有沒有的做,就說楚修南那邊......”
楚修南可不會放過。
杜悅趕點頭,可不想給自己惹這麻煩。
不過又忍不住好奇,“那你姐姐跟他是怎麼.......”
安玫搖頭,“我們是親姐妹,但是我五歲就被收養走了。他們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,小時候是鄰居,后來高中是同班同學,其他的我姐也沒怎麼跟我提過,反正我姐姐病的這一年,轉院問醫都是他心的。”
杜悅微微嘆氣,還以為是什麼孤傲系,眼高于頂的豪門公子,沒想到是個癡種子。
真可惜啊,怎麼就病了呢,有這麼好一個男朋友,居然還能得神病。
往后的一年,無論是寒假還是暑假,安玫依舊風雨無阻去探姐姐,每一次都能上楚修南。
大好年華,家境優越,人中龍,往后走的全是眾星捧月的康莊大道,卻常常往療養院里跑,照顧神病患來比還要細心。
有時姐姐會一整個下午不停的畫畫,不說半句話,自己這個親妹妹都會覺得無聊,但這個人卻一直陪在旁,靜靜地守著。
姐姐有時也會有緒失控的時候,發瘋起來三個護士們都制止不住他,自己上前也會被毫不留被推倒,只有楚修南能夠穩穩將控制在懷里,直到疲力盡。
青梅竹馬的男朋友嗎?
安玫記憶保留了一點對楚修南的印象,只記得小時候被送走前,他總跟著姐姐一起回家,自己很看不慣有人搶姐姐,拿石頭砸他,反被姐姐喊收拾。
他家的事后來自己去打聽了些,祖輩起就是豪門世家,某個大財團家族,背后勢力縱橫。但他爸是個見不得的私生子,父母爭奪家產之時被算計又得罪了人一時落魄,忍好些年才重新出頭,家族掌舵人大伯故,又回去爭奪了一席之地,現在在c市可謂是風頭無兩。
楚父現在是全市最大律所的合伙人,也是大集團盛古的東,而行業新崛起的化妝品公司老總是他媽。
豪門貴子,家世顯赫。
不知道是不是到了父輩的熏陶,不過20歲的男生,莫名有種年老的意味,高挑的形即使在下也有幾分郁。
安玫沒想到姐姐會喜歡這樣的男生,往日里只會被開朗有樂趣的事吸引。
自己似乎真的不夠關心。
高中學藝,長期集訓。偶爾才能和姐姐見面,不是沒有注意到姐姐胳膊上淤傷,那時安玫只當又是暴躁的父母打的,姐姐習慣了,自己好像也習慣了。
都麻木了。
現在想想,多麼愚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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