凡人遇到了那樣重的傷還能安然無恙,又蹦又跳的,閭丘云首先便想到了奪舍。
可若是外來的靈魂,不管如何必然會有些不適應,這小丫頭的卻無比契合。
難道是他想多了?
恍惚間,閭丘云看到了小丫頭前的一抹火紅,他的眼神一凝,手指微曲試探的一擊,可他的靈力卻如魚大海,怎麼都找不到蹤跡。
閭丘云瞳孔一,“原來如此…”
以他的修為,即便是隨手一擊也不是這些凡塵玉石能夠抵抗的,這東西,怕是哪位大能的寶貝,差錯,救了這小丫頭一命。
卻不知為何,戴在了一個凡人的上。
這樣可再生一命的寶貝,若今天遇到的不是他……
“罷了,也是的機緣。”
“啊,師父你說什麼?”
閭丘云了小丫頭的腦袋,因為自己的無端懷疑也生了些愧疚之心。
“無礙,你這傷口……”
閭丘云看向了武帝。
武帝晦的瞪了姜眉姜清一眼,連忙站了出來。
“今日勞煩仙人了,朕為仙人準備了住,還請仙人移駕。至于這丫頭……前些日子剛喪母,怕有些不太吉利,不如讓朕的二兒服侍在側?”
姜汾皺了皺眉頭,一言不合就要開噴,卻有人快一步。
“若因為是至親便不太吉利,那你與這小丫頭的母親是…夫妻,更做過調和的親之事,豈非更為不吉?”
武帝尷尬地笑了笑,卻也沒打算懲罰那姐妹倆。
閭丘云淡然的表上出現了一抹疑。
修仙者子嗣親緣淡薄,生一個孩子十分艱難,修為越高越甚,誰家生了孩子不好好的護著,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不把孩子當回事的。
【這小丫頭,倒是像極了……】
“罷了。”
不好管他人家務事,又實在看不慣,閭丘云沖武帝點了點頭。
“本座有要事,陛下自便。”
姜汾正在歡喜的看自家老爹熱鬧呢,卻突然聽到一聲似乎賭氣的問詢。
“你住哪兒?”
姜汾下意識的指了方向,又驚訝道。
“這……師父你不用送我,我自己回去就行了!”
“不是送你,我要住你那!”
姜汾:“啊?”
雖說是故意裝可憐的,可這仙人,會不會太容易勾搭了些?
……
武帝大概也回過神來了,“快!請仙人回來!”
姜眉忍不住撅了,“父皇,咱們九州又不是只有這一個仙人,他對您如此無禮!”
“無知小兒。”武帝甩了甩袖子,“正元宗乃第一宗門,他們師徒一脈更有希一門三化神,你可知多人求著認他為師?”
瞧著姜眉一臉懵懂的模樣,武帝甩了甩袖子。
這樣的蠢貨!若不是看資質尚可……
“皇上,皇上您跑慢點,注意龍呀!”
“仙人,仙人您等等圣上吧!”
武帝腳步匆匆的追著,后跟著烏的一群宮人,連姜眉姜清都被太監抱著追趕,吵吵嚷嚷的瞧起來頗為好笑。
閭丘云卻的繃著一張臉,那對好看的眉頭也微微皺起,看他走的不不慢,卻牢牢地將那群人甩在后。
姜汾悄悄地冒出一個頭,下擱在仙人的肩膀上欣賞自家父皇的狼狽,又聲氣的了一聲。
“師父~唔!”
閭丘云一把將小丫頭的腦袋塞了回去,“不許說。”
小孩子總是對父親格外孺慕,又怎知他人的居心叵測。
姜汾:“…唔!嗚嗚~”
【我沒有要說啊!】
⁽˙³˙⁾◟(๑•́₃•̀๑)◞⁽˙³˙⁾
……
在眾目睽睽之下,閭丘云連個擺都沒讓武帝著,甚至還順手把宮殿的大門給關上了。
姜汾看著自合上的大門,已經見怪不怪了。
“師父,你不高興嗎?”
小丫頭住的地方雖然干凈整潔,可一應設施都有些陳舊了,和他在武帝那里看到的簡直是天差地別。
閭丘云仍舊皺著眉頭,著小丫頭的后領晃了晃,語氣有些疑。
“他那麼對你,你為何還要替他說話?”
姜汾立馬雙手抱住閭丘云的手臂,“我…”
【只是想看熱鬧而已!】
“你既沒有說出口,就不必說了!”
【這孩子,心太了。】
姜汾:“……”
閭丘云抿了抿,娃娃終究太小,不會記仇。
等長大了自然明白,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做父親的。
可想到這呆呆的小丫頭長大了之后,要一個人面對殘酷的現實,閭丘云的眉頭皺得更深了。
“那個師父~能不能先把我放下來呀?咳咳有點…不過氣……”
“啊?哦……”
姜汾被小心翼翼地安放在院子中間的石桌上,閭丘云一邊謹慎地給施了個回春,一邊嘆氣。
“你這子,若不能修煉,只怕活不過十歲。”
他這略帶著些憂愁的模樣,倒是初見時那出塵的仙人姿態全然不同,卻也得更有煙火氣了些。
姜汾不愁反笑,覺得仙人如果都這樣,修仙也不都是壞事,小團子撐著嘟嘟的下,聲氣的歪了歪頭,滿是促狹。
“原來仙人也會皺眉,也會嘆氣呀~”
閭丘云沒好氣的道,“本座這300多年的氣,都在今日嘆完了。”
【偏偏這小丫頭不識好歹,如今還在念著他父皇!】
這樣想著,閭丘云心里更加不得勁了,他下意識地想要皺眉,一雙暖暖的小手上了他的眉間。
小丫頭的聲音呼呼的,“師父不要皺眉嘛,您這樣的好看的仙人,皺眉就不俊了~”
“我知道,清難斷家務事,你們仙人不是講究什麼……因果緣法,仙人是不能貿然手凡人的事兒的!”
閭丘云:“……你倒是懂得多。”
修仙界雖沒有這條規矩,可修仙者卻一向忌憚手凡人之事,一不小心便會染上了因果。
而因果這東西,是最難消的。
“嘻嘻,因為我腦瓜子聰明鴨!勇敢嗚嗚,不怕困難!”
有意賣萌逗弄,閭丘云也很給面子的展而笑。
“你說的對,我懂了。”
姜汾:……懂什麼?
心中疑,可畢竟還不了解這仙人的脾,姜汾的笑了笑。
“師父最棒啦。”
閭丘云溫的了小團子的腦袋,卻在想著。
這小丫頭,還是笑著好看。
……
夜黑風高。
到了宵的時間,宮太監都乖乖的呆在屋里,紫城里一片漆黑,唯有皇帝的宮殿傳來令人臉紅的息。
姜汾已然安睡,聽著小丫頭均勻的呼吸聲,在隔壁打坐的閭丘云突然睜開了眼睛。
只一瞬間,他消失在了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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