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慕嘉的生日是七月一號，這日子實在讓人很難記不起來。

六月末，匡野跟殷東提了一句，“殷慕嘉今年生日怎麼過？”

殷東掃了他一眼，“什麼怎麼過？人不在，你還想隔空給慶生？”

匡野了后脖頸，沉默兩秒后出聲道：“小嬸前陣說，想給殷慕嘉送點吃的過去，這陣不太舒服，出不了遠門兒，想讓我替跑一趟，我尋思這陣也不忙，我去趟倫敦也行。”

殷東子往老板椅上一靠，掀起眸子來盯著他，“你不說這輩子都不想出國了？”

匡野咧開笑了笑，“這不況特殊，殷慕嘉跟家里打電話說想吃生煎了，說是做夢都夢見兩回了。”

殷東：“送生煎用不著你去，海城那邊有的是人，用得著你一個北城人拐彎抹角？”

啞謎打不下去了，匡野干脆直言：“我這不也想妹妹了，回去都一個多月了，走的時候哭著走的，我過去順便看看。”

殷東長一疊，眼神在他臉上游走了個遍，突然問他：“最近跟張曉雅接得怎麼樣了？”

匡野：“怎麼突然又問這個了？”

殷東不聲地盯著他。

“我倆沒下文了，是名牌大學畢業高材生，邊有的是青年才俊，我這種混子，人家看不上。”

匡野頓了一下，又補了一句，“以前是太自不量力。”

殷東點了煙，放在邊，一邊慢慢著，一邊出聲道：“相抵萬難，有什麼配不上的，這方面跟許暉好好學學。”

匡野拉了把椅子一屁坐下：“我哪能跟嫂子比，人家讀書的時候就是學霸，我上學那會兒就是學渣，平時看個長點的消息都頭疼，讓我看書，還不如殺了我。”

殷東慢慢吐了口煙，“還打算以后讓你進公司，安排個職位干著，你這樣，只能讓你去下邊看大門。”

匡野笑了笑，“看門兒也好，我不挑。”

殷東神慢慢收斂起來：“我后面打算回去了，公司給姜圓，到時候，你得進公司跟著，周執一個人不行，從現在開始，你得空跟周執學點東西。”

匡野：“你從里邊出來的，再回去啥意思？你不是干夠了的嗎？”

殷東神淡淡：“之前跟家里答應好了的。”

匡野：“嫂子知道你為犧牲這麼大嗎？”

殷東： “你這破不氣，就不知道。”

“行，你說不我就不，包括你背著開始吸煙這事，我也不跟說。”

匡野特意強調。

殷東吐了口煙，“威脅我？”

匡野：“我哪敢？”

殷東把煙掐滅了，按進了煙灰缸。

“又不在，你干嘛怕這樣，再兒，我給你開窗散散味。”

匡野說著站了起來，真跑去窗邊，開了窗戶。

殷東沒再點煙，只淡淡道：“快去快回，別再那邊多待，姜圓也給殷慕嘉準備了些東西，本來打算寄，你一塊帶過去。”

匡野努力控制住不喜形于，“行，我頂多待兩天，回來就聽你安排進公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