舌頭被人魯地撬開,跟著有溫熱的氣息包裹住自己,狂熱而又直接,安然抖著想要推開莫妄,可是卻被人狠狠箍在懷中,無法逃離。
快要窒息的前一秒,莫妄猛地沖上水面,安然咳嗽著將頭探了上去,閉著眼睛倒在莫妄的懷里,一邊咳嗽一邊撲撲簌簌地抖著。
“莫妄……”略帶驚恐地看著他,安然全癱,甚至可以確認,那一瞬間,如果莫妄想把殺死,那麼就可以毫不猶豫地讓溺斃。
慘白的臉令人心疼萬分,莫妄看著眼前這張絕卻蒼白的臉,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。
“我不想讓任何男人看見你……”
屬于自己的,只能屬于自己的安然!
眸中的狠讓安然莫名你的心悸起來。
“回去吧。”
莫妄踩著水走上浴臺,拿著那半的浴巾將安然包裹了起來,抱著一步步走出浴場。
他抱著安然回到安然的房間,將放在床上,全過程一句話都沒有說,幽藍的眸子深邃而又神,像是一個無底,把所有的緒都沒在的深淵里。
走出安然房間的前一秒,他道了一聲晚安就輕輕將門關上,兩人之間沒有任何的語言通,氣氛抑得要人窒息。
安然在被子里,漸漸地,一團。
閉上眼睛,努力使自己不去想莫妄的那個眼神,可是那個眼神太過直接而危險,那一瞬間仿佛讓落了冰窖,徹骨的寒冷讓全都跟著抖。
手機的指示燈在一閃一閃,安然像是應到了一般,睜開眼睛將手機拿過來,把臉湊到屏幕上,黑暗中手機發出的線無疑是唯一的源,安然點開屏幕上的短信提示,手指上下移著翻看。
黑夜冰冷的溫度從的每個孔中瘋狂地侵,安然的瞳孔一點點,手指停在短信最后一句話上,看著收到的短信,很長時間都覺自己好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意識,事實上,的確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,有冰涼的眼淚,順著的臉頰一點點下來。
“莫妄……”
“莫妄……”
一遍一遍地喊著他的名字,一遍一遍地低了下去,聲音著一瀕臨崩潰后的死寂,安然最終閉上眼睛,手機的屏幕還亮著,只是那一大段信息容讓再也沒有力氣去重新讀一遍。
不知道這個發件人是誰,也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有什麼用意,只是覺得,自己像是進了一個陷阱,一個心為自己布置的陷阱。
一步一步,天無。
而這一切背后的主謀,竟然都是莫妄。
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,安然猛地睜開了眼睛,視線迅速地掃過容,然后將手指按在了發件人那排號碼上,重重地按了下去。
電話提示音,一聲一聲砸在的心口。
電話唄接通的一瞬間,略帶悉的聲音清冷地傳他的耳中——
“喂。”
“果然是你。”
安然勾笑,喊出他的名字,“唐予。”
“什麼時候猜到是我的?”
唐予的聲音在電話的另一端聽來帶著幾分磁。
“看見標點的時候吧。”安然翻了個,聲音波瀾不驚,“你習慣在用省略號的時候會用逗號代替那幾個點。”
“真了解我。”低低的笑聲傳來,唐予的聲音還是從前那樣,好像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,帶著幾分寵溺,幾分壞意。
可是那些過去一次次在提醒著安然,自己是怎麼屈辱地走過來。
“你發給我這些信息的目的……到底是什麼?”
安然似乎是嘆了口氣,然后對著話筒,聲音疲憊,“告訴我這些東西……是想要證明莫妄的野心?”
“或許你應該從我的信息里得到了一點消息。”唐予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,只是笑,可是此時此刻的笑聲在安然聽來無比殘忍,靜靜地等著唐予笑完,然后聲音恢復了以往的清冷,一字一句,那些詞句過手機鉆的耳朵——
“安然,莫妄是我的弟弟,同父異母的弟弟,唐家的私生子,你知道麼?”
一瞬間,安然覺有什麼在腦袋里轟的一聲炸響!
“在你去虛亞學院學習的這段日子里,莫氏集團收購了安氏70%的票,它旗下的別的產業也被藍氏航空集團拿走了,剩余30%的份有20%是在你手里,10%在安媛的手里,安偉城已經什麼都不剩下了,你知道麼?”
覺好像有一針在刺激著自己的大腦,安然的臉慘白,很久的呼吸猛地急促起來,抓著手機的手指發,黑夜里,瞳孔因為到刺激針孔狀,聲音發,“你說什麼。”
“要我再說一遍麼?”唐予在那邊好像十分空閑,又或許他是故意想要看安然的笑話,“安然,你選擇了這個一個男人,卻毀了一整個安家!”
“他一開始接近你就抱著這種目的,我人去調查出來的結果,就是他想要復仇!他和的姐姐莫初就是為了這個才靠近你!”
“你以為藍氏航空集團的爺藍懿是誰?你以為莫妄會因為你跟藍懿翻臉?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,莫妄早就和藍懿簽下合約一起搞垮安氏,靠近你只是想要借助你的力量來一點點空安氏,最后20%的份也會落到他們莫氏的手里,你到頭來能剩下什麼?”
“不可能……”
“不可能?”那邊的唐予似乎是發出一聲冷笑,“怎麼不去看看報紙,現在安氏被債務得無可走,安偉城晚上吃安眠藥都睡不好,安媛鬧自殺進醫院,安瑀不敢去學校躲在家里患了輕度自閉,安家垮了,徹底垮了,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的,怎麼樣,復仇復得開心麼?”
所有的事來得太過突如其然,安然覺自己的像是一直在往下墜,沉重而又疲憊。
現在終于能夠明白莫妄對于自己忽冷忽熱的態度,終于能夠明白他不經意間出的那充滿殺意的眼神,終于能夠明白,為什麼一個男人會毫無緣由地幫助自己,只因自己上有著他想要得到的東西。
那屬于安然的,20%的安氏份。
安然整個人就好像掉了冰窖,瑟瑟地發著抖,一抹臉上,竟都是的淚水。
雖然一開始就知道莫妄是抱著目的接近自己的……可是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,心還是狠狠地疼了起來。
明明了,卻依舊能夠這麼對待自己……
莫妄,你的,好讓人心寒。
閉著眼睛,仍由淚水順著臉頰下來,此時此刻想去莫妄的房間質問他,可是卻像是失去了意識一般,不聽自己使喚。
是啊……問了有什麼用……
原本就因為這個而靠近自己,自己也知道莫妄肯定有著他的計劃,所以兩人才會一開始就說好,互相利用,互不相欠。
就算現在知道莫妄原來是想要利用自己來對付安氏,安然又能說什麼?
怪他嗎?可是人家一開始就說清楚了對自己就是利用。
還能怪什麼呢……要怪就怪安然你自己了心,才會現在狼狽這樣吧?
安然將子蜷在被窩里,通話早已被唐予切斷,捂著自己的臉,嗚咽出聲。
窗戶沒有關,冰冷的夜呼嘯著刺骨的風吹進房間,讓安然覺渾上下徹骨的冷。
瘦弱的軀抖著,像是一只被人拋棄了的小,安然在疲憊中昏昏沉沉地睡去,一夜無夢。
早上是被莫妄醒的。
一睜開眼看見莫妄的俊,安然的神有著片刻的恍惚,像是在確認眼前的莫妄是不是真人一般。
“睡了一覺睡傻了?”
莫妄失笑,了安然的發,“今天格外給你休息,不要求你早上訓練了。”
安然只是躲在被子里,愣愣地看著莫妄,視線里帶著幾分閃躲。
莫妄挑眉,“知道嗎,你這樣子的眼神,很想讓人欺負你。”
弱弱小心翼翼的樣子就像一只小白兔,平常的安然很出這種示弱的表。
在外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,淡漠而又疏離。
莫妄看著,“我要出國一趟,不用擔心,不會很久,一個月之保證回來,虛亞里的課程如果吃得消的話就繼續讀下去吧……”
“吃不消會怎樣?”
倏地,笑了,瞇起眼睛來,聲音清脆,“吃不消,我會被退回去嗎?”
被退回哪里?安家?
離開了莫妄……早就,無家可歸了……
莫妄的視線似乎是猛地深沉了下來,可是下一秒又斂去了那些暗的緒,笑著了安然的臉,“吃不消就住在公館,有我在。”
有我在。
放在之前,這該是一句多麼人的話。
那一瞬間,安然幾乎想要落淚,可是被深深忍住,道,“那你一個人小心。”
莫妄笑著坐在床邊,“我下午的飛機,來送我嗎?”
“不了。”
安然強忍住心里的酸,“我還是……好好學習努力進學生會吧。”
“真無。”莫妄好像很失的樣子,可是沒多久他又恢復了之前的表,笑道,“那好,好好學習,媳婦兒努力,給你老公長臉。”
安然笑,笑容酸。
莫妄起離開了安然的房間,安然拿出手機看了一下自己的課程表截圖,發現自己今天早上沒有課,下午兩點有一節,又蓋上被子沉沉睡去。
醒來的時候是下午一點,接連著早飯和午飯都沒有吃,安然不得不承認,是被醒的。
穿著睡慢悠悠地走到了樓下客廳,季驍在玩手機,看見眸一,“你醒了?莫妄剛走。”
“哦。”安然沒說多余的話,垂著眼瞼去了廚房,打算給自己鼓搗點吃的。
“莫妄早上給你做了三明治,現在已經冷了我放冰箱了,你要不自己熱一下吃了吧。”季驍在玩手機,頭也不抬,“我記得他早上去你了啊,在你房間待了一會,我以為那會你起床了,可是看見他一個人走出來表很寂寞的樣子。”
“……”
握著冰箱門把的手指發,安然覺鼻子有點酸,心就像讓人狠狠地揪住了,只要跳一下就會牽扯出細微卻又急促的疼痛。
“跟我有什麼關系。”
從冰箱里拿出三明治,放進微波爐,調整了時間和火候,就走出廚房,“他怎麼樣與我無關。”
“你不是他朋友嗎?”
季驍聽了這話,略帶詫異地抬起頭,卻發現安然視線玩味,“我記得你昨天晚上剛跟他吵過架。”
“那又如何?我跟他吵架的次數數都數不清了,吵得再厲害他也是我兄弟,最要好的兄弟。”
“真好呢……”
安然輕聲呢喃著,也想要有一段這麼堅固的,親也好,友誼也好,也好。
神恍惚,等到微波爐“叮”的一聲響,提醒三明治已經熱好,安然將它拿出來,突然間又沒了吃下去的興趣。
季驍好像察覺了在走神,上前靠近了,道,“怎麼了?”
“我想出去一趟,學校能請假嗎?”
“能啊,不過一個月只能請假兩次,你要去哪?我幫你去開假條。”
“安氏。”安然轉過去,拿起那個三明治重重地咬下一口,然后咽了下去,接過季驍遞過來的果,潤了潤嗓子,道,“安氏集團肯定不能去了,去安家老宅,肯定能找到他們。”
“怎麼?雪中送炭去?”
季驍笑著環住雙手,“那種人你也心疼?”
“總有一些例外的。”安然笑著將那只吃了一口的三明治放了回去,收拾了一下盤子,雙手在口袋里,朝著公館門口走去,頭也不回地對著季驍道,“我去找清淺散散心,幫我請假的事拜托你了,這兩天幫我理一下。”
季驍看著纖細的背影,沒由來的心悸。
他不知道,這一次的離開,再一次相見,會是那樣的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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