圓圓的眼睛里,像是有星閃爍,亮晶晶的。
舟舟臉上帶著笑,用充滿真的語調,對著陸行知,說出自己的名字。
可聽在男人耳朵里,卻讓他本就不平靜的心,更是發。
一層一層的布,把心臟包裹住,不過氣。
除卻他的姓氏,竟然和虞煙一樣之外。
這小男孩,稱呼梁遠舟,遠舟爹地。
陸行知皺著眉頭,心底浮上陣陣疑云。
太奇怪,也太巧合。
甚至于,腦子里涌出莫名其妙的念頭。
會不會,是自己……
但轉念一想,這樣的猜測,也未免太過天真。
從前被騙得太深,以為虞煙對自己,是真的有。
可經歷過了那場婚禮,陸行知早就明白。
哪怕再不愿意承認,也是既定的事實。
虞煙對他,只剩下恨。
舟舟見陸行知眉頭深鎖,有些不著頭腦。
但接著,又從他里聽見,虞念舟三個字。
被陸行知這樣說出口,帶著些讓人捉不的意味。
小家伙看著男人的側臉,又問,“叔叔你認識遠舟爹地嗎?”
圓乎乎的臉蛋上,綻放出得意的笑容,正在回憶。
“遠舟爹地對我很好的,他會給我講故事,給我洗澡,還地,帶我去游樂場玩呢。”
說完察覺不對,趕哎呀一聲。
然后抬起小手,擋了擋自己的。
他這番話,落在陸行知耳朵里,自然是十分不爽。
心里的疑云還沒散去,又聽到這些。
但舟舟毫不察,用食指比著手勢,對陸行知請求道,“叔叔,游樂場的事,你千萬不要告訴我媽咪哦,不然會生氣的。”
某些難以想象的念頭冒出,便像是堆積已久的火山。
一旦發,就變得不可收拾。
陸行知聽著舟舟這番話,眉宇間攏起的疑,不由得再度加深。
算起時間,似乎也差不了太多。
要不是因為這個原因,又為什麼,不直接梁遠舟爹地呢。
陸行知心里盤算著,臉上倒是不顯,裝作若無其事。
看向舟舟的眼神里,又多了幾分探究。
多可笑。
他竟然試圖,從這小男孩的臉上,找出自己的影子。
舟舟沒發現怪異,還在左看右看,眼里布滿了驚奇。
陸行知帶他去的地方,是當時給虞煙買的,在清水灣的房子。
這里,承載了太多太多的回憶。
甜和痛苦參雜其中,很長一段時間,他都不敢面對。
平時,會有人固定時間過來打掃。
又加上到之前,陸行知已經讓人快速做了清潔。
所以房子里的環境,還算是干凈整潔。
勞斯萊斯幻影停在車庫,他先推開門,走下了車。
大手搭在車窗,抬手指了指,是讓舟舟自己下車的意思。
小家伙抿了抿,似乎有些為難的樣子。
但還是堅持著,慢慢悠悠地,自己從車里出來。
跟在后走的時候,晃晃悠悠,明顯力不支。
陸行知目視著前方,沒發現,也就沒有在意。
等站在電梯前,舟舟突然頭一歪,就往他上靠過去。
說話的聲音,也有些虛弱,“叔叔,我走不了。”
陸行知側過臉,目落向了旁邊的小人。
看起來,臉是有些發白,沒剛剛那麼神。
他沒說話,只是蹲下來,抱起了舟舟,一路上電梯,直到走近房子里。
把小家伙放到沙發上,陸行知又給虞煙打了個電話過去。
這一次,很快就被接通。
對面沒回應,只有輕輕淺淺的呼吸聲,拉扯著他的思緒。
陸行知開口,聲音不自覺發虛,“他在我這兒,但不是我……”
話還沒有說完,就被虞煙著急地打斷,“地址。”
語氣冰冷,態度極盡疏離。
陸行知忍著心里的疼,說出清水灣,刻骨銘心的三個字。
被掛斷電話后,他站在客廳中央,凝視著周圍,悉又陌生的回憶。
不到一刻鐘,就聽見有人用力地敲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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