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林老夫人的意外,接下來的家宴每個人都老實如鵪鶉,誰也不敢再說惹老夫人不快的話。
也是這時,眾人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,今天這場家宴的氣氛似乎非比尋常。
于是眾人更加小心翼翼,時不時瞄一眼沈禾,心中有了大膽的想法。
公司的效益最近很好,新合作的開發也一切順利。
自從沈禾擔任公司重要職位以后,公司的效益不減反增,沈禾上手得極快,且得心應手,讓眾人自愧不如。
就仿佛……天生就該是林家家產的繼承人。
那麼今天這場集齊了林家所有人的家宴,真正的意味就有待沉思了。
“怎麼不吃了?”林老夫人停下筷子,用手帕在角拭。
見眾人相互對視,不敢回答,老夫人搖著頭無奈道:“一個兩個定都太差,還不如沈禾一個小丫頭,現在知道我為什麼不選你們了吧?”
眾人聞言,心中一突,腦中同時閃過相同的念頭。
來了!
繼承人的份,真的要在今天宣布了嗎?
那麼究竟花落誰家,除了沈禾外,還有別的選擇嗎。
眾人心中沒有別的回答,且觀看林老夫人今天對沈禾的態度,已經能看出幾分端倪。
于是林老夫人的第一個兒子,沈禾的大伯識趣地說,“沈禾的確不錯,當初這個小外甥剛回家,我一眼就看出來,這小丫頭比我強。”
“嗯?”李老夫人饒有興趣地問道:“我還不知道你有看人面相這個眼力,說說是怎麼看出來的?”
“這……”林家大伯瞬間尷尬了起來。
他對沈禾只是隨口奉承,哪里記得沈禾當初剛被接回來時,是什麼模樣?
當初林父林母不疼沈禾,對沈禾的態度遠沒有林悠悠那麼認真,再加上沈禾一副小可憐的模樣。
他們誰都不看好沈禾,本不認為沈禾會是競爭對手,只將看作一個世可憐的晚輩,以后隨便打發些錢財養著就是。
可誰知道,這個小可憐居然是外面風頭正盛的出名律師。
且在公司上任第一天就大刀闊斧地改革,短短時間就做出績,在公司徹底站穩腳跟。
他們錯過了最初討好沈禾的時機,干脆不上前討嫌,安安生生做個對沈禾沒有威脅的親戚,老老實實榮華富貴就是。
至于和沈禾爭家產的心思,那是一點也不敢有的。
現在老夫人看出了他們想要討好沈禾的心思,有意敲打,那林家大伯也只能著頭皮打哈哈。
“當初沈禾一進家門就不卑不,最開始還不肯認祖歸宗,足以見是個心堅定的好孩子,我看好沈禾。”
“沈禾啊,”他干脆站起,主向沈禾示弱。
“大伯這輩子沒做出什麼績,本來還覺得愧對家中打拼的長輩,可現在你來了,我可算是能放心了。”
“以后家中的重擔都在你上,你可別嫌大伯幫不上你的忙啊。”
“大伯別這麼說,”沈禾對這個大伯印象并不算深刻,此時只能客氣道:“你是長輩,我在公司還有很多事需要您的提點,希您不要嫌我愚笨才好。”
兩人其樂融融,總算將氣氛調節回來,明朗夫人見林家大伯對沈禾是真心誠意,臉也跟著和緩了些。
其他人見林家大伯的方法奏效,也跟著向沈禾示好。
只有林父林母臉難看,至于林悠悠,更是渾氣息沉到谷底,記恨得咬牙切齒。
“母親當真要把繼承權給沈禾?”林母有些不悅,向林父問道:“這件事我怎麼不知道,母親從前和你提起過嗎?”
林父不言,但神沉重地搖了搖頭,顯然是并不知。
“沈禾這孩子也真是的,這麼大的事,怎麼一點也不和我們,眼里還有沒有我們這兩個父母?”
“行了,你說點吧。”林父夠了林母喋喋不休地抱怨,臉沉地將打斷。
“我怎麼了?當初還不是你主冷落沈禾,說上不了臺面,又在我耳邊說悠悠有多可憐,我這才對沈禾忽視了些,現在你倒怪起我來了。”
兩人仿佛一對怨,林母不住地低聲抱怨:“我們就這一個親生孩子,沒想到這麼有出息,一回來就繼承家產……
結果呢?你看看現在鬧什麼樣子?”
名義上有兩個兒不錯,可親生兒不親,收養的兒又沒多能耐。
如果說原本沒有利益沖突,他們還能維持表面的平靜。
可現在沈禾搖一變即將繼承家產,二人誰也冷靜不下來了。
連帶著對林悠悠的態度也有些怨懟。
要不是有這麼個養,沈禾也不至于和他們如此生疏,親近不起來就算了,還因為林悠悠,多次起沖突。
現在兩人說不出的悔,卻也只能眼睜睜看著沈禾與他們漸行漸遠。
親這個紐帶,早在沈禾走丟時就開始斷裂。
若說將沈禾找回來后,是唯一將其連上的希,可他們偏偏做錯了選擇,為了林悠悠一個養,而將與沈禾的親親自斬斷。
就在兩人相互埋怨之際,眾人已經對沈禾恭維了一圈兒,總算被老夫人打斷。
“你們一個個做生意不在行,其他時候倒像個人,心思都用來揣度起我了,是吧?”
“哪兒能呢?媽,”你家大伯靠著審時度勢的本事,最擅長哄老夫人開心。
“沈禾和你年輕時簡直一模一樣,我們都替您高興,這話可不是故意哄你的。”
“嗯,甜,”林老夫人十分滿意,拍得沈禾笑道,“這話說得不假,我當初一見到沈禾,就知道有我的魄力。”
“是我的親孫!”
此言一出,眾人知道馬屁拍對了。
但說者無心,聽者有意,林悠悠的臉就沒有這麼好了。
這些話,話里話外,字字句句,不都是在暗自提點自己這個非親生的外人嗎!
的臉白了白,本就強撐起來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下去。
面前其樂融融的一家人,在林悠悠眼中仿佛魔鬼,總覺得所有人都在嘲笑自己,拿自己的自不量力取樂。
這世間苦難百態,我從不想逐一經曆,唯獨想做的,便是守著顧知州從黑髮到白頭。可奈何我心向君心,而君心嚮明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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