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面面相覷,半晌后,沈禾才猶豫道:
“就是律所的員工宿舍啊,”
“律師……有員工宿舍,嗎?”
“沒有,嗎?”
沈禾徹底懵了,喃喃重復一遍。
本就長相純良,如今茫然看著陳姐。
一張臉干凈得沒有半分瑕疵,發愣的模樣無辜且真誠。
“有。”
就在兩人無聲對視許久后,門外傳來一道聲音。
是江北鄰站在門外敲了敲門,指骨砸在米白門板上,竟然比略勝一籌,薄薄的一層皮包裹著骨節,修長勁瘦,像冰冷的石膏像。
人曝在門外,同樣逆著只能看清廓,語氣涼涼提醒陳姐:“之前是小田在負責,你不知道,沈禾的宿舍單獨在花園小區,一室一廳那個。”
“……是,嗎?”
見江北鄰如此篤定,陳姐有生以來第一次懷疑自己的工作能力。
還想堅持查查律所什麼時候開始分配宿舍了,但還沒開始,就再次被江北鄰停。
“陳曉晨。”他淡淡垂眸,好意提醒:
“房子是我批準的。”
“啊,哦!是是是。”陳姐終于回過神來,連忙驚嘆幾聲,掩飾地看向沈禾:“是,我給忙忘了,你這個單獨宿舍是吧,你說什麼來著?”
“我說能不能讓我的家人來住一段時間,陳姐你怎麼了?”
沈禾越發狐疑,目在江北鄰和陳曉晨上反復打量。
覺得自從江北鄰出現后陳姐就有些怪異,但又不清楚原因,只能一雙圓眼不信任地看了兩人一眼,張了張想要說什麼。
“我沒事。”陳姐直接打斷,恍然大悟。
“家人要住進來是吧,可以可以,這是給你租的房,你自行理就好,以后不用來特地申請的。”
抹了一把冷汗,暗中看一眼江北鄰,為自己的遲鈍倒吸一口冷氣。
老板給小姑娘發福利,差點被搞砸了!
“住多久都可以嗎?”沈禾當即眼前一亮。
“可以,沒問題。”
陳姐熱切地笑著,毫看不出任何異常。
然而方才差點被破,江北鄰擔心再說下去又要餡,于是住沈禾:“走吧,我送你。”
“不用了江老師,我下了班自己就能回去。”
“你今天還打算上班?”江北鄰居高臨下,提著沈禾后頸看向屏幕,“沈同學,已經到下班時間了,如果還想加班,麻煩多考慮一下其他同事的心臟。”
他這些天見到不人在背后抱怨沈禾加班太晚,顯得那些老員工們太過松散。
恐怕再這樣下去,沈禾又要被辦公室排。
“這麼晚了啊……”沈禾不滿地咬了咬,抬起一雙渾然不覺的雙眼看向江北鄰,還想要爭取。
他無聲嘆了口氣,徑直提著后頸離開,將沈禾強塞進車。
車昏暗一片,沈禾莫名在座椅中,被江北鄰困在下。
吞咽口水的聲音被無限放大,張看著近在咫尺的結,不知哪來的勇氣,出白生生的指尖點在上面。
頓時,指尖順著結滾。
“你在做什麼?”
江北鄰的聲音喑啞,清冽如玉的嗓音變得暗沉,炙熱的從指尖傳到嚨深。
察覺到上方的氣息了一瞬,猛地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,驚恐地收回手,恨不得剁手!
‘我在做什麼!’
沈禾捂著臉無聲尖,耳瞬間薄紅,整個人要被熱意燒起來。
“呵。”上方傳來一聲短促的輕笑,影隨即離開,他心瞬間好了起來。
出爪子的貓,可以原諒。
一路無話,沈禾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,在角落慢慢降溫。
卻不知,進花園小區的影已經被人拍了下來。
“我就說這死妮子有錢,你看看,住的高檔小區!”
付艷艷眉頭皺得死,一把推開同樣拿著遠鏡的沈杰,恨鐵不鋼道:
“你們家這麼多年連一個小丫頭片子都籠絡不住,現在好了,沈禾發達了,你們還留在瑜縣喝西北風去吧!”
“你急什麼?”沈杰下意識想還手。
然而看到付艷艷著的大肚子時一噎,沉著臉不屑道:
“發達了不是更好,我們對付不了,咱媽肯定行,讓來不就好了,到時候還怕沈禾吐不出錢?”
見他提起陳霞,付艷艷臉扭曲一瞬,眼中閃過得意的。
就知道這個廢老公別的不行,救兵的能力倒是一流,最擅長站在老潑婦后坐收漁翁之利。
既然有陳霞這個打手,自己還何苦出力。
兩人一拍即合,當即將沈禾出高檔小區的照片傳給陳霞。
果然陳霞見到后,立馬暴跳如雷地沖了過來。
來來往往的小區門口,一個潑辣的中年婦正在叉著腰與門衛對峙。
“我親生兒在里面,為什麼不能進去,你們睜大狗眼看看,我兒住得起這種小區,你們不過是保安!對我尊重點!”
“這位士,您如果是來探,那麼請聯系您的家屬來接待,有住戶愿意擔保后我們自然會放行。”
保安被陳霞氣得沒脾氣,只能不知道第幾次無奈重復。
最后,看著依舊戰意昂揚的陳霞,他嘆了口氣,提醒道:“您給您兒打個電話,讓過來一趟不就行了。”
“?小白眼狼不得我死在外面!”
沈禾這個不再乖順的兒幾乎是陳霞的逆鱗,一聽到就覺得難堪,覺得保安是在嘲諷自己的無能!
竟然連一個親生兒都籠絡不住。
當即火冒三丈,撥開保安就要闖門。
“快,快攔住,這人是瘋的吧!別讓傷到住戶了。”
保安幾乎驚呆,愣了一瞬后連忙追上陳霞,三兩下將其制伏后果斷扔出大門,警告道:
“您再這樣我們就報警了,還請離開!”
“你們真是膽子了!敢我!”陳霞難堪又匪夷所思。
從來都只有倚老賣老的份,還從來沒有這麼吃癟過。
站在原地發泄,不管三七二十一將后一輛看起來價值不菲的車踹了一腳,暗罵:
遲早給你們好看!
還不等收回腳,后傳來一道聲音,如大提琴劃過,尊貴優雅又冷清。
以陳霞的閱歷,都能第一時間聯想到,這聲音的主人份一定尊貴。
只見江北鄰目不悅,掃了一眼踢的腳印。
“士,洗車加保養平均一次兩千,您怎麼支付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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