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張眼神明顯閃躲了,又快速地藏好,“沒有,我就有棠姐的這一個電話,別的沒了……”
“嗯。”
周辭宴沒有拆穿,而是轉離開。
先讓躲兩天,反正會自己回來。
——會所。
賀書禮向周辭宴,“怎麼帶著口罩啊?不悶的慌啊?”
周辭宴心煩悶著呢,“沒事滾一邊去,別煩我。”
“你這是不是又在謝棠那里壁了?”賀書禮給他倒了杯酒,“我就說你去謝棠那里找了吧?”
他把酒杯推過去,順手勾了周辭宴的口罩,“拿來吧,你,戴個口罩也不嫌熱,喝酒都費勁。”
口罩一扯,賀書禮眼睛都睜大了,驚恐得不得了,“不是,兄弟,你……”
這臉腫什麼樣子了?
“我靠,這謝棠下手不輕啊。”
周辭宴偏頭,瞪了他一眼,他端起酒杯,抿了口,不以為意。
賀書禮咽了咽口水,周辭宴越是這麼氣定神閑,他心里越是不安定。
他有點兒后悔自己的欠手爪,扯他口罩干嘛,周辭宴一會不能是要報復他吧?
可周辭宴哪有心思搭理他,他啟聲,“謝棠跑了。”
“跑了?去哪了?”賀書禮咽了咽口水,聲音都小了,問道。
周辭宴搖頭,“不知道,走得干凈,取了現金,手機聯系不上,銀行卡也追蹤不到。”
“沒有別的聯系方式了?要不我找人去找找?”賀書禮試探地看向周辭宴。
周辭宴說:“不用,我有辦法聯系上。”
“那你怎麼不聯系?”賀書禮納悶。
“這次聯系上,下次就聯系不上了。”
周辭宴將一杯酒都飲了下去,他把空的杯子往那兒一摔,賀書禮立馬把酒續上。
賀書禮:“這是什麼意思啊?怎麼這次聯系上,下次就聯系不上了?”
“只有用舅舅,才能現。”周辭宴垂著眸,眼底洶涌,又深沉。
“那就用啊。”賀書禮嘆了口氣,勸道,“要我說啊,你就快點用,快刀斬麻,別猶猶豫豫的,也不像你,你越拖,事鬧得越難堪,別到最后離不了婚,拿不到錢,也挽不回來。”
他把酒杯放回去,“兄弟,別干那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事,快點吧。”
周辭宴盯著那晃著的酒,心復雜,這麼淺顯的道理他又豈會不明白。
他只是……只是不想……
不想面對。
周辭宴握酒杯,再次一飲而盡。
“慢點喝,失個而已,不至于。”賀書禮好心安著。
“沒失。”周辭宴聲音邦邦的,“我跟沒。”
賀書禮看破不說破,“行行,沒。”
他跟謝棠能有什麼,不過是為了錢。
他這種人利益至上,能有什麼真心?又怎麼可能會失?
賀書禮看著他一杯又一杯酒下肚,里小聲嘟囔著,“就是失了,不承認。”
失的人才喜歡借酒消愁……
謝棠去了廟里,這里空氣清新,天氣晴朗,廟里的香火氣,很合適靜心修。
每天跟著師傅們,打打坐,看看經書,心里也就安逸了下來。
母親生前特別喜歡求神拜佛,從不求姻緣,也不求自己,只求家人健康幸福。
吃齋念佛,靜心養,遠離世俗。
謝棠的小日子,過得安逸極了。
只要周辭宴不在邊轉悠,就輕松愜意,不想看到他那張臉。
那也不能就這樣躲一輩子,跟他總歸是要見面的。
可現在不想見,等把思路捋順了,心平了,就弄死他!不會讓他好過。
謝棠的眼里閃過一抹恨意。
打坐結束后,被師傅批評了,說心不靜。
謝棠認了錯,又靜下心來,打坐了一個小時。
日子待得久了,手機好長時間沒開機了。
等開機,發現小張給發了很多消息。
這個備用手機號碼沒有幾個人知道,只有小張,安瑾辰和溫舒晴知道。
幸好,當初沒告訴周辭宴。
小張說周辭宴去找過了,眼神很森,從沒見過他那麼嚇人的樣子。
謝棠冷冷一笑,急死他才好呢。
想要錢,偏不給他。
關了手機,沒有回小張的短信。
下午,看見小和尚在掃地,想跟他多聊幾句,可還是說不了話。
于是就圍著小和尚轉,小和尚煩了,“施主,你能別打擾我了嗎?”
謝棠扯了扯,笑了,乖乖坐好,也不煩人了。
這樣平靜的日子,又待了兩天,之后一天的日子里,小張瘋狂地給謝棠打電話。
謝棠打坐的時候,忘了靜音,被師傅訓斥了。
只好把手機關機。
等晚上回去的時候,才開機,看看小張怎麼了。
小張發來無數條消息,謝棠隨便翻了翻。
—小張:棠姐,周辭宴今天又來找我了,非要我聯系你。
—小張:他說你要是再不聯系他,讓你想想后果。
謝棠看到這條消息,心里還有點不屑,才不信周辭宴能把怎麼著。
—小張:棠姐,好像真出事了,你要不聯系一下你舅舅?
謝棠看到舅舅,眼睛都直了。
周辭宴不會對安瑾辰做了什麼吧?不會的,不會的。
舅舅那麼牛,怎麼會被周辭宴算計。
可又忍不住擔心,周辭宴玩的。
思慮再三,聯系了安瑾辰,可電話竟然打不通。
只好換了安瑾辰的私人電話,仍然打不通。
謝棠著急了,給小張發消息。
—謝棠:周辭宴都跟你說了些什麼?
那邊幾乎是秒回。
—小張:棠姐,你可算聯系我了,周辭宴今天來找我,說你舅舅在國外被綁架了,綁架他的人,就是周辭宴。
—小張:他還說,你要是不簽離婚協議,他是不會放人的。
謝棠了手機,咬牙切齒。
周辭宴,這個王八蛋!
只好給他發了短信。
更諷刺的是,王八蛋的電話號碼,想都不用想,就輸了上去。
謝棠冷笑,從什麼時候去把周辭宴放得這麼重了?
沒事,記著吧。
會記他一輩子的,直到他死了。
—謝棠:周辭宴,我舅舅被你弄哪去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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