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寂桐躲在架子后，聽他們談話，越聽眉頭皺的越深。

原來這些大爺在學校找朋友，只是因為學生比較干凈？

言淮說的話讓覺有些反胃，胃里了一下，手覆在上面，輕輕按著。

從隙里過去，視線落在莫西樓那張垂著眼沒什麼表的側臉上，腦海里不由自主浮現出那句——以類聚，人以群分。

那他呢？

他追，也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和目的嗎？

是否像那些人說的那樣，就只是為了睡到？

不知是誰先起了話題，談論的焦點突然從言淮那里跑到莫西樓上。

一個男生問他，“樓哥，那個孩你還沒追到手啊？”

莫西樓在走神，腦子里想的全都是前天在路上看到和楚年有說有笑的，眼神亮晶晶的樣子。

怎麼和那個楚年的男生關系那麼好，為什麼一看到他就低著頭不說話？

就真的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嗎？

對那個男孩，好像很特別。

聽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。

有點生氣，又有點酸。

莫西樓垂著眸，表懨懨的，沒說話，只是機械的搖了搖頭。

言淮知道男生說的是誰，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，“啊，可難追著呢。拒絕過不人。不過我們樓哥是真有毅力啊，被接二連三的當眾拒絕還堅持不懈，一般人本追不下去。”

問問題的那個男生道：“是不是有喜歡的人啊？這麼不把我們樓哥當回事。接二連三把人面子往地上踩。”

聞言，莫西樓心被刺了一下，無端又想起和那個男孩走在一起的背影，眼神暗了幾分。

另一個男生開玩笑道：“打聽一下喜歡誰，看看是誰這麼不長眼，敢和我們樓哥搶人，樓哥趕弄他。”

說這話的人，純屬想看熱鬧。

“我看樓哥只是一時鬼迷心竅吧，我們堂堂莫大爺，隨便勾勾手指都有一大把生愿意跟，天涯何無芳草。”

“就是啊，樓哥，追不到算了，人明顯沒把你放在眼里，何必一次又一次讓踩你面子。你那麼驕傲的人，何必天天對一個人低聲下氣，兄弟們都要看不下去了。”

莫西樓微微擰眉，心口悶悶的。

從小不管什麼比賽他都會盡力做到最完，因為他喜歡獲得勝利之后的暢快，他喜歡贏，不喜歡輸掉的覺。

可第一次主追一個人，卻連連挫，不停被拒絕。

被一群朋友圍著，拿這件事說來說去，他們開著他的玩笑，十幾歲的年突然覺有點沒面子。

想起和楚年并肩的背影，想起一次又一次的拒絕，想起在那里得到的挫敗，想起總是一個眼神都不愿意分給他……

有幾分是因為不服氣，也有幾分想要在朋友面前找補自尊，他眼神沉沉的開口，“難得看見個喜歡的，哥還沒嘗過追人的滋味，等什麼時候我膩了煩了就不追了，就當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了。”

一字一句飄進耳中，目不轉睛的盯著他，水盈盈的眼睛一點點染上灰。

一個男生笑著拍拍莫西樓的肩，“樓哥，你這種就得不到的永遠在，等你真追到，可能覺得也就那樣了。”

言淮笑了兩聲，接著話茬，“說不定到時候你還要煩惱，該怎麼甩了呢。”

莫西樓臉沉沉的，也不知道在想什麼，隨口附和他們，“也許吧，追也好玩的，游戲籃球機車都玩了十幾年了，也沒意思，偶爾換個游戲玩玩，覺新鮮的。”

說完這話，他突然扯出一個帶著幾分氣的笑，仿佛在隨的游戲人間。

他當然不可能把自己真實的心剖白展給他們看，說的話都是隨口敷衍的，他一向不喜歡在上認輸，行上也不喜歡認輸。

況且那時的莫西樓，也不是很明確自己喜歡到了一種什麼樣的程度，當然更想不到最后能喜歡，喜歡到想死的地步。

岳寂桐斂住呼吸，怔怔的看著他，直到所有人的影消失，門被關上，才慢慢收回視線，轉過去。

原來……

都是一樣的人啊。

你和他們……也沒什麼區別。

在這個并不太分明的年紀，喜歡和討厭的顛倒對調，往往只在一息之間。

那個瞬間，他所在的華麗高臺突然坍塌。

他從神壇掉落了！

投過多期待，現在就有多討厭。

可年的想不明白，討厭是因為喜歡，而恨是的溫床。

用力的在草稿紙上寫下一句話——曾有個年驚艷了我的青春，可惜他是個混蛋。

力紙背，筆尖將薄薄的紙張刺穿。

將紙條撕下來，握在手心，慢慢站起來，拍掉校服上的塵土，收拾好自己的東西，離開了那片角落。

路過垃圾桶，將手心的紙條一下一下撕碎片，五指張開，白碎片像雪花一樣，紛紛揚揚的落下去，和垃圾融為一。

推開育室的門，將那個刻在腦海里，笑容堪比的男孩，一點點從腦海中劃掉。

再關上門時，掙扎難過的眼神又重新歸于從容平靜。

他在心里，已經死了。

頂著太灼熱耀眼的，頭也不回的往前走。

從此再沒來過這個地方。

從那天開始，他送的東西全都扔到了那個給孤兒院小朋友準備的塑料袋里。

的眼睛好像蒙上了一層灰，的臉也不會再紅了。

說別送了，說不喜歡他，但他執迷不悟。

偶爾在食堂到楚年，坐在一起吃飯時，楚年問最近怎麼總是悶悶不樂的，輕輕搖頭說沒什麼。

楚年的班和不在同一層，但是也聽說了有人在追。

以往也有很多男生追，楚年起初并沒有把莫西樓這件事放在心上，直到聽到了一些難以耳的流言。

他勢單力薄，沒辦法堵住所有人的。

楚年猜出了悶悶不樂的原因，低聲問，“那個人是不是給你帶來了麻煩？我去找他談談？”

“你別去。”慌忙開口制止。

“為什麼？難道……你喜歡他？”楚年盯著的眼睛溫聲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