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耳聾了?”
匡野話音剛出口,便又看到了那雙哭腫了的眼。
他心頭一梗,強行幽默:“你這眼是對我過敏了嗎,見我就哭?”
他這話讓殷慕嘉破涕為笑,拿手背抹了把眼淚,努力平復下緒,抬起眼來看著他,說:“我以為你不來送我了呢。”
他從口袋里變出一包紙巾塞手里,慢悠悠道:“除開我不在那兩年,你哪次走我沒來送你?”
殷慕嘉盯著那包紙巾,也盡力放松地開玩笑:“不愧是談了了,連這種東西你都隨帶著了。”
其實這是他專門給帶的,以防萬一沒控制好脾氣,跟再吵起來,再把弄哭。
他只淡淡地笑了笑沒出聲解釋。
殷慕嘉低著頭輕聲問:“張曉雅應該不會不就哭吧?”
他雙手抄著口袋,面平靜,“應該不會,多大人了,有什麼可哭的,哭要是能解決問題,大家什麼都不用干了,都坐家里哭就是了。”
殷慕嘉又噎了兩下,又低聲問:“你喜歡是不是就是因為陷困境卻自強不息?”
匡野臉了,“有這方面原因吧,說不上來。”
殷慕嘉疼得整個子都了,這屬于抓把鹽往自己傷口上撒。
他這麼喜歡張曉雅,原來是因為這個。
可惜,人無法選擇自己的出,總不能跟張曉雅比慘。
甚至在假設,假若把彼此的人生互換一下,就能讓匡野喜歡上了嗎?
似乎也沒什麼把握。
殷慕嘉咽下舌底的酸,淡淡道:“張曉雅很優秀,難怪你這麼死心塌地追,等我下次回來,你們倆是不是就在一起了?”
他角勾了勾:“ 說不準,難度系數大。”
他接著又問:“下次是什麼時候回來?”
殷慕嘉想說都不準備回來了,讓一個人孤獨地老死在國外吧。
只平靜地回: “說不準。”
“不用準,說個大概,一個月,兩個月,半年還是.....”
打斷他:“我嫂子生孩子的時候,我肯定回來。”
“那還六七個月。”
殷慕嘉點點頭,突然又開玩笑,“你要是跟曉雅姐閃婚,沒準兒我就能早點回來了。”
他笑了笑:“你想得還大膽,我連手指頭都還沒到,去哪結婚去?”
殷慕嘉自翻譯了這句話:他對張曉雅有生理的。
他也想跟張曉雅結婚。
“沒過有什麼要,你過我手多回了,咱倆會結婚嗎?”
說這句的時候沒敢看他。
空氣突然安靜了幾秒,殷慕嘉心臟跳得飛快,像是在狂飆。
“我提醒你,你在外邊,談歸談,腦子要保持清醒,你給我記住,這世界上除了你家里長輩,除了東哥跟我,不要輕信別的男人的任何鬼話,你知不知道男人揭了外邊這層皮骨子里都是臭流氓?”
殷慕嘉眨了眨眼,反問了一句,“那你是不是臭流氓?”
匡野狠刮了一眼:“聽不懂人話是吧?”
殷慕嘉嚨突然發干,又跟了一句:“我懂,你只對喜歡的人耍流氓是嗎?我是你妹,你對我從來沒有非分之想對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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