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時立只好說：“師姐，你別這麼不講面。”

“你現在是以什麼份和我說話？”

林暮汐公事公辦的態度，低聲說：“如果你是代表熊其風來找我談判剛才的事暮，那我們就是對立面；如果你是以我師弟的份說話，那我就得跟你好好算算賬。”

宋時立：“……師姐，一定要這樣嗎？”

“不然？我難道還能和你敘舊嗎？”

這話一出，不是宋時立覺得不對勁，就連林暮汐自己都覺得有些過于暴躁了。

宋時立開口說：“師姐，剛才離得遠，沒聽見你和墨凜說了什麼，但就一點，他要是惹你生氣，你別把火氣撒我上。”

不說這個還好，一說這個，林暮汐是真的來了火氣。

剛才那麼詢問墨凜，墨凜是不說。

轉移話題的手段那麼拙劣，他還偏偏能不接茬兒，生生的給轉移出去了。

你說氣不氣？

“管好你自己。”林暮汐聲音冷冷的。

“看看看，”宋時立搖搖頭，唉聲嘆氣的，“還說不是在撒氣，這火氣都直接上臉了。”

林暮汐冷著臉，恨不得給他翻一個白眼。

宋時立想了想，還是決定和林暮汐說實話，道：“你剛才不是問我是以什麼份來和你說話的嗎？”

“我現在告訴你，是熊其風讓我來找你，談合作的事。”

宋時立盡心盡責，完自己老板給他的任務。

“合作？我跟他能有什麼合作？”林暮汐火氣還沒消退。

之前跟墨凜聊天，明明都說的這麼直白了，但墨凜就是不接茬兒，能不生氣麼？

他還真的以為他什麼都不說，就不知道了？

宋時立一聽，也是覺得頭皮發麻：“師姐，你冷靜冷靜，你不覺得你現在火氣太大了麼？”

“不聊？”林暮汐瞇起眼，指著外邊的道路，“不聊就走，沒人想跟你聊。”

宋時立：“……”

那可不行。

宋時立趕完自己的任務，開口說：“師姐，我們現在只是立場相反，但是同門之誼還是在的，不要這麼絕嗎。”

他扶了扶自己臉上的金邊眼鏡，低聲繼續：“師姐，熊其風應該是看出來你是個藏式的選手，所以想把手到你這邊來，讓你跟他合作。”

“我還用你提醒？”林暮汐又是一句反問。

放在之前，這可不是林暮汐的行為風格，絕對不會這麼和人說話，但現在是被墨凜給氣到神智不清了，所以控制不住。

正好宋時立又在這個時候和說這種事，這不是正好撞到槍口上了嗎？

簡直活該。

林暮汐瞥了宋時立一眼，說：“你在外邊干的這些事，我還沒找你算賬，你倒好，三番兩次跑來拉我上賊船，誰給你的膽子？”

宋時立頭皮又是一麻，干笑了好幾聲：“師姐。”

“別喊我。”

林暮汐一臉的油鹽不進，繼續：“要不是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，現在早收拾你了。”

宋時立在這句話里聽到了一個更重要的信息，低聲說：“師姐要管海港的事？”

如果不管的話，剛才林暮汐也不會當著那麼多人的面，擲地有聲的要求賠償，賠償的還是海港的項目保證。

這態度，不就是管定了的意思麼？

林暮汐說：“不明顯嗎？”

何止是明顯。

只不過宋時立在心底里很不甘心罷了，他向前一步，輕聲說：“師姐這麼相信那個墨凜？你了解他嗎？他在意你嗎？你真的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麼嗎？你能確認他最人是你嗎？”

林暮汐本來就煩，聽到這些話之后更煩。

剛才詢問墨凜海港項目的事，結果墨凜不說。

宋時立雖然不知道，但他顯然能猜到：“如果在他的心里，你本沒到最重要的程度，你難道還要一頭扎進去死心塌地的相信他嗎？”

“關你什麼事？”林暮汐冷聲。

宋時立再靠近了一點，著急的說：“師姐。”

“你不能確認墨凜是真的可信，但是你可以相信我，”宋時立雙眼放出芒，盡量勸說，繼續道，“我們是同門的師姐弟，我們才是最親的人。”

林暮汐蹙眉：“走開。”

宋時立再接再厲：“師姐，雖然我們立場不同，但是你看看這麼多年，我哪一次有背叛拋棄過你？再怎麼樣，我都沒有傷害過你。”

這話說的跟真的一樣。

回想過去，宋時立雖然在外邊幫一些無良商家打一些喪盡天良的司，但是他確實也沒有危害到。

但林暮汐還是很冷靜，一副看穿了的模樣：“那是因為沒涉及到錢，一旦涉及到金錢，你能保證不拋棄我？”

宋時立：“……”

不愧是他師姐！

果然十分了解他！

宋時立笑了笑，說：“師姐，人經不起試探，我現在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。”

林暮汐也笑，只不過笑容有些虛假：“我相信你。”

相信就有鬼了！

宋時立雙眼更明亮，了手，一路跟著林暮汐去了儲室，一邊說：“師姐，那你是考慮跟我一起干大事了？”

“我可沒答應你。”

林暮汐拿了自己的包包，順勢背在上，轉頭就走。

宋時立又繼續追上去：“師姐，可是你剛才還說……”

“人經不起試探，”林暮汐頭也不回，開口回答，“我說的時候確實真意切，但是我也就是說一說而已，你要是當真就是你的不對了，我說我說，聽進去就是你的錯。”

宋時立瞪大雙眼，不敢置信：“師姐，你怎麼這麼渣？”

林暮汐腳步一頓，看向他，道：“你剛才說不拋棄我的時候，心態難道不是這樣？”

宋時立：“……”

仔細想一想，還真的是。

就這麼被林暮汐以這樣的方式揭穿，他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。

宋時立笑著說：“師姐，至我想和你一起合作干大事是真的，人和人之間的關系都是靠利益維系的，只要利益還在，友誼就還在啊。”

林暮汐都懶得搭理他，快步往前走：“還有一件事，我現在結婚了，墨凜是我合法丈夫，你只是我師弟，再怎麼樣你也沒他重要，海港的事你要是繼續管，我就六親不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