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還有這事?”綦氏狀似驚訝。
曹都知點點頭,見又有馬車過來,趕又迎了過去。
馬車上裴宜低聲道:“爹爹今日可真是出了大風頭。”
綦氏用扇子擋,笑了笑:“瞧著吧,你爹爹今日必定心大好,醉的一塌糊塗才回家。”
又等了一會,宮門大開,這些貴婦貴魚貫而。
到了大慶殿配殿,皇後坐在主位,依次向下坐了幾個比較有份的妃子,李貴妃抱恙,并沒有來。
衆人跪地行禮,向皇後念出新年賀詞,皇後擺手,衆人站起,等著由侍指引座。
座後,皇後舉杯道出賀詞,衆人舉杯同祝,隨後鼓點響起,樂伎舞姬上場獻上歌舞,大宴這就開始了。
邊境戰事暫歇,解決了幾地的荒,國庫盈,今年是個難得的好年頭,酒過三巡,菜過五味,衆人都醺醺然,陶然忘憂。
裴宜起離坐,坐到了沈瑛邊。
顧海今年不在京中過年,他是前線悍將,為國鎮守邊疆,宮中自然要安頓好他的家人,所以除了顧靜水在大慶殿正殿,剩餘眷都在配殿這邊。
沈瑛而今懷胎已經將近六月,形稍顯笨拙,裴宜著的肚子喃喃道:“最好是個兒,到時候咱們就能給打扮,我前幾日去界,看見一套嬰兒的小金鎖,致的很,已經吩咐人給我留下了。”
沈瑛皺眉:“孩子還沒出生呢,你不許給他買這買那的。”
裴宜撇撇不聽的,隨後對著肚子告狀道:“你看你你娘親,兇得很,到時候你若是不好好學習,你娘親定會打你。”
沈瑛哭笑不得:“孩子還沒出聲,你就這麽嚇他。”
“可找人看過?是男孩還是孩?”
沈瑛搖頭:“我不想找人看,男孩孩都好。”
裴宜點點頭:“也是,只是男孩頑皮,你脾氣太好,你哪裏管的住。”
沈瑛笑道:“那就讓我婆母和我那小姑子一起去管,定能給他管得服服帖帖。”
聽見這話,裴宜捂著笑,衫落出半截藕似的手臂,和上面的金鐲子。
沈瑛拉著的手疑道:“你今日怎麽帶了這麽老氣的一對鐲子?是你祖父母留下的嗎?”
裴宜紅著臉,低聲道:“什麽呀……昨日我與‘那位’一起出門,他被人忽悠了才買的,我便帶著了。”
沈瑛揶揄道:“哎呦呦,還那位。”隨後像是想到什麽似的問道:“我也還沒問你,我瞧著現在齊國公在朝中當真是舉重若輕,你與……‘那位’的事可有著落?”
裴宜低聲道:“我沒過問這些,但是皇後娘娘是知道了,雖知道,卻也沒找我說過什麽。”裴宜用扇子擋,面如常:“我也不知家和皇後娘娘是什麽意思,只是覺得現在還不是心的時候。”
沈瑛笑笑:“你不心,自有人替你心,秧秧當真是好命。”
裴宜噘:“你看看你,現在說話這般會笑話人。”
沈瑛趕哄道:“行行行,是我說錯了。”
此時忽然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傳了過來。
“國公府當真是落魄了,這麽老氣的鐲子也能帶到大宴上丟人。”
裴宜回頭去,邵雪晴帶著正站在二人後,一臉不屑。
年節大宴,誰敢生事,加上這“丟人的鐲子”是趙恂親自買的,聽見這話,裴宜只覺得好笑,于是與沈瑛相視一笑,亮出鐲子說道:“一對鐲子,有什麽丟不丟人之說,但件新舊論人不論,鐲子是我今日新得的,我瞧著就是新鮮的很。”
說完就扭過頭去,任邵雪晴說出什麽,也再不看一眼。
邵雪晴自討了個沒趣,在一衆貴前丟了面子,惡狠狠的走了。
遠徐嬤嬤看著這一切,隨後走到皇後耳邊耳語幾句,皇後側頭:“哦?竟有這般氣度?”
徐嬤嬤點點頭:“奴婢也沒有想到,原以為按照宜姑娘的子,起碼會與令國公兒爭辯起來的。”
皇後著與沈瑛笑談著的裴宜,陷沉思。
過了一會,朗聲道:“宜姑娘,來本宮這裏坐坐。”
裴宜有些出神,回過神來,在綦氏擔憂的目中,緩緩走到皇後親行了個禮。
皇後喚起,隨後親切的拉過的手道:“這些日子你出宮去住,本宮到是記掛的很。”
裴宜知道皇後已經了解自己與趙恂的事了,所以在皇後面前稍微有些不自在,但看著眼下皇後的表,一副慈樣子,像是真的記掛自己一般。
裴宜輕聲回到:“多謝皇後娘娘關心,臣住在宮裏的時候,皇後娘娘照拂不,臣心懷激。”
皇後滿意的點點頭,朗聲道:“你年紀尚輕,想必著打扮都喜歡新鮮,本宮有一對縲金鑲珍珠的鐲子,還是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打的,現在已經帶不上了,就賜給你吧。”
裴宜反應過來,趕躬行禮道:“臣無功無德,不敢皇後娘娘如此大禮。”
皇後看著極為恭敬的樣子,笑道:“當日在坤寧殿,你與本宮一起誦經祈福,為國祝禱,從不覺得乏味,這便是本宮送你的謝禮。”
裴宜誠心誠意道:“為臣民,為國祝禱,是臣應該做的。”但也不能太駁了皇後的面子,于是接過錦盒道:“臣叩謝皇後娘娘賞賜。”
皇後笑著點頭,繼續道:“這鐲子已經有了些年頭,款式算不得新鮮,但件新舊論人不論,還宜姑娘不要嫌棄。”
皇後的話聽得衆人一頭霧水,唯有邵雪晴稍顯錯愕的擡起頭,隨後便又面如死灰的低了下去。
裴宜一瞬間反應過來,謝過皇後之後,捧著錦盒回到了自己座位。
大廳歌舞聲響起,沈瑛著孕肚坐了過來。
裴宜嘆了口氣,自己發燙的臉頰,輕聲問道:“瑛瑛你快回憶回憶,咱倆方才沒說什麽不該說的吧。”
沈瑛細想了想:“放心吧,沒說啥什麽。”
裴宜這才松了一口氣。
心雖是平複了,但在這配殿裏坐著還是覺得有些悶,便提議要出去走走,沈瑛著孕肚不便行,裴宜對宮裏悉的很,便就自己走了出去。
走出大慶殿,下意識的朝著花園走去。
想著方才殿中的場景,想必是皇後一直派著人盯著自己,也聽見了邵雪晴與自己的對話,幸好自己沒說什麽不該說的話,否則在皇後心中的印象一定大打折扣。
但想起皇後送自己的鐲子,應該是對自己滿意的吧。
裴宜搖搖頭,著自己不去想這些。
走在去往花園的甬道上,忽然聽見後傳來一陣紛雜的腳步聲。
“秧秧!”
這聲音裴宜悉的很,卻又覺得有些恍如隔世。
扭頭看去,那人已經跑到了的面前。
裴宜又驚又喜,一時間臉上帶著笑,愣在原地。
“秧秧不記得我的名字了嗎?”
裴宜搖搖頭,這人高了,壯了,也更黑了。
但裴宜怎麽會忘記他的名字?這可是在宮裏最好的朋友,曾經最好的朋友。
擡起頭,笑容燦爛,甬道的燈籠和的撒在上。
“趙恒,你回來啦!”
作者有話說:
趙恒出來打個醬油,我有那麽一丁丁想他,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他了哈哈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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