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國公主出嫁,需太子騎馬送嫁,即便是和親,也要有我送出城,家是在告訴我,這天下,他說了算。”
裴宜這才懂了,家這是明晃晃的打太子的臉。
遲疑道:“和親不是兩國商討決定的嗎?殿下昨日還因為這種事與家爭吵過,遼國也沒有書信過來,那這和親一事……”
趙恂點點頭:“家料定了遼國會給他這個面子,所以商討和親的文書和歧國公主是一起出發的。”
裴宜聞言瞪大了雙眼:“這事竟不是事先商討過的?那萬一人家不娶呢……”
趙恂點點頭,隨後起看著窗外。
裴宜擺擺手,姜都知趕和金兒玉兒一起進屋收拾了這一地的狼藉。
趙恂無奈道:“家太過溫和,和親實在不是上上之舉。”
裴宜幾乎可以想象到,此時的魏王府上,該是多麽絕凝重的氣氛。
趙寶珠與之間過節不小,但是裴宜聽說那遼宣宗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,一想到這,裴宜心裏還是五味雜陳。
晚膳的時候,裴宜問趙恂:“殿下不同意陛下的和親之舉,那殿下不可以不去送親,以做表態嗎?”
趙恂搖搖頭:“公主和親是大場面,百姓會聚集在道兩側觀看,若我不出現,百姓心中便會惴惴不安。”
裴宜繼續吃飯,隨後問道:“趙寶珠會拒婚嗎?”
趙恂搖頭:“不可,聖旨以下,拒婚便是誅九族的死罪,若婚前自戕,亦是死罪。”
裴宜難以相信,只能嘆了口氣。
第二日一上學,宗學上議論的全都是趙寶珠的事,裴宜聽了滿滿兩耳朵。
原本從宗學離開之後,魏王已經開始籌劃著給趙寶珠找個好人家嫁了。
但是一連找了幾家,有的聽說趙寶珠在宗學鬧過事,便不同意。勉強有同意的,趙寶珠又看不上人家,一來二去的,就給耽誤了。
現在想想,當時若真嫁了,現在便也沒那麽多事了。
昨日下午家和皇後召魏王夫婦進宮,先說封國公主的事。
魏王歡天喜地的道謝,想著這回兒的婚事不愁了,但是魏王妃覺不對,隨後便聽皇後說要讓趙寶珠去和親。
魏王趕推拒,但是聖旨都擬好了,哪是他推拒的了的。
家把話撂下就走了,意思很明顯,就是主意一定,魏王夫婦就算說出花來也無力回天。
皇後一直勸,說嫁過去就是做大遼皇後,比在朝中能找的親家尊貴多了。
魏王哪在乎這些無所謂的富貴,自己的兒正值二八芳華,而那遼宣宗已近花甲之年,這不是去了活罪嗎?
皇後又有話說了,這也是好事啊,只要熬上幾年,那便是太後了,在後宮中在沒有更尊貴的了。
魏王夫婦哭了一下午也不頂用,最後被人攙著回了家。
趙寶珠聽聞消息險些自戕,但聽說和親前自戕是誅九族的過錯,便也作罷。
恨只恨自己沒早早出嫁。
顧靜珊這邊消息更多,低聲在裴宜耳邊說道:“你有所不知,聽說一開始,差點選了你去。”
裴宜聽聞此言如遭雷擊:“怎麽得上我,我又不是宗室。”
顧靜珊拉著更低聲道:“這還不簡單嗎,裴宜改做趙宜,記在皇後名下,封個國公主,不就得了。”
裴宜啞然失笑:“你從哪聽來的。”
“和親的消息是昨日下午出來的,但是前天晚上,就是太子……那天晚上,家召了我父親進宮,聽說是判斷局勢,看是不是真的會打仗。”
裴宜來了興致,也想知道太子的判斷是不是對的。
“顧大人怎麽說。”
顧靜珊一挑眉:“我父親如實說了,看前線局勢,戰爭在所難免,這話一出,屋的宰相,參知政事,就全都慌了,但是說也奇怪,這話我父親總與他們說,但是那晚在家面前他們卻驚訝的就像首次聽說一般。”
裴宜催問道:“然後呢?”
“然後,家就開始說和親的事,我父親雖主張迎戰,但是奈何屋武將就他一個,他不上,那些文七八舌已經開始籌謀人選了,就有人提到了你。”
裴宜帶著些怒意:“你可知道是誰提的嗎?”
顧靜珊連忙安道:“莫急,那些人不過就是想著你父母不在京中,此是可以先斬後奏,加上國公爺是犯錯離京,讓你和親便有些說法罷了。”
裴宜點點頭,如此說來確實是很有說法,于是追問道:“那最後怎麽會變趙寶珠?”
“當晚其實就定了你,直等著第二天一早擬旨,晚上我爹爹對于和親還是迎戰一事有些猶豫,便哥哥過去問他的意見,哥哥知道你要和親,想起你和嫂子關系親,晚上回房便說給了嫂子聽。嫂子一聽簡直就是天塌了一般,大半夜的去敲父親的門,進門便跪,頭磕的生響,求父親在家面前求,免了你和親之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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