◎離開父母一年多,這次終于能回家了!◎
裴宜不敢相信, 昨日還說要直接改道去杭州的太子,今日怎麽會出現在啓祥宮裏。
貴妃也是一樣的詫異,的收回手:“殿下回來了,怎麽有空來啓祥宮?”
趙恂上前一步, 將裴宜完全擋在後:“我今早抵達皇城, 剛從福寧殿出來, 聽說恒兒要出宮建府, 我來看看。”
李貴妃出個笑:“正說呢, 恒兒要建府, 想著這裴姑娘平日裏和恒兒關系最好,便想著請過來說說話, 也不知這姑娘哭什麽,像是我欺負了似的。”
裴宜眼淚,趙恂低頭看了一眼, 隨後冷聲道:“貴妃手裏拿的是什麽?”
李貴妃把書信往袖子裏放了放:“啊,沒什麽。”
趙恂面鐵青,開口道:“放才我在屋外聽了幾句,皇後娘娘恤齊國公家,這才答應齊國公會親自給裴宜指婚, 難不現在貴妃是想替皇後娘娘做主了?”
李貴妃趕辯解:“殿下這說的是哪的話,我不過是看著兩個孩子心意相通,便想著幫們一把。”
趙恂冷笑:“方才我看著可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他出手:“貴妃把書信給我吧,這種事若是讓旁人知道,貴妃僭越皇後娘娘的事就算是做實了。”
這一頂大帽子扣在貴妃頭上,讓腦袋暈乎乎的, 姜都知進了門, 順勢從手中奪走書信當面給撕了。
趙恂一甩袖子:“我去看看恒兒, 姜都知先送宜姑娘回東宮吧。”
趙恂轉,和裴宜一起出了屋子,在廊下時低聲說了句:“我馬上回去。”這才轉去了啓祥宮配殿。
回東宮的路上,裴宜疑問道姜都知:“殿下怎麽就回來了,不是說回不來嗎?”
姜都知也是剛見到太子,于是如實道:“奴才也不知道,許是皇上又有別的意思?”
裴宜心中困不解,難不,不去杭州了?
配殿裏,趙恒和趙恂一左一右的在太師椅上坐著。
趙恂食指的指尖不住的著拇指指節,眉頭微微皺起。
屋一片死寂,還是趙恂先開口道:“霸州是苦寒之地,不比汴京饒。”
趙恒低著頭悶聲道:“我知道,大哥不必勸我,我意已決。”
“你既然我一聲大哥,我總要為你考慮些,還是在汴京建府得宜,你若志向高遠,不如子再沉澱些,再向爹爹請去霸州。”
趙恒冷哼一聲,他第一次在太子面前這般不敬。
“大哥說起話來真是滴水不,好像事事都在為我考慮。”
這是趙恒賭氣的話,太子自然聽得出來。
這些日子每次裴宜給趙恂去信的時候,姜都知也能捎帶著遞上幾句話,若無大事,他也不說什麽,但那日裴宜與趙恒私下裏說過話之後,回來哭了好一陣子。
姜都知忐忑,便將這件事告知了遠在的太子,太子當即就猜到會是什麽事,所以現在看著趙恒對他有敵意,也不算意外。
知道他心裏有氣,此時大概也聽不進去自己的話,太子便起想要離開。
走到門口時,他停下腳步,扭頭說道:“你我都不是小孩子,多機會在你眼前,你可曾珍惜過?我也是多番猶豫才下了這個決定,但既然事已至此,我定不會放手。你要恨要怨都隨你,只是離宮建府是大事,切勿沖行事。”
太子說完,不等趙恒反應,就起離開了。
屋趙恒低著頭,雙手握拳,呼吸聲漸漸加快,隨後雙手松開,他長嘆一口氣,屋又歸于平靜。
裴宜在東宮翹首以盼,總算是等到太子回來了。
雀躍的上前問道:“殿下怎麽突然回來了,我聽人說你要去杭州,一年半載的都回不來呢?”
趙恂笑了笑,帶著進了正殿。
正殿的宮人還在趕慢趕的給他收拾著行禮,裴宜進來一看就懂了。
“你并不是回京,你還是要走的是嗎?”
一下就蔫了,小臉皺的像被霜打了的茄子,手胡的擰著手絹,可憐上面雙飛的蝴蝶,都被擰的沒樣子了。
趙恂點點頭:“明日傍晚便啓程,去碼頭走水路下江南。”
裴宜心有不願,這覺就像是,就像是自己再和別人搶趙恂似的。
還不是和普通人搶,是在和朝堂和百姓搶。
不願意做那種深宮怨婦,但是在宮裏唯一親近的人就是趙恂,難免有些依賴他,想讓他多陪著自己。
裴宜心不佳,此時也不想和他說話,于是屈行了個禮:“殿下收拾吧,我走了。”
轉要走,趙恂一把拉住的手:“怎麽話都不聽完了。”
正殿裏來來往往的人多,雖都是經過姜都知提點過,嚴的,但裴宜還是有些在意。
甩開趙恂的手,後退了一步,帶著怨氣說道:“我怎麽沒聽完了,殿下急著要走,我這麽大一個人站在殿,怕耽誤了殿下收拾東西。”
“短短幾月不見,秧秧學會怪氣了。”趙恂并不生氣,反而彎下腰好聲好氣的哄著。
裴宜扭頭,不看他的臉,也不吃他這一套。
趙恂站起子,故作嚴肅道:“姜都知,把庫房裏正給齊國公找禮品的人都出來吧。眼下看秧秧這麽生氣,怕是不會隨著咱們一起去杭州了。”
姜都知聞言笑了笑,哪會真的去回來。
裴宜聞言驟然扭頭,強忍著角的笑意,盯著趙恂笑意盈盈的眼神看了一會,隨後一跺腳道:“我才不信你,你定是哄我瞎說的!”
姜都知這才出聲道:“姑娘真是冤枉殿下了,奴才方才聽福寧殿的宮人說,殿下只帶了三五侍衛,穿著便騎馬趕回來的,為的就是特意接姑娘一起去杭州。”
裴宜還有些扭:“真的嗎?”
趙恂拍拍的頭:“快回去金兒玉兒開始給你收拾吧,晚上咱們一起用膳,明日午後就啓程去碼頭。”
裴宜喜不自勝,甜甜的說了句:“多謝殿下!”
回了配殿金兒玉兒也是一樣的高興,主仆三人嘰嘰喳喳的說了會話,隨後就鑼鼓的開始收拾,大到裳首飾,小到的香,配殿的東西一箱一箱的往出擡。
還是姜都知過來提醒,這次是賑災,路上一切從簡,不好帶這麽些東西,裴宜這才作罷,只挑了必要的帶。
趁著姜都知過來的功夫,裴宜問道:“這次怎麽好帶上我了,上次我好說歹說,殿下也沒同意。”
姜都知:“這不是正好要去杭州,趕上國公夫婦現在也在杭州呢,殿下便去求了家,說宜姑娘一進宮便是三年,不如趁此機會回杭州看看父母,家覺得有理,便同意了。”
姜都知說著話,又拿出那本東宮庫房記檔的冊子遞給裴宜。
“殿下說姑娘定是最知道國公爺的喜好,姑娘自己挑挑,看國公爺和國公夫人會喜歡什麽,直接圈出來咱們都帶上。”
裴宜撇撇:“方才還提醒我說要一切從簡,怎麽要帶禮的時候就能隨便帶了嗎?”
姜都知躬笑了笑,說得委婉:“殿下看重國公爺。”
裴宜抿笑了笑,也猜到了。
晚上一起用膳,裴宜這才得空好好看了看趙恂。
這一看,就有些心疼了,眼圈微微發紅,有些埋怨的說道:“我就說讓你帶著姜都知,難道沒人伺候你嗎,怎麽能把人憔悴這個樣子。”
趙恂笑了笑,用公筷往碗裏夾了一塊剔了刺的魚。
“伺候的人都很上心,只是我有時忙起來便忘了時辰。”
裴宜夾起魚嚼了嚼:“那你都不嗎?也不困嗎?若子累垮了,還怎麽賑災。”
“秧秧這話說得,怎麽幾頓飯不吃,人就垮了嗎?”
裴宜語氣都帶了些哭腔,一撂筷子,撒著埋怨道:“你看你瘦的,都不好看了,我不喜歡!”
趙恂笑了笑:“那我可真是罪該萬死,明日我就大魚大的把自己補回來。”
裴宜這才滿意的點點頭,低頭吃了幾筷子飯,隨後說道:“到時我親自……我親自吩咐金兒做了大補的藥膳給你送來,你可一定要吃。”
這話說得可,趙恂開懷笑了兩聲:“我以為秧秧要親自為我洗手作羹湯,原來是親自吩咐下去啊。”
裴宜小臉微微發燙,有些赧:“我哪會那些……我娘只教過我炒蛋,你要是想吃,回頭我在船上給你做。”
趙恂不在意這些:“秧秧想做就做,不想做就不做,這都不是什麽大事。”
“嗯。”二人繼續低頭吃飯,趙恂提醒,明日皇後或許會召見,讓心裏有些準備。
裴宜疑:“都要走了,皇後娘娘我做什麽?”
趙恂解釋道:“你在宮裏住了也有一年多,現在回家皇後娘娘總要囑咐你幾句,再給國公夫婦帶些禮,這算是必須的禮數,你只應著就行了。”
第二日從坤寧殿出來,皇後果真說得與太子猜測的一模一樣,金兒和玉兒手裏各自捧了些錦盒,裏面都是皇後讓帶給齊國公夫婦的。
午膳過後,太子儀仗便浩浩的往碼頭去了,裴宜做在馬車裏不住張著,心中既忐忑又酸。
離開父母一年多,這次終于能回家了!
作者有話說:
趙恂:雖然一切從簡,但是要給未來岳丈帶的禮還是不能寒酸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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