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會呢，小姐的事能解決婢子高興還來不及呢！”采月提燈走在前頭，佛堂離皎梨院不算遠，沒一會就到了。

崔寄夢本因看到佛堂布局和夢中一樣而驚恐，但經大表兄寬，又有了這玉墜，路上雖然黑暗，卻分外安心。

手了前玉墜，玉是很妙的東西，剛時冰涼涼的，著皮戴了一會，漸漸沾染了的溫變得溫潤，在口心里也跟著暖起來。

大表兄人真的很好，可關于他的那些夢究竟是怎麼一回事？

難道真如他所說，夢境不能用常理解釋？可關鍵不在于沒去過佛堂卻夢見那里，而在于不該夢到在佛堂，和大表兄曖昧糾纏。

一路上崔寄夢越想越疚，回到房里時終于忍不住重重嘆氣。

采月聞聲了過來，見崔寄夢正低頭看著口的玉墜子蹙著眉，可記得小姐沒有這樣的墜子，出門前頸上也沒戴飾品，略詫異道：“咦，這玉墜子是二公子送的麼？”

“啊？”崔寄夢心里一慌，有種和旁人有私被抓到的錯覺，“不是，這是大表兄聽說我做噩夢才送給我的，他說是大師開過的玉墜，能辟邪。”

采月由衷慨：“大公子雖然子很冷，但人是真的好啊。”

“嗯。”崔寄夢認同地點頭，又此地無銀三百兩般，補道：“這墜子雖是表兄送的，但是新的，他沒戴過。”

采月噗嗤笑了：“我的小姐呀！除了夫妻之間，誰會把自己戴過的玉墜送人？更何況表兄送表妹東西不很尋常麼，大爺又不是親手幫你戴上，什麼？”

話說完，崔寄夢臉更紅了。

見嚇到了，采月停下打趣，侍奉主子換下裳，準備沐浴歇息：“小姐，婢子先幫您摘下墜子吧。”

手剛到系扣，崔寄夢攔住了：“表兄說了，這墜子摘下就沒用了，戴著吧，不然夜里睡覺我會怕的……”

怕又夢到那些沒見過的東西。

采月納悶，什麼玉摘都不能摘下？聽起來像被鎖住了似的。雖不解，但也不多問，繼續替崔寄夢寬，瞥見后頸的細繩上，又疑起來。

這個系扣這麼小，小姐是怎麼系上去的，莫非真是大公子幫忙？

接著替崔寄夢解前束帶時，又發覺那玉墜上似有磨痕，還真像是戴過一陣的，可想到那張清冷的臉，采月笑自己胡思想。

難不大公子那樣的人，還會把戴過的玉墜送給未來弟妹？

這斷不是那位會做的事。

佛堂里。

謝泠舟再度把小貓抱到膝上，但小貓卻不不愿，方才睡得正香，突然被扔在地上，作慌一點也不溫。

它盤在桌腳，等著主子哄。

但新主人顯然沒耐心再管它，定定看著手中錦盒在想事。

良久后，謝泠舟仰靠在椅背上，拇指和食指不由得相互挲，指端似乎殘存著膩的覺，想起方才被嚇得一的模樣，青年角綻出一抹笑。

他閉上眼，從下水救后那些夢開始逐一回顧，更多端倪便顯出來了。

難怪有些夢很是怪異，他好像了崔寄夢，能真切到同未來夫兄親近的負罪，甚至還有大手過的麻。

若他沒猜錯，他們不只是做一樣的夢那麼簡單，而是能知到對方的夢。

有些夢是崔寄夢所做，他被的思緒牽著走，而有些，則是他的夢。

這般想來，落水不久后他們在水下的第一個夢，是因臊而做的。

初見時在杏林夸他好看的夢，在假山石林被他用戒尺堵的夢，也是。

從那時起就開始怕他？

真是膽小。

謝泠舟的角又不住揚起。

再往后回想，知道落水時救的人是他那日，夢到在水里對他說別抓我，隨后看到二弟出現的夢；鐲子一事后，夢到在他懷里說要送琴報答他……

這些夢，應當都是是做的。

如此一想，便也合理了。

只不過區別在于，做的那些夢里即便有越禮，也是先前水中的接及更早之前他的那些夢影響，只是被迫承，對他應當是沒有那樣強烈的念。

但是他對有。

所以才會夢到在杏林里按紅威脅“別”、夢見變貓鉆被窩、夢到當著二弟的面強制玩、甚至中藥后夢到在佛堂每一角落放肆。

這些夢，皆因對的念而起。

謝泠舟頭靠著椅背，修長的脖頸后仰，頸上的結不時，像青竹上的骨節，倏地重重滾了下，就變蟄伏在地底的巨，正蓄勢待發。

云飛進來時，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。

公子靠在椅背上，姿態略顯散漫，還把那只貓從沉水院帶過來了，這就夠見鬼的了。

更要命的是，他怔怔著上方房梁，目略有茫然，過一會竟笑出聲了！

直笑得腔微震，眼神也從最初的迷離變得堅定幽邃。

相比多數人，這已經很含蓄了，但云飛跟在謝泠舟邊近十年，印象中他素來喜怒不形于，高興了也只是輕輕勾一勾角，此刻見他如此暢快，云飛也忍不住跟著高興起來：“公子可是有喜事？”

謝泠舟端正坐姿，又是風雨不驚的端肅模樣，隔著一層面般人猜不，他將錦盒蓋好，語氣頗輕松：“算是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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