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啊，晚上這頓宵夜我請你，下次你請回來。”

梁姜玥：“……”

陸呈洲站的板正，高的原因，他得低頭看，眨眨眼，又要躲開視線，他再次近，“還在絞盡腦想怎麼拒絕我？”

“小jiu。”梁姜玥鄭重其事道，無法再偽裝了，很認真的表說：“我現在把您當長輩。”

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，想提醒他，別再有其他想法。

陸呈洲意味深長笑了聲，頂了頂腮幫子笑了聲，眼神深沉漆黑，仿佛無聲攪弄著驚濤駭浪，“回來第一時間跟我劃清界限，梁姜玥，你很有能耐。”

他咬字很重，一字一字仿佛砸在梁姜玥心頭上，沉甸甸的，極迫。

很心虛，不知道再說什麼。

陸呈洲靠的更近，眼瞳如鷹隼，占有蓬發，得無躲藏，“看都不敢看我，你有這麼心虛？”

“我沒有心虛。”

“沒有心虛你跟我客客氣氣，連看我都不敢看，吃頓飯也不敢，你這麼躲我？”

“小jiu……”

“名字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梁姜玥，你出國不代表我們倆就算了。”陸呈洲步步，收斂起那子隨散漫的模樣，“我不阻止你留學，進修，你想要更好的發展，我可以暫時放手，但是梁姜玥，不代表我同意我跟你這段關系就此結束。”

梁姜玥口猛地收，心臟狂跳，如他所說，很心虛，迫不及待劃清界限，和他挑明關系，意思是提醒他，也提醒自己。

事好不容易回到正軌上，各自有各自的生活，不應該再沉淪犯錯，會影響他的前途，也不可能毫無避忌。

可聽他的意思，他好像沒有打算放棄的意思？

都四年了，他怎麼可能惦記那麼久……

在梁姜玥沉默的時候，下被人勾住，糲的指腹碾磨皮，仰起頭，直接撞那雙斂又迸發強有力侵略的眼睛里。

“四年沒見，你難道沒有想過我？”

梁姜玥艱難吞咽，想要躲開，卻被他著下，無可躲，他的眼瞳比夜還要濃郁，深沉，讓人移不開眼，只能面對他。

“陸呈洲……”很小聲喊他名字，“能不能別這樣……”

“那你要我怎麼樣？”陸呈洲坦，直接詢問，“你說。”

“四年前是一場錯誤，不能一錯再錯。”

陸呈洲角勾起，說：“你把我當什麼了，是錯誤？”

“是，是錯誤。陸呈洲，我不想跟你繼續錯誤，重蹈覆轍，我承認，四年前我是喜歡過你，那是以前的事了。”

“現在不喜歡了？”

“嗯。”

陸呈洲語氣加重，眉頭得更厲害：“你覺得我會信？”

“不重要，我知道我心里是怎麼想的。”梁姜玥眸閃爍，表再平靜不過，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直視他的迫的視線，“陸呈洲，你跟我有各自的份位置，我不想每天提心吊膽，害怕和你這段關系見，可不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？”

“當年您幫忙照顧我母親，我很謝您，之前沒有能力，現在有錢還您的人，我……”

“是真要跟我劃清界限？”

“沒道理讓您破費，之前我沒有能力，現在可以還您的醫藥費了。”

前幾年和母親聯系的時候，特地讓母親把醫院醫藥費賬單留存，這些醫藥費都是要還給陸呈洲的，沒道理讓陸呈洲承擔，本就跟他沒關系。

陸呈洲沉默片刻。

有一大半原因是被梁姜玥氣的，氣到無話可說，他了后牙槽，口窩著氣，又不能對怎麼著。

“不必還。你出國前我說過，就當是補償你的，你要是不夠，我還能再給。”

補償？

梁姜玥有心理準備，還是結結實實的難一下，“不用補償。”

甘之如飴。

那段關系的時候，也有其中，不是全然排斥抵，抗拒的只是那層份界限，最后還是突破了。

不后悔，不能修正果，擁有過一段也好。

陸呈洲目變得幽深，“梁姜玥，為什麼不要我？”

梁姜玥無法回答，他的直白讓心如麻，很久沒有類似的覺。

回國的第一天到陸呈洲兩次。

自然也回憶起四年前的點點滴滴。

“陸呈洲，不可以這樣的。”

“我非得這樣呢？”

梁姜玥節節退步，的穿風格和四年前沒什麼區別，簡單舒適為主，穿著平底鞋，三年研究生畢業，還跟普通大學生一樣，只是底子好，五清純，氣質清冷，尤其是眼神干凈亮，一看就能看出底，是很善良溫的人。

但善良溫，不代表還和以前一樣弱，沒有主見。

很冷靜說：“我不喜歡你了。”

“重新喜歡。”

“你不要不講道理……”

陸呈洲毫不掩飾眼里的侵略，語氣格外發沉，“我這人脾氣不好，不講道理。”

梁姜玥無法面對他強勢的氣場，還有‘不講道理’，別過臉去，說：“時間不早了，我要回去休息了，下次再請您吃宵夜吧。”

陸呈洲并不是真想吃宵夜，這麼說了，他揚眉，“好，不吃了，我送你回酒店。”

“陸呈洲。”梁姜玥很無奈喊他名字，“能不能別這樣，陸家要是知道……”

“我的事，不到他們管，更不用經過他們同意，他們的態度不重要，你要是這麼在意他們的，我可以爭取，但是是我們倆的事。”

陸呈洲異常堅定，尤其是眼神和態度，溫和了幾分，沒那麼強，“這四年，我邊沒有其他人，我一直在等你。”

大晚上的，孤男寡，在大街上吹著冷風，氛圍獨特，縈繞著一層莫名說不清楚的曖昧。

梁姜玥視線往別看去，看哪里都行，就是不看他，沒有辦法直面回答他的話，好似一場夢，一場在國外做了四年的夢。

夢里總會夢到他，他總是淡漠的一張臉，問是不是要甩了他，再也不要他了；還有夢到他們倆破鏡重圓，了一對，卻遭陸家的強勢反對，說什麼不讓他們在一起，他扛不住家庭力，辜負。

反復來反復去，都是類似的夢，沒有一個是好結局的。

在他灼熱的視線下，梁姜玥抬手將臉頰旁的頭發挽到耳后，出白的耳朵，沒戴耳墜的習慣，整個人都著簡單的樸素，的心已經平靜下來，看著陸呈洲：“抱歉。”

已經做出選擇，是對彼此最好的選擇。

陸呈洲不意外，有心理準備，角淺淺勾起一道自嘲的笑容，他說：“我送你回酒店，什麼都不做，放心。”

再不回去，一直杵在大街上說話不是事。

梁姜玥只能答應了。

回到酒店，陸呈洲跟到電梯口，梁姜玥禮貌跟他說：“就送到這里吧，謝謝送我回來。”

“不用客氣。”

電梯門開了，梁姜玥先踏了進去，朝電梯口的陸呈洲點了點頭，算是道別，手按了樓層位置，在電梯門要闔上的瞬間，陸呈洲進手來，電梯門應后隨即打開，他快步邁進電梯，干脆利落摁了電梯門。

梁姜玥出不可思議還有疑的眼神，不明白他要做什麼。

“送佛送到西，我怕你有什麼事，送你到房間門口。”陸呈洲一本正經道，他單手兜，黑呢子大將他形襯得格外的板正，頭發長了一點，不像是在部隊的造型。

很快到了樓層。

陸呈洲先踏了出來，梁姜玥隨后走出來，猶豫開口：“陸呈洲，送到這就好了，不要再跟過來了。”

陸呈洲惡趣味來了，靠近：“我要是非得跟著呢？”

梁姜玥漂亮的眸子微微浮暈，若凝脂，比起四年前不，尤其是這雙眼睛，看起來像是會說話一樣，很靈。

陸呈洲收斂惡趣味，按了電梯，“早點休息。”

梁姜玥親眼目睹他進了電梯，電梯門闔上，數字開始跳后才回的房間。

開門進去之前還確認一下陸呈洲有沒有跟過來。

這個人真的難纏。

第二天一早，梁姜玥買了禮品回了陸家。

陸家只有陸夫人在，四年沒見，陸夫人保養得當，皮致細，看起來比實際年紀還要小，穿著修的墨綠旗袍，很有貴婦氣質，愈發優雅得。

陸夫人拉著梁姜玥噓寒問暖，關心起梁姜玥的況，尤其問起梁姜玥的生活，問在國外有沒有男朋友。

梁姜玥知道是瞞不住陸夫人的，說：“沒有時間，學業有點忙。”

“還是個事業心重的孩子，這是好事，孩子呢還是得有自己的事業，不能過度依附男人。”

陸夫人這番話和四年前說的截然不同，四年前說的可是找個好婆家，再考慮事業的事。

梁姜玥面上禮貌笑著，沒有說什麼，反正待不久，參加完盛淮的訂婚宴就走了，其實想去黃城看看母親，還得避開耳目，不能讓陸家人知道。

陸夫人仔細端詳梁姜玥的臉，說：“準備在國外發展了？”

“目前有這打算，導師準備讓我考博，繼續留在那邊。”梁姜玥如實道，的導師是他們學院的教授，很有威，跟能學到很多東西，導師也愿意栽培，前提有意向的話，可以繼續留在那邊，但是考博太漫長了，有另外的打算，只是不能跟陸夫人明說。

“倒也好，那邊的藝環境比國好，接程度也廣，國藝圈子不好混，你又不在國的學院考研，本科的院校還是差了點，不是頂尖，在頂尖學院，你周圍的同學老師都是一個圈子的，不過呢，國的同學還是可以聯絡，資源置換，以后多能有用。”

陸夫人這番話說的不假，是真心的，梁姜玥也懂，只是不擅長社，和本科同學沒什麼來往，其實說到底還是靠實力，不想靠人脈圈子，很容易翻車，所以陸夫人的話聽聽而已，沒有放心上，現在有了自己的主見，有自己的規劃。

閑聊幾句，梁姜玥的手機響了，拿起來一看來電顯示，是悉的號碼的時候，頭皮一陣陣發，是陸呈洲打來的，當著陸夫人的面接陸呈洲的電話，跟做賊一樣。

“手機響了，怎麼不接？”陸夫人端著茶杯撥弄茶葉。

“國外同學的電話，我出去接。”

“去吧。”

得到允許，梁姜玥來到院子外面接的電話，低聲音，避開周圍人，說：“您好。”

“不在酒店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回陸家了？”陸呈洲幾乎一下子猜到。

梁姜玥‘嗯’了一聲，“您有什麼事嗎？”

“陸家有沒有人欺負你？”

“沒有。”梁姜玥輕聲說道，“您找我有什麼事嗎？”

“要飯來了。”

“什麼？”

“不是說請我吃飯？兩頓，宵夜可以換早餐。”

“現在不方便。”

這兩頓飯看來非請不可了，梁姜玥說：“可以晚上或者明天嗎？”

陸呈洲說：“不會又要想借口拖延？拖到你出國，我追去國外找你討這兩頓飯？”

“不會的，您放心。”

“，我等你，晚上給你電話。”陸呈洲說完先掛斷的，生怕反悔似得。

梁姜玥回到客廳，又重新坐下，陸夫人在打電話，梁姜玥安靜坐著，過了會，陸夫人說：“中午在家吃飯吧，吃完飯再去忙你的事。”

“好的，夫人。”

中午就兩個人吃飯，陸夫人胃口不怎麼好，隨便吃了幾口放下筷子，尋思了幾秒，看著梁姜玥，說：“呈洲有沒有找過你。”

“沒有。”

“確定？”

梁姜玥鄭重點頭，“沒有。”

“姜玥，我不拐彎抹角了，四年前的事我不允許再發生一次，你承了陸家的恩惠才有今天的就，不要當白眼狼。”

這番話說得格外重，梁姜玥心頭猛地跳了幾下，明白陸夫人的敲打，說：“我明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