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疏棠開著那輛車頭凹陷的大G進沈家莊園已經是一個小時后。

有個穿著燕尾服管家服裝的中年男人等在門口。

在車停下后，替將車門拉開，微微躬，態度恭敬，“林小姐。”

“沈呢？”林疏棠沒看見沈肆。

管家微笑，“爺在房間等您，對了，爺的房間頂層，您乘坐電梯上去就好了。”

林疏棠略微點頭，上次走得匆忙，這回認真打量四周，才知道這里大的離譜。

從門外走到電梯就用了五分鐘，等上頂層，已經是十分鐘后了。

整個頂層都是他的房間。

意大利黑白灰的調，有些沉悶。

偌大的客廳里空無一人，沙發上放著男人平整的襯，但沈肆不在這里。

臥室的門關著，林疏棠踩著的地毯過去敲門。

里面無人應聲，輕輕用力推了下，門就緩緩開了。

“沈？”依舊無人應聲。

林疏棠站在門口撥通沈肆的電話，無人接通。

猶豫了下走進臥室。

古董、飛機模型以及名貴字畫被他隨意扔在桌子上。

又喊了聲，“沈？”沒有人回應。

一直走進臺的泳池邊上，再次撥通沈肆的電話，大理石島臺上傳來的手機震聲。

林疏棠拾起他震的手機，四周無人。

這是被人放了鴿子？

想法剛冒出來，忽然后的泳池嘩啦一聲，傳來水聲。

然后是男人低沉又淺淡的笑聲，“寶寶。”

“我在這呢。”

林疏棠聞聲轉，手里還拿著他的手機。

沈肆趴在泳池邊上，上半沒穿服，修長的手指穿過發，出棱角分明的面孔，濃雋的眼看向時帶著玩世不恭的笑，很慵懶的模樣。

真稚。

林疏棠看了他一會兒，扯，“不是要去馬場嗎。”

沈肆往后仰，躺在水里，晃兩條長仰泳，“你來得太晚了，讓我等了一個半小時。”

林疏棠把他的手機放回島臺，“抱歉，路上堵車，這邊離林家也有點距離。”

沈肆沒回答，又鉆進水里游了兩圈，到附近時從水里鉆出來。

“原來這樣啊。”

水珠沿著他的發、結鎖骨以及上半漂亮的線條，一路蜿蜒沒泳池里，手抹去臉上的水漬，在日下，本就白皙的，平白多了幾分人的澤。

“是我誤會你了，我該罰。”他笑，“想要什麼？或者這里的東西你可以隨便拿，包括——

“我。”半開玩笑的。

的確，任何一樣字畫、古董都價值連城。

林疏棠低垂的眼簾看他，似乎沒什麼興趣，“不必，時間不早了，沈，我們還是去馬場吧。”

沈肆帶著笑意看，“親的，你有點著急了。”

明知道著急，還在這浪費時間。

林疏棠眉宇間攢著些許的躁和冷，但依舊強撐著耐心，“讓客人等不好，林金澤先生年事已高，我們做晚輩的應該先到。”

沈肆游到岸邊，“你說得也對。”

指了指島臺上的水，示意。

林疏棠拿起礦泉水，離得有點遠，就蹲在泳池邊上遞給他。

沈肆從水里出的手卻沒有接水，握住的手腕挲了下，在林疏棠怔愣下，問，“會游泳嗎？”

林疏棠剛搖頭，還沒說‘不會’，下一秒手腕傳來一力量，整個人順著那力量往泳池里跌。

漫無邊際的水涌的鼻腔和齒間，林疏棠在水里驚呼，下意識的去攀附附近能抓的一切，這時，有一雙手遞在的面前，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，死死攀上那雙手臂。

接著腰被另一只手圈住，的雙自然往對方的上纏，腦袋總算得以冒出水面。

看到沈肆似笑非笑的樣子，林疏棠咬牙切齒，臉有點白，“沈肆！”

“抱著呢。”他笑，尾音溫。

孩整個人八爪魚似的抱住他的脖頸，雙死死纏在他的腰上，兩合，本不敢松手。

“把我弄上去。”盡可能冷靜的開口。

沈肆摟住人的腰，輕輕了，“我教你游泳。”

“我不學！”上的子已經，在上。

泳池水深一米七，站穩都很艱難，心里把沈肆罵了個遍，“你把我放上去，現在，立刻，馬上！”

誰知道，他居然還壞笑著往泳池中間走。

四周沒有扶手，唯一的支撐就是沈肆，只能抱得更，生怕被他扔下去。

掙扎幾下又不敢太大幅度，吐出一口氣，“沈，我跟你有仇嗎？”

他似忍著笑，漫不經心的勾著角，“沒有。”

“那為什麼恩將仇報？”

沈肆看，“你什麼時候對我有恩了？”

林疏棠，“我們是合作，我幫你就是對你有恩，即便談不上什麼恩，也絕不是敵人吧？你淹死我對你沒好。”

“這話確實有點道理，不過合作也是。”

四目相對，他聲線低沉，“既然是，那稱呼是不是要改？”

林疏棠默不作聲了，沈肆松開扶細腰上的手，馬上說，“怎麼稱呼？”

“你覺得呢？”低頭看，長長睫覆下，“之間該怎麼稱呼？”

林疏棠想起早上他說得那兩字，簡直難以啟齒，別開視線，“換個。”

他也沒強求，彎著眼眸，懶洋洋的笑，“那我——”

“阿肆。”

耳邊氣息灼熱。

這種稱呼，只有極其稔和親近的人才會喊。

眉頭青筋跳著，林疏棠吐氣，“我們說好了，兩個人的時候你是你，我是我，只有外人在的時候才……”

話還沒說完，外邊傳來聲音。

是管家進來收拾房間。

沈肆笑，“外人在呢。”

“……”

沒了別的借口，這兩個字在邊打轉了幾十次，林疏棠抵在他前的手指，半響，才很低很輕的聲音艱難的了聲，“阿……阿肆。”

說完立刻看他，“把我放上岸！”

掙扎了幾下，水花晃。

“別。”沈肆的結上下滾，眉眼斂下，扣住細腰的手逐漸用力。

林疏棠似乎覺到了什麼，明顯微微僵，離他稍微遠了點，一不敢再了。

沈肆無聲笑了下，抱著慢吞吞地往岸邊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