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來這找什麼？”

薄明誠眼底一抹霧氣，拄著拐杖站在門口，沉聲說話。

江天晴一只手在后，另一只手攥著角，張的說。

“我在找安眠藥。”

“睡不著......”

薄明誠敏銳的目落在后的柜子上，被打開的柜子確實放著藥。

“你年紀小，吃什麼安眠藥。”

“回去睡吧。”

他轉走了。

江天晴嚇了一冷汗，拳頭攥著。

等到走廊里沒了靜，才提著燈走出去。

“外公！”

驚了一聲。

薄明誠正拄著拐杖站在樓梯上，像是要去二樓的房間。

心虛的跑上前，擋在樓梯口的位置。

“外公，您手里也沒個燈，上樓做什麼，再摔著了。”

故作關心的說道。

薄明誠著嗓子，呼吸沉重，看一眼，說道。

“房間里有安神香，我給你取出來。”

他抬手指著一個方向。

江天晴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，正是薄之琛的臥室，大驚。

“不用的，我等會兒就睡著了。”

“天也不早了，外公還是去休息吧，明天媽媽若是看見您憔悴了，肯定要擔心的。”

薄明誠最在乎的人應該就是跟發妻的兒薄婉了。

他深思了一下，還是說。

“就幾步路，不費什麼時間，我給你拿出來安神香，就下樓去。”

聲音蒼老年邁，聽不出其他的緒。

就好像是長輩真的在關心晚輩一樣。

但是江天晴不會被他這麼輕易騙了的，一個貪榮華富貴到極致的男人，怎麼會有親。

“您告訴我，我自己去拿就好了。”

江天晴笑著說。

薄明誠眼神里多了一抹寒氣，斜眼看，又看了看不遠的臥室。

一個小丫頭片子，還想誆騙他這個千年的狐貍，癡心妄想。

里頭一定是有什麼東西，不想被人發現。

“好。”

“我告訴你。”

江天晴攥著藥片，手心一片黏膩，心急如焚，滿心都在如何讓眼前的老人回到自己房間去。

并未多注意他臉上異樣的表。

聽到他說完是哪個柜子，火急火燎的送他回到一樓的臥室。

關嚴了門，才轉往薄之琛的房間跑去。

打開門，發現墻邊留著的一盞燈熄滅了，正納悶，聽到后的腳步聲，還以為是薄之琛，一臉擔憂的轉過去。

竟然是薄明誠......

“您不是去休息了嗎？”

薄明誠沒有說話，而是越過，徑直走到窗戶邊，朝著臺看了一眼。

顯然沒找到他想看的東西，又折返回來，走到墻邊，抬起手。

江天晴瞪大了眼睛，明白他是想要打開燈。

可是燈一亮，床上的薄之琛就會暴。

“外公！”

喊了一句，卻還是沒有阻擋住房間里的燈亮起。

兩人幾乎是同時尋房間里的擺設，空無一人，地上全是散落的藥片和繃帶。

江天晴的心好像要炸掉了，如同坐過山車一般。

還好，薄之琛不在房間里。

可是他會去哪兒呢，這里沒有能藏的地方。

他又不會知道薄明誠突然出現。

難道說......剛才的一切是的幻想。

在樊族的境里呆久了，也出現了幻覺。

“你傷了？”

薄明誠朝著走過來，拄著拐杖，步伐緩慢。

江天晴狠下心，張開手，用鋒利的玻璃燈壁劃傷手心，一道新鮮的痕赫然出現在的手上，流滴答到地板上。

緩慢的出手，手心里一灘跡。

“不小心劃傷的。”

“怎麼到這個屋里來找藥？”

“你不知道這個是誰的房間嗎？”

薄明誠眼神毒辣，掃過掌心一灘鮮，毫無憐憫之。

方才在儲室，沒有燈，也瞧不見掌心有沒有傷，只是事泰然，像是沒痛似的，讓人奇怪。

手心的傷口是切切實實存在的，他也找不出疑點。

江天晴腦袋飛速轉，故作委屈的說道。

“我從小就怕黑，就算是找藥也只敢到隔壁的房間，沒想竟然是舅舅的臥室。”

“他生死未卜，我心里更害怕，大著膽子跑到樓下去找藥。”

“怎料竟然打擾了外公休息，心里自責，還是想著用舅舅留下的藥包扎傷口為好。”

滴水不，毫無破綻。

只是手心里的流個不停，沒有分寸，劃的很深，這會兒完全是咬牙說話。

薄明誠盯著額頭上的冷汗，沉默不語，點了點頭就出門了。

江天晴松了一口氣，癱坐在地上，一只手被染紅，另一只手卻藏在袖口里。

有種劫后余生的覺，在眼里，薄明誠比樊族的人還要恐怖。

他才是真正的殺人狂魔。

“對了，薄之琛在哪兒。”

呢喃著起，往床邊走。

突然腳背被一個堅的東西到，一低頭看到了男人壯的手臂，包著紗布，約看到青筋暴起。

不敢出聲，趕彎腰把他從床下拉出來。

“你還好嗎？”

扶著他坐到床邊，在他的后墊上的枕頭。

低著頭查看他的傷口，比剛才好些了，只是他的上還是滾燙的。

“來，先把藥吃了。”

拿出唯一的一片退燒藥，塞進他的里，連杯水都沒有，只能生咽。

薄之琛吃下藥，眼神里的混沌漸漸消散，變得清澈了些。

整個人也恢復了些神智。

“天晴......”

他抱的，蹭著的和涼意，覺到心安。

“是我，是我。”

江天晴拍了拍他的肩膀，聲說道。

與此同時，天亮了。

墻上的鐘表指著六，走廊里傳來一陣腳步聲，有些慌。

江天晴松開薄之琛，看向窗外，樓下果然停著一輛車，是薄婉的車。

雖然沒看到薄婉的人影，卻看到了崔九。

太好了。

“我們可以回家了。”

回頭看一眼薄之琛，激的說。

薄之琛泛白，眼神倦怠，勉強沖著點了點頭。

房門的門把手突然轉，兩人都齊刷刷的看向門口的位置。

先映眼底的是一截拐杖。

江天晴要起，卻被薄之琛手攔住，大手攥上的手腕，眼神示意不要害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