迷霧籠罩的古老森林中,樹木高大而扭曲,枝干像是向天空的鬼爪。
林子里彌漫著一種令人不安的氣氛,仿佛每一片落葉下都藏著不為人知的。
幾個破舊的木頭籠子被放置在兩棵大樹之間,有兩米多高,兩米多寬,被藤蔓和苔蘚覆蓋,顯得與周圍的自然融為一,卻又格格不。
籠子是用糙的木板搭建而,鐵鏈和鎖鏈纏繞其上,顯得沉重而冷酷。
里面關押著一些影,有男有,他們或許是部落里犯了事的奴隸,或許是被囚者。
籠子的門閉著,鎖鏈上銹跡斑斑,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打開過了。
昏暗而,只有幾縷微弱的線過木板的隙投進來。
被關押的人在這些線中顯得格外凄涼,他們的眼神空,仿佛已經失去了希。
雙手的抓著欄桿,木訥的看著走過的巡邏勇士。
周圍偶爾傳來一些奇怪的聲音,或許是風穿過樹葉的沙沙聲,又或許是遠野的低吼。
這些聲音在這片寂靜的森林中回,讓人不寒而栗。
“進去!”
埃爾吆喝著,帶著一群人走過來。
江天晴攙扶著失過多的薄之琛,后是幾個手持水晶匕首的樊族勇士。
兩人被推進籠子里,接著外面的勇士關上門,落上沉重的鐵鎖。
江天晴扶著薄之琛坐到一旁,讓他靠在墻上。
埃爾站在外面,冷眼看著里面的一男一,他沒有走遠,而是譏笑兩聲。
“想不到啊,圣的孩子也不過如此,一定是因為你的脈不夠純正。”
“如果圣跟我結合,一定能生下樊族最勇猛的男兒。”
江天晴覺得胃里一陣惡心,埃爾竟然想跟圣在一起,還癡心妄想要當薄之琛的繼父,真是不要臉到家了。
“你做夢。”
“像你這樣徒有力氣沒有腦子的人,圣看都不會看你一眼。”
埃爾聽到的話,臉一陣青紫。
“你還有力氣罵我?”
“看來是圣對你的懲罰不夠啊,來人,把這個人給我帶出來,我要親自馴服。”
薄之琛聽到異,半瞇著眸子,抓的手。
江天晴覺到他在用力,以為他是要醒過來了,激的問道。
“你現在覺怎麼樣了?”
話音剛落,鉆進籠子里的樊族勇士就按住了的肩膀,寬大的手掌上帶著老繭,力氣大的嚇人。
“你們放開我!”
盯著薄之琛,見他毫無反應,就知道是又昏迷了過去。
這樣下去不是辦法,必須有人來救治他。
“埃爾,讓醫生給他看病。”
被押到埃爾面前,言辭不卑不,一雙清澈漂亮的眸子盯著他。
埃爾挑了挑眉,出手了一把的臉頰,卻被狠狠的瞪了一眼。
“醫生?”
“我們這里可沒有醫生,只有巫。”
“唯一的巫也只聽命于圣。”
江天晴這才注意到,埃爾上的傷口也沒有理,只是用皮簡單的包扎了起來,鮮已經浸了他胳膊上的皮,看來是沒有止住。
埃爾的臉上沒有毫的異樣,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,眼神冷漠又無畏。
他們向來都是這樣的,如果了傷就只能自己熬著,如果死了那就是不夠勇猛,不配當樊族的男兒。
在這里,只有圣可以被救治,可以用巫調制的各種靈丹妙藥。
江天晴偏不信這個,威脅他說道。
“你帶走我不要,要的是他的命耽擱不起。”
“你也知道他是圣的兒子,如果他今晚死了,你確定你會活著看到明天的日落嗎?”
埃爾眼神微微,說的沒錯。
圣的心思不好猜,上一秒和下一秒就是截然相反的態度。
他也不敢賭,特別是用自己的命去賭。
“來人,帶他去見巫。”
他一聲令下,旁邊的勇士立刻走上前,把薄之琛從籠子里帶出來。
江天晴總算松了一口氣,稍稍收斂了眸子里的警惕就聽到后傳來埃爾的聲音。
“怎麼樣,現在可以跟我走了吧。”
他的聲音里沒有貪念更沒有。
江天晴猜不到他想要做什麼,以埃爾這樣份和地位的勇士,絕對不會跟樊族以外的人有什麼瓜葛。
他是以此為恥辱的。
看他對待薄之琛的態度,就能看出來,他比圣還要厭惡樊族以外的人。
就是因為這樣,江天晴才放心大膽的跟著他離開。
他不會殺了,更不會玷污。
只有一個可能,他想要跟換什麼東西,利用得到自己想要的。
埃爾果然帶著江天晴來到了一個空曠的地方,中間放著一個祭祀用的火堆,像是剛搭建起來的,圓柱形狀的木頭一節一節的堆放著,上面沒有一點灰燼。
“你故意帶我來這樣,是要我看什麼?”
江天晴出聲問道。
埃爾轉過,眼底一抹深意,笑著說。
“我知道你想讓他活下來,但是明天,圣就會用他的祭祀了。”
“我讓人把他送到巫那里,也只是為了保障他能活著看到明天的太,不耽誤明日的祭祀。”
江天晴腦子一片空白,嗡嗡作響,卓然而立的子有一瞬間的抖。
“你說什麼,拿他祭祀?”
怪不得埃爾剛才答應的那般痛快,還讓人親自把薄之琛送到巫那里救治,為的就是看他明天被大火燒死的慘狀。
江天晴看著面前的埃爾,往后退了兩步,搖了搖頭,眼神里是恐懼。
他本不是人,整個樊族都不是人。
為什麼要用活人祭祀,為什麼偏偏是薄之琛。
埃爾對的表現很滿意,甚至欣賞起來的神,像是獵人看驚恐的獵,滿足著他的心。
“怎麼,你害怕了?”
“不過你放心,你死不了。”
“你肚子里還有圣的脈,這個孩子,圣倒是很期待。”
“說不定會為下一個圣。”
只有人可以當圣,如果江天晴肚子里的孩子是孩,那麼一定會被圣帶走,養在樊族。
薄之琛當年沒有被帶走,而是留在薄明誠邊,其中一個原因,就是因為他是男子。
在樊族,只能當勇士,而不能為圣。
樊族遍地都是勇士,最不缺的就是力大無窮的男兒,反而子,之又。
但凡沾著樊族脈的子降生,必定為族中的佼佼者。
巫就是天生的巫。
圣也是天生的圣。
江天晴肚子里的孩子,會為什麼,不得而知,但一定會帶著樊族變得更加強大,沖破封印,重見天日。
江天晴上自己的小腹,倒吸一口冷氣。
該慶幸,腹中的孩子還不知道男,圣留著的一條命。
但是,薄之琛,該如何辦。
那圣的狠心程度,絕非善類,本不是一個母親,而是一個劊子手,為了樊族,可以殺死自己的孩子。
埃爾不愿意再跟廢話,直截了當的說。
“我們可以聯手,我把你舉薦給圣當侍者,你助我為圣主,等圣誕下我的孩子,你可以殺了,為你的男人報仇。”
圣邊從不讓男人近,只有巫和侍者可以跟親無間,而樊族已經沒有侍者幾十年了。
上一個侍者為了護送圣躲避到地下,被薄明誠殘忍的殺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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