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章 第 44 章 吃醋了
大年初一, 邊家長輩們雷打不地去嵩山寺拜佛吃齋。
老宅就在佛山腳下,過臥室的窗戶,山頂香火鼎盛, 一百零八級石階上匝匝都是虔誠求拜的香客。
邊澈是被醒的, 睜開眼睛的第一覺就是頭疼,他撐著手臂從床上坐起來, 一時間有種不知在何的迷茫。
“咔”一聲浴室門響。
水汽在空氣中游走, 葉聲笙半幹著頭發從裏面出來,上的浴袍綁得整整齊齊的,看他的眼神兒就像觀音菩薩看三生三世都渡不了的孽障一樣。
“怎麽起這麽早?”一開口才發現嗓音喑啞得厲害,邊澈還于宿醉中, 約記得昨晚在上鬧到很晚。
葉聲笙過手機看時間,冷嘲張口就來:“要是在古代,你這個時間起床, 早就可以拖出去斬首示衆了。”
心裏快把狗男人罵死了,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他們在佛祖眼皮子底下破了戒。
邊澈的表這時才産生細微變化, 但想得卻和葉聲笙大相徑庭,他努力回想斷片之後的記憶, 試探地問:“我昨晚……做了幾次?”
保證書上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,超過三次就得去客臥冷靜。
葉聲笙吸一口氣,忍住把手機砸過去的沖,杏眼圓瞪,一副秋後算賬的架勢:“家裏所有人都去拜佛了, 就我們兩個沒去, 他們肯定知道我們昨晚……”
抱著臂在床尾徘徊,心火還是不可抑制地越燒越旺。
“不行不行,要不我們趁他們還沒回來, 先回龍灣吧?”
意識到又把老婆惹炸了,邊澈伏低做小地上前,把人往懷裏一帶:“不用擔心,說我去拜佛就是給佛祖添堵,每年都不讓我去。況且,老年人睡眠淺,家裏的隔音好著呢,就是你喊破嚨也沒人能聽見。”
還真是讓人火大的安呢。
這人一定是了道教,要不然怎麽能隨便一開口,就是。
葉聲笙躲躲讓讓,偏不讓他抱,可被鐵壁鉗制著,兩人的力量懸殊太大,僵持到最後也只能力不支地跌進他懷裏。
邊澈抱著,親親白皙小巧的耳朵,聲線低地哄:“大年初一可不能生氣……”
氣徐徐過的耳廓,的:“放心吧,他們想要重孫子,高興還來不及。”
他笑得很恣意,眼裏璀璨閃亮,聲音像帶著鈎子,就還讓人消氣的,葉聲笙含譏帶俏地白他一眼:“那一會大家都回來了,我們兩個單獨下樓多尷尬。”
“要不我說自己在家太害怕了,你是勉為其難留下來陪我的?”
側頭看他:“行吧。”
葉聲笙不明白,鐘鳴鼎食的邊家是怎麽把邊澈養這樣的,壞得毫不遮掩,惡劣到近乎坦。在的長經歷裏,接到的家族繼承人大多彬彬有禮,相起來永遠給人如沐春風的,祝澤當初也是這樣。要不是他和高雪瑩出軌後出真面目,可能永遠也不會跟邊澈這樣格的人綁在一起。
不過真的生活在一起,這個壞蛋好像也蠻好的。
邊澈在衛生間洗漱。
葉聲笙化完妝又換好服,手機屏幕上彈出電量僅為20%的提醒,繞過床尾去邊澈那邊的床頭櫃充電。他的手機從開機後就一直狂震不止,全都是各種拜年消息,這會兒提示音還隔三岔五地響起。
把兩部手機在無線充電上換了位置,他的手機又震,條件反地低頭看,一個始料未及的頭像出現在屏幕上,睫輕輕一。
晶瑩的小雪花:「祝邊總龍年大吉,福星把你罩……」
指名道姓的拜年消息,肯定不是群發,但重點是,邊澈什麽時候加了高雪瑩好友?
那時候心裏泛起一陣漣漪,很微妙的覺。
葉聲笙坐在床邊,一言不發地盯著那一行字看了好幾遍。屏幕很快暗下,不久又彈出新的消息,覆蓋了前面的一條。
浴室裏的水聲還在繼續,用拇指劃屏幕,面容解鎖失敗後,彈出輸碼的指令。
六位數的碼,沒什麽頭緒,隨便按了幾個數字,沒解開。
討厭的人就這麽明正大地躺在邊澈的手機通訊錄裏,不是一串陌生的電話號碼,而是帶著昵稱的微信聯系人。他們怎麽會認識?認識多久了?邊澈明明知道和高雪瑩的關系,為什麽還存著的聯系方式?
那時候腦子很混。
五分鐘後,手機來了電話,辛甘棠的名字彈出來。
樓下傳來熱鬧的人聲,邊澈從浴室裏出來,頭發黑,但已經不滴水了。
下意識把手機遞過去:“媽媽的電話。”
邊澈自然地坐旁邊,在怔忡的手裏解鎖屏幕,按下免提鍵:“喂。”
他昨晚沒睡好,應得三心二意的。
邊家人從嵩山寺回來了,還給兩人帶了齋飯回來,葉聲笙收神,暫且下了滿腹的疑問和怒火,跟他一起下了樓。
餐桌上,邊澈給夾菜,狀態如初,不留一緒痕跡。
吃完飯跟家裏幾個同齡人打了幾局游戲消磨了半下午的時,晚飯後帶上邊江一起赴隋懌組的局兒
葉聲笙剛進KTV就被Eva霸占了。
見Eva笑得燦爛,不由得打量了好幾眼:“你明天就回國了,不找邊江你儂我儂,纏著我做什麽?”
Eva和邊江進了包間打了招呼後就各坐一方,既沒有肢流,也沒有眼神暗示。周遭人看似唱歌喝酒沉醉其中,其實都蠢蠢地豎起耳朵,對兩人的關系好奇得不得了。
Eva撲簌著睫,大大方方承認:“我跟他已經分手了,還有什麽好聊的。”
千裏迢迢奔赴而來,卻落得個分手的結果,葉聲笙難免有些唏噓。
但Eva總是不按常理出牌,銳評道:“雖然我也很羨慕梁山伯和祝英臺,但為了個男人就變蝴蝶的劇,我還是不太喜歡。”
了葉聲笙的杯子,話題突然就變了:“寶寶,我回國一定會想你,我可不可以每天都跟你視頻呀?”
“不行。”
邊澈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了,著塊西瓜朝Eva歪了歪頭,毫不留地澆滅的熱:“我老婆的視頻時間只能對我開放。”
他昨晚宿醉,現在頭還疼著,今晚滴酒不沾。
好吧,後續的事就失控了。
Eva先是質問邊澈憑什麽霸占葉聲笙的時間,後面就緒崩潰了,一邊哭一邊控訴邊澈果然是垃圾桶裏撿來的,本就沒有人類的,最後變語無倫次的要給葉聲笙換個老公。
跟邊江分手都沒哭的人,因為不能跟葉聲笙視頻哭淚人兒,葉聲笙被抱得很,到後來眼睛也紅了。
致敬孩間好的友誼之。
邊澈輕輕嘆一口氣,抓起桌上的車鑰匙,不打商量地把攔腰抱起。
他們走了。
Eva抱著邊江,目送葉聲笙被邊澈搶走了,眼淚噼裏啪啦地掉:“你弟弟是個壞蛋。”
回龍灣的路上,車很安靜。
葉聲笙撐著臉看窗外,整個人都不自在了,趁邊澈系安全帶的間隙,幹眼淚。
實在是太糗了,怎麽就哭了?這下自己又多了一個笑料。
雖然邊澈全程都沒說話,但從餘中約察覺到打量,果然,沒過多久他還是開口了。
“你很舍不得?”
葉聲笙捋了下頭發:“就,還喜歡的。”
邊澈雙手握方向盤,表一言難盡:“你才認識多久,就能為了掉眼淚……”
葉聲笙:“啊?”
車子在一腳油門後,直接九十度大轉彎,在一個沒人的位置熄了火。
他突然解開安全帶,也就愣了幾秒的功夫,就被邊澈從副駕駛抱到了上。
“有什麽好?”
邊澈著纖細的後頸和對視:“如果去國的是我,你會哭嗎?”
他的語氣惻惻的,葉聲笙有瞬間的茫然,甚至忘記了掙紮,能聽出話裏的威脅意味,折玉般的聲音字字敲進的耳。
抵著他口,明的眸子染上憤:“你什麽態度,審問犯人嗎?”
邊澈大手箍在腰間,半分力道都沒松,著的眼神明滅難定:“回答我。”
一怒意從頭頂灌到腳底,早上的疑問像火爐一樣烤著,那時候,視線才終于跟他對上,語氣含冰:“你先捫心自問,有沒有事瞞著我,然後再來跟我要答案。”
朦朧的月從窗外進來,兩人在近距離對視,連空氣都多了幾分焦灼。
邊澈眉目不避不讓,臉凝了一瞬:“比如呢?給個提示?”
葉聲笙沉著臉,緘口不言。
邊澈是真的對自己罪行一無所知,眸幽深了幾許:“很難開口的事嗎?”
就這麽安靜地對峙了三分鐘。
葉聲笙默默抵抗那種莫名其妙的覺,是啊,向來尊重自己的心坦恣意,有什麽疑問是不能直接宣之于口的呢?攥邊澈的擺,眼睛裏炸著火星:“你為什麽會有高雪瑩的聯系方式?”
的直球讓某種不言而喻在空氣中化開,邊澈把垂落的發勾到耳後,角一寸一寸揚起,最後變肆無忌憚的震耳大笑,連帶著主駕的椅背都震了震。
他漆黑的眼眸染上意味不明的:“吃醋了?”
葉聲笙那一霎耳通紅,兩只拳頭一起往他口招呼:“你臭,誰吃醋了?”
“哦,沒吃醋呀……”邊澈給個看破不說破的眼神。
葉聲笙一口氣堵在口,整個人快要吐。
要不是舍不得這個世界,真想立刻掏出AK給邊澈頭,然後再拋荒野。
邊澈卻一點都不惱,整個愉悅得不得了,然後意猶未盡地挑開角:“我加過?真的沒有印象…你要是不喜歡就刪掉。”
所以,他本就不記得有這麽個人?葉聲笙覺得自己白唱了整天的獨角戲,像個小醜一樣。
要不還是給刪掉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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