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第 3 章 是霸王上弓
空氣裏混雜著酒氣和腥甜的味道,房間的空調打到一個很舒服的溫度,但是葉聲笙渾發冷,所有的淡定都崩裂了。
太抓馬了!怎麽就和邊澈睡了?!
用手捂住,狠狠咬住下,才避免尖聲口而出。
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,大腦如颶風過境般,葉聲笙什麽都想不起來,記憶就斷在昨晚的“斷片計劃”那裏。
太諷刺了,人生果然是曠野,四面八方都在風。
平複了好一會,才稍稍止住了發的緒,把頭輕輕從男人手臂上挪開,掀開被子從一側下床。
兩條跟廢了似的,酸痛得厲害,接地毯的下一秒就沒出息地發,那一刻差點罵出聲來,不得不扶住床沿才勉強穩住,同時警惕地看了床上第二眼。
男人還在睡,眼睫闔著,眼底帶著淡淡烏青,看起來是累到了極點。被子搭在他腰間,的口上滿是抓痕,一板一塊的小腹,大線條明顯,某膨脹的部位堪堪遮住。忙把視線移開,可發燙的臉頰還是出賣了真實的緒,剛剛的畫面一直在腦海裏,連細節都是清晰的。
服從床邊到客廳,沿途丟了一地,無聲地描摹了昨晚激戰的路徑。
葉聲笙一件件撿起來,整個過程都很安靜,沒有發出一點聲音。
心複雜地進浴室,鎖門,雙臂撐在盥洗池的兩側,看鏡子裏的自己。
浴室沒有窗,暖黃的燈打在頭頂,一塵不染的鏡子裏,上的痕跡直觀且清晰地進眼簾。
頭發淩,雙目失焦,上半布滿曖昧的吻痕,最目驚心的就是心的一指痕,紅中帶紫,一看就是遭過非人的待。
從祝澤出軌高雪瑩開始,原本平靜的生活像被推倒的多米諾骨牌,正以不可控的趨勢傾倒。
手指在“110”三個數字上盤旋了一會,知道這個電話一旦撥出就會陷無法挽回的局面,會再次被推到風口浪尖任人圍觀。而且不知道是酒醒了還是自我催眠,昨晚的某些記憶以片段形式閃現,甚至有點不確定自己害者的份。
葉聲笙眼尾紅地看著鏡子,了鼻子,又把眼淚憋了回去。
不想了,當務之急是要立馬從這個房間撤離。
眉頭揪,啞著嗓子用座機給前臺打了電話,三秒做了個決定。
……
羅子明到了1208房間,沒有按門鈴,而是按照和客戶的約定,發了短信給。
他在京航學院讀大三,業餘時間在【渡】做酒水公關,賺取生活費和出國留學的學費。他長相帥氣、材高大,業績一直很好,偶爾也會和富婆姐姐談。
昨晚那孩一看就是家境優渥的名媛,服雖然看不出牌子,可包包的配飾都是大牌,夜場的經理早就給他們培訓過奢侈品的相關課程,所以即便是昏暗的夜場裏,也能一眼看出對方的消費能力。不過,他是真的沒想到,對方會今天突然聯系他,還約在酒店裏。
發了信息半天沒人回複,羅子明俯耳上門板,約聽見有細微的走聲,他立馬彈起來,屏著呼吸等人開門。
門鎖轉,他擺出一個自以為很帥的姿勢:“你好呀。”
房門只開了一道,葉聲笙羽睫上下一,每一個細微的表都帶著冷淡,用下示意他進來。
盡管白富并沒有想象中熱,羅子明還是為這樣天降的好運欣喜。
這是一間豪華的總統套房,目所及每一件家看起來都是品,是牆上的藝畫就看起來價值不菲。
就在羅子明想要要使出什麽樣的招數打破僵局的時候,一道輕飄飄的聲竄耳朵。
“服吧,抓時間。”
我靠,這麽直接的嗎?
饒是已經有了心理準備,羅子明還是噎了一下。好在他反應快,很快出一抹職業笑,雙手叉,作麻利地握住恤下擺往上掀,出赤的上,雖然不多,勝在年輕實。
葉聲笙的視線隨之移開,作謹慎地把他往臥室方向帶,隨著主臥門慢慢推開,羅子明的腳步突然剎停。
床上一片淩,有個男人在睡覺,發生過什麽不言而喻。
他倒退一步,把服擋在前,面有難:“不好意思,,我不玩3P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聲音有點大,床上人微微了,葉聲笙瞪他,食指放在中,無聲譴責的意味兒很濃,羅子明立馬噤聲。
盯著裏面的靜,直到確認邊澈再次陷睡,才低嗓音:“又不需要你做什麽實質的東西,了服上床,我拍幾張照片就行。”
羅子明吸一口氣:“仙人跳?”
“他喜歡玩cosplay”,葉聲笙半點被拆穿的心虛都沒有,雙眸一片從容,“十萬塊,買你陪他拍幾張照片。”
邊澈的臉埋在被子裏,羅子明看不清他的面容,自然也就不會知道自己惹上的是個什麽煞星。他盯著葉聲笙看了一會兒,還是沒有抵抗過金錢:“遮住半邊臉可以嗎?”
“可以。”
看得出來是個男人就行。
羅子明的上很白,和邊澈小麥的形很鮮明的反差。因為他本就是個直男,還沒有克服心理障礙和另一個男人,所以兩人隔著一個枕頭的距離,他甚至子都沒。
“再靠近一點……你的表能不能有點張力?好兄弟喝多了一起睡,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嘛。”葉聲笙蹙眉,現在男公關的是真的不行,道德太高,卻缺乏職業熱。
姿勢擺弄了好半天,才終于拍到幾張滿意的照片。整個過程中,邊澈就像個死人一樣,始終沒什麽反應,葉聲笙甚至有趁機揍他一頓洩洩憤的想法。不過想到手裏這些把柄,不太甘心地收回了拳頭。
給羅子明轉了賬,拎著包起:“錢轉過去了,我先走。你的電話我拉黑了,今天我們沒見過。”
房門闔上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裏回響,葉聲笙走得幹脆利落。
羅子明也準備溜,上穿到一半,別過頭就猝不及防地對上了雙冷狹長的眼眸。
“你…你醒了…”男人的迫太強,他猛然往後,直接從床上滾到了地上,連吞咽都變得艱難。
邊澈清冷的眉間攢著蔭翳,眸底沉得可怕,磨出一個字。
“滾。”
……
中午十二點,正是毒辣的時候,昨夜的暴雨像是盛夏的過客,沒留下一涼意。
葉聲笙打了個車回京韻別墅。
上車前特意去酒店前臺查了住登記,并沒有的名字,這時候才稍稍松了口氣。只要咬死不承認,那麽昨晚跟邊澈睡的就是那個男模。
葉聲笙撐著頭看窗外,景對的吸引力不大,車窗上清晰地映出悵然的神和微紅的眼尾。
用了十分鐘的時間來哀悼自己毫無印象的初夜,然後又用了二十分鐘去複盤現在的狀況以及後續應該怎麽應對。
越想越覺得頭疼。
手機在掌心震,付芷橙的名字在屏幕上跳,葉聲笙劃開屏幕。
對面一開口就是負荊請罪:“對不起啊,聲笙,我昨晚喝多了,上午睡得太死,一直沒聽見你的電話。”
葉聲笙強打起一分神:“昨晚誰送我回家的?”
著突突直跳的太,胃也作痛,但昨晚的來龍去脈,必須立刻搞清楚。
“是邊澈送你回家的。”
葉聲笙心煩氣躁,立刻拔高音調譴責:“你為什麽讓他送我,我和他是可以互送回家的關系嗎?”
“啊?”電話那端帶著疑問,“你倆昨天一起喝了那麽多酒,還沒和好嗎?而且我昨天開的那個破車就倆座兒,代駕來了之後本坐不下第三個人,下次喝酒堅決不能開跑車,死要面子活罪……”
葉聲笙已經懶得理這些破爛細節了,直接說:“你可以讓我家的司機來接我。”
“小姑,是你自己死活不走,非讓一群男人大半夜站一排比腹,還說邊澈如果不能把你舉高高就是撒謊。”
正是付芷橙的這句話激活了某些待機的記憶。
昨晚大家玩喝酒游戲比拼臥推的公斤數,到邊澈的時候,他報了六十公斤,其餘人輸得心服口服,只有葉聲笙卻對此存疑,因為邊澈總是喜歡誇大事實,自我吹噓。
後面的記憶就是斷斷續續,有被人當作杠鈴一樣拋擲空中,有片酸麻脹席卷時的天花板,還有邊澈下不斷落下的汗……
好像是悶頭一擊,那些記憶廢墟裏的碎片又重新黏合,拼湊了一個霸王上弓的畫面。
“發生什麽事了?聲笙?聲笙!”付芷橙還在線,見始終沒有回複,喊了名字好幾次。
葉聲笙降下車窗,自然風把長發吹得揚起,在清新的空氣中找回自己的聲音。
“橙子,我有一個朋友,做了一件特別荒唐的事……”
話才說到一半,就被付芷橙強行打斷:“是我錯了,你就原諒我吧。”
“什麽?”葉聲笙的酒餘勁兒還在,反應還是慢,本想打著“朋友”的幌子,讓付芷橙替出出主意,這會兒腦子更了。
“什麽你有一個朋友,說的不就是我嗎?其他那些塑料姐妹已經全都給你拉黑了,我就是沒送你回家而已,也不至于荒唐到判我死刑吧!”
葉聲笙:……
車子拐進別墅區,閉上眼,徹底放棄這個話題:“你接著睡吧。”
京韻別墅最近的安保已經被調整到最高級別,葉聲笙降下後車窗,保安確認了份後登記了車牌號碼,才給出租車放行。
車子穩穩地開到正門,付款下車,因為一直在想事,整個人心不在焉,也就沒看到大門口正在煙的男人。
祝澤迎面走過來,原本英俊的臉上滿是倦容:“聲笙,終于見到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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