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南喬愣了下，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。

霍予白嘆了口氣，從邊上了張紙巾，細細幫掉剛才急出來的幾滴眼淚，輕聲道：“恢復期傷口不能沾水，不然就毀容了。”

景南喬不知道自己的臉傷什麼樣了，猜應該還行，至紗布沒厚到讓彈不得。

重要的是，霍予白，竟然，親手在幫眼淚！

“這兩個月都不要再去拳場了，你是學生，應該以學業為重。”霍予白見呆呆盯著自己不說話，沉默了會兒，繼續朝叮囑。

“宋云易說幸好送來的及時，不然以后你一輩子都不能正常走路。”

“你是個孩子，要懂得珍惜自己的，不要總是做這些危險的事。”

景南喬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霍予白這麼啰嗦的樣子，至在面前沒有一口氣說過這麼多話。

所以昏迷前沒看錯，他是真的在張擔心。

看著他絮絮叨叨的樣子，覺得他此刻像極了一位碎了心的老父親。

的親生父親景夕庭都從沒這麼關心過。

“霍予白。”忽然開口了他一聲，打斷了他的話。

這是第一次他的名字。

“你說。”霍予白頓了下，轉給倒了杯溫水，放在床頭邊。

“你在對我好，你自己知道嗎？”景南喬直勾勾盯住了他，輕聲道。

霍予白收回的手，僵在了半空中。

他當然知道。

每一次幫救，他都明白自己在做什麼，而最可怕的就在于這點，他的理智一直都很清醒，可他無法對置之不理。

“知道。”他暗暗調整了下呼吸，轉，坐在了床邊的沙發上。

“我想知道，你有沒有對別的人這麼關心過。”景南喬目一直追著他，甚至不敢眨一下眼睛，繼續輕聲問他。

知道答案。作為一個加起來活了四十幾年的老人，當然知道。

更何況他邊的人不止一次地告訴，霍予白有多麼潔自好，有多麼強的自制力，不是想讓他給答案，而是想讓他給他自己一個答案。

想讓他知道，他在不知不覺間，已經對多有幾分超出正常范圍的了。

或許只是有那麼一丁點的喜歡，但哪怕一丁點，也是喜歡。

想讓他親口承認。

VIP病房，此刻靜到甚至能聽到輸瓶里點滴的聲音。

景南喬看著霍予白，霍予白也在看著，兩人的表都很平靜，但是一旁監測和心跳的儀卻在提醒兩人，景南喬心跳的頻率一直在往上漲。

霍予白看一眼儀就可以一眼看穿景南喬的心思，但看不穿他心里在想什麼。

但是景南喬已經不在乎這是不是公平的，只想他給出一個肯定的回答。

“沒有。”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，霍予白才輕聲回道。

除了楚容。

但對楚容，他心里更多的是責任和愧疚，而且楚容并不知道他的存在，不知道他是為了保護們母兩人所以一直沒有和見面。所以，他甚至談不上給過楚容關心。

楚容懷孕之后，他一直在暗中保護，可偏偏在最需要保護的時候，他發病了，發了從他出生以來最嚴重的一次瘋病，持續了整整一周。

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，楚容早就死了。

所以，他何曾給過楚容關心呢？

他看到了景南喬眼底隨即出的開心。只是沒等說話，又繼續平靜開口道：“南喬，我先和你說個故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