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回,陸景沒再住。
從小道七拐八拐走出來,溫檸沒忍住往后瞧了眼,卻只能看到花草叢生隨風飄的影子,遮蔽了來時的方向。
那邊,小桃已經進偏殿轉了一圈,又出來了。
小跑過來,道:“姑娘,就是這兒,奴婢方才瞧過了,干凈著呢,應當日日有宮人灑掃,姑娘歇一歇吧。”
溫檸收回視線,進了偏殿。
距太后去萬福園還要兩個時辰之久,便是歇上一個半時辰,也是來得及的。
溫檸沒有卸掉釵環,只倚著枕,打算閉眼靠上一會兒,晚上的筵席還不知持續多久,暫且歇一歇也好晚上打起神來。
讓素心又小桃流守著,另一人也歇上片刻。
這偏殿位置蔽,便是之前久居宮中也不知,不用太過擔心有人打擾。
溫檸沒真的歇上一個半時辰,只半個多時辰便起了,重新整理了一番妝容,準備回鸞閣。
等到鸞閣,才進門便聽見了前頭傳來的戲音。
素心道:“前頭應當還未散。”
溫檸點頭,稍稍放下心來,步子也跟著慢了下來。
還不想回去前頭聽戲,本打算在鸞閣外的亭子坐一坐,只是還未轉,就被人住了。
溫檸道:“王姑娘。”
王之蘊緩步走來,笑道:“方才在前頭一直未見郡主,原來是在這兒。”
溫檸不接這話,只問道:“王姑娘住我,可是有事?”
王之蘊已經手挽住了,語氣親昵溫和:“我在前頭待得煩了,出來一氣,郡主是不是也要去亭子,不如一道兒?”
溫檸朝自己的胳膊看了眼,又看了看王之蘊,雖不知道對方這是在演哪一出,但對方顯然是有話要說,想了下,點頭道:“也好。”
亭子里,侍從被屏退至外。
王之蘊開門見山:“郡主可是喜歡太子殿下?”
溫檸臉變都未變,只嗯了一聲,蹦出兩個字:“喜歡。”
方才就猜到王之蘊攔著要說什麼了,雖然沒想到對方這麼急迫,一上來便直接問了出來,卻也沒多驚訝。
這般坦率,倒是讓王之蘊始料未及,原本一肚子準備好的話突然就用不上了,頓了幾息,才道:“你怎敢如此不知恥!”
溫檸撇:“京中貴皆仰慕太子殿下,難道你要一個一個指責過去?”
王之蘊本就被打了說詞,一時啞然。
溫檸這才慢慢悠悠反問道:“只是喜歡而已,我喚太子殿下一聲哥哥,兄妹之王姑娘也容不得?”
王之蘊道:“你與太子殿下并非親兄妹。”
溫檸歪頭:“那又如何?”
王之蘊面容扭曲了下,咬著牙,問道:“你就不怕惹惱了我,也惹惱了太后娘娘?”
溫檸不怕,才來京城時,就敢在皇上和太子面前裝模作樣,怎麼會怕,而且不覺得太后會為了王之蘊降罪于。
瑯琊王氏又不是沒有別的姑娘,再換一個人送來便可。
溫檸豈是被嚇大了,踩著對方痛
反問:“那你呢,你就不怕惹惱了我,我去太子哥哥跟前告狀?”
王之蘊冷下了臉:“你只管去說,太子殿下已經答應了我,待殿下繼位,我便是大恒的皇后。”
溫檸聞言愣了愣,便點頭道:“那恭賀你。”
看向王之蘊,心道原來前世的傳言不假,起道:“你不必皆施威恫嚇,心思留著往太子殿下上使更好。”
說完,轉離開了亭子。
出了亭子,素心和小桃迎上來,瞧見臉不好,問道:“姑娘,沒事吧?”
溫檸搖頭:“無事,只是好好的心被攪了大半,真晦氣。”
小桃小聲哼道:“姑娘不理便是,越是想著越是煩心,便是直接不把放在眼里才好。”
素心看了一眼,蹙眉道:“別貧。”
小桃連忙做了個抿的表,表示自己知道了。
溫檸想不通王之蘊為什麼要找說這些,前世已經在東宮了,王之蘊也一次都未找過,想來并不介意太子邊是不是有其他子,所以是怕搶了的皇后之位?
可既然太子殿下已經應允了,那便是板上釘釘的事,哪里會因為一個就會變的。
原本還覺得這位王姑娘有些過人之,現在看來,和封玉荷倒沒什麼兩樣,只不過人前裝得好罷了。
剛要細想,就被前頭傳來的喧鬧聲打斷了。
素心拉過個宮人問了兩句,回來道:“太后準備起駕,去萬福園。”
溫檸也跟著一并隨行。
太后鑾駕從宮中出發,行過上東門,一直到城郊,儀仗盡顯皇家威嚴。
溫檸的馬車跟在儀仗后面,不遠不近的一個位置,慢悠悠地往前,足走了半個時辰才過長街,之后又走了小半個時辰,才終于到萬福園。
從馬車上下來時,都坐得有些麻了,險些崴倒。
素心道:“姑娘扶著奴婢,緩一緩。”
好在進了園子后,便沒那麼多講究,只要不往太后跟前去,就沒事。
只是太后若是召見,人卻恰好不在跟前,太后等著了,也是不敬,所以眾人便是散開來,也不會離得太遠,前前后后跟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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