兄妹兩坐在雅閣里,有一搭沒一搭的閑扯。
溫檸問道:“侯爺知道了咱們打賭的事兒,有沒有提子上家法?”
楚照衡拿筷子的手一抖,不自在地了,黑著臉道:“快些吃飯,請客也堵不上你的。”
溫檸噗嗤笑了出來。
侯爺家教很嚴,上一世生怕和大哥走歧路,尤其嚴令止兩人去賭坊之類的地方,知道他們兄妹口頭打賭,還要警告一番。
不過大哥對賭博一事亦是十分厭惡,無論是賭坊,還是秦樓楚館,皆是一概不去的。
溫檸道:“跟侯爺說,我錯了,絕沒有下回。”
楚照衡橫了一眼:“要說自己去說,我才不上當,再去討一頓打。”
溫檸哈哈大笑。
一頓飯吃完,東西沒吃多,顧著笑了。
待吃完出來,隔壁雅閣的門也同一時間被拉了開來。
溫檸聞聲好奇轉頭去瞧,就見對方正好也朝這邊來,形極高,英俊朗的臉上棱角分明,一副年將軍的模樣。
溫檸不認識,輕輕一頷首就將視線收了回去。
沒想到對方竟然主同搭話道:“方才是你在笑?”
溫檸不明所以,嗯了一聲。
對方道:“何故發癲?”
溫檸:“......”
楚照衡遲一步出來,正好聽到這一句,當下臉就冷了下來。
溫檸算著自己今日出宮邊暗衛的人數,半點都沒攔,甚至還往后退了半步,好給大哥騰個地兒施展拳腳。
倒是對方見了楚照衡出來,先是驚訝了下,然后轉向溫檸拱手致歉道:“在下不知姑娘有同伴,以為姑娘患有瘋癲之癥,還姑娘見諒。”
他不道歉還好,一道歉,溫檸臉更黑了。
冷哼了一聲:“公子就是如此搭訕姑娘的?瞧著儀表堂堂,沒想到竟是個紈绔。”
楚照衡表也不好,哪有人聽到自己妹妹被說會高興的
。
對方邊跟著的侍從眼見著氣氛不對,趕拽了自家公子一下,拱手抱拳解釋道:“我家公子真是好心,因府上夫人患此病,正好有治癲癥的奇藥,故有此問!”
侍從語氣十分客氣,力圖將這場風波下去。
溫檸和楚照衡俱是一臉狐疑,尤其是楚照衡,垂在側的拳頭默不作聲地了,儼然半點沒信。
他長眉凝起,呵道:“滿口胡言!”
對方見狀也上前了一步:“我實話實說,又是好心,何來胡言?”
侍從急了,一邊死死拉住自家公子,一邊道:“我家公子乃北安王世子,二位一查便知,絕非胡言!”
此話一出,在場之人皆是一愣。
溫檸本來好好地站在后面看戲,聞言頓時上上下下將對方打量了個遍,不可置信道:“邵玉京?”
對面邵玉京一臉直楞:“姑娘認得我?”
溫檸笑了,偏頭同楚照衡道:“大哥,我就說見面也不認得吧。”
對邵玉京道:“小王爺前陣子剛托人給我帶了信。”
“茵茵!”
邵玉京瞪大了眼睛,亦是震驚無比:“茵茵,你長這麼大了?!”
溫檸:“……”
覺得的這個兒時玩伴興許腦子不怎麼好。
邵玉京說完,自覺失言,哈哈笑了幾聲,以掩飾方才的尷尬。
溫檸也沒在意,介紹楚照衡給對方認識:“這是我大哥。”
然后趕在邵玉京發問之前,將兩家關系飛速解釋了一遍,功將對方一肚子問題給了下去。
解釋完,溫檸接過楚照衡給端的一杯茶,一飲而盡:“沒問題了吧?”
邵玉京:“……沒了。”
回宮后,溫檸將今日遇上邵玉京的事說了一遍。
素心失笑:“小王爺真是一點兒都沒變,同小時候一樣還這麼莽撞。”
道:“虧得是邊帶著人,京城的人認不得他,多的是心高氣傲之輩,以后起爭執的況多著呢,小王爺再這麼直愣愣的,遲早要吃虧。”
溫檸點頭:“吃虧是福。”
素心笑出了聲:“姑娘可真是半點不擔心。”
溫檸想了想邵玉京的板,覺得也不用太擔心,多半沒人能打得過他,就算遇上像這樣帶侍衛的,到時候自報家門就行了。
素心又道:“姑娘問過小王爺要取什麼東西了沒?”
溫檸一拍腦袋:“誒呀,顧著敘舊了,哪里還記得。”
“不過我們約了明兒見,明日再問就是了。”
今兒回宮的時辰定了,不宜遲,所以只匆匆說了幾句便同邵玉京分開了,約了明日再敘。
正說著呢,陸煥不請自來,正巧聽到最后一句,當即質問道:“你明日又要出宮?怎麼日日都出去!”
溫檸被問得很是莫名,對陸煥的態度更是不明所以,魏臨帝和陸景都沒管出宮,陸煥這麼著急做什麼。
點頭,不輕不重嗯了一聲,反問道:“你最近不也經常出去?”
陸煥:“我是有正事。”
溫檸:“我亦是有正事。”
陸煥說不過,坐下來,喝了幾口茶,聲音悶悶地問:“明玉,將軍府是不是要修建了?”
溫檸搖頭道:“倒是沒那麼快,最早也要到秋之后。”
說的時候,臉上的笑意明顯添了幾分,滿懷憧憬,可以說是十分歡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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