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臨帝側空著兩個位置,像是特意為他們兩人留的,溫檸搶先一步坐到離太子遠一點的位置上,半點也沒管陸煥。
等坐下,就見陸煥給遞了個多謝的眼神。
溫檸:“......”
早知道陸煥不想挨著魏臨帝,就不搶了。
魏臨帝神十足,他一連喝了幾日的藥,苦雖苦,倒是真的管用。
待藥一停,便立刻吃了兩粒道長給的仙丹,愈發覺得神清氣爽起來,只覺仙有。
溫檸不想見陸景,除了昨晚被嚇到了外還有一點心虛在,所以一門心思放在哄魏臨帝高興上了。
聊到興頭上,魏臨帝突然嘆了一句:“茵茵最得朕心。”
他一臉慈地看向溫檸,心下了幾分,當初他親自從北疆帶回來的小姑娘,這些年自己看著長大的,又養在宮中,同兒也沒什麼分別了。
魏臨帝心思了,卻也沒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。
一整日,溫檸都待在魏臨帝側不遠的地方。
五皇子時不時朝看一眼,倒不是羨慕得父皇寵,而是想問一問昨晚有沒有被太子責罵,自己先走一步實在有些不厚道,可惜一直沒找到機會。
還是陸煥看不下去,問他:“五哥,你瞧明玉瞧什麼呢?”
五皇子想起來這還有個也走不了的呢,忙問道:“昨晚皇兄沒生氣吧?皇兄特意住明玉,是不是為了訓斥?”
陸煥失笑:“哪能呢,皇兄多疼明
玉啊,肯定不會兇的。”
說著,他一挑眉梢,遞給五皇子一個放心吧的眼神。
五皇子放下心來,轉念一想又好奇問道:“那皇兄住明玉做什麼?”
陸煥也不知道,但他結合之前的事猜測,心想說不定是皇兄跟明玉求和,可又落不下臉面,這才將旁人都趕了出去。
他含含糊糊道:“我也不知,說不定皇兄有事要同明玉說吧。”
五皇子又瞧了眼跟在父皇側的明玉,一副笑盈盈的模樣,看來昨晚當真沒事,是他多慮了。
正待要收回去的時候,視線一偏,驀然撞見皇兄瞥向自己的眼神,五皇子頓時打了個抖,心里趕忙反省自己近來有沒有犯事。
確信沒干什麼蠢事后,才又小心翼翼地過去,發現皇兄已經將視線收了回去。
五皇子心下一松,四哥的前車之鑒,他還記著呢。
他可不想被踢出京城去。
晚宴時,魏臨帝沒忍住多吃了幾口酒,好在儀態未失,扶著福林回去了。
溫檸也早早撂了筷子,打算趁著眾人注意力都在魏臨帝上時,悄悄溜出去。
沒敢往太子殿下的位置看,生怕自己多瞧一眼就被捉住了視線,一路出來,只要一有人同打招呼,便心下一慌。
所幸有驚無險,一直到門邊,也沒聽到那聲悉的聲音。
溫檸站定,角翹了翹,準備回云水間,誰知道才邁出一步,就見對面陸景正面向走過來。
溫檸再想躲,已經來不及了,何況四下也只有圓柱,本無可躲。
只好著頭皮喚了一聲:“太子哥哥。”
陸景幾步走近,視線落在溫檸披著披風上,出聲問道:“茵茵昨晚睡得如何?”
溫檸呼吸一,又立刻松了下來,佯裝什麼都不知道,仰臉一笑:“睡得極好,多謝太子哥哥送我回云水間。”
陸景嗯了一聲,他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一旁候著的宮人,轉道:“茵茵今晚也吃了幾杯酒,那便再送一回。”
溫檸不想被他送,但陸景已經往外走了,只好著頭皮追上去。
一路上,溫檸心一直高高提著,一點點風吹草都能嚇一跳,生怕陸景會突然那昨晚的那句話重復一遍。
給不出太子殿下想要的,一都給不出。
等走到一半,溫檸忽然發現不對,腳步一頓,驚疑不定道:“這里是哪兒?”
陸景也跟著停了下來,看著臉上的表忍不住抬了下邊,道:“茵茵這一路在想什麼,怎麼才察覺走錯了道?”
溫檸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過大驚小怪了,后宮人跟了不,周圍也不是什麼荒涼之地,兩頰迅速飛紅起來,發燙。
陸景問了句便示意往前看:“前面就到了,上去吧。”
溫檸下意識抬頭,看見不遠立著一座小樓,五層高,飛檐下綴著銅鈴,致又漂亮。
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,扭頭問道:“這是——?”
陸景領著往進小樓,邊走邊道:“父皇特意命人建的,用來看煙花,只可惜父皇今日貪杯,喝醉了。”
他說得溫和平靜,溫檸卻總覺得魏臨帝喝醉也有他一份原因。
陸景笑了聲:“父皇早幾日已經來過了。”
他握住溫檸的手,稍稍用力,將人拉上最后一階臺階,兩人一時湊得有些近,陸景聞到茵茵上一縷安神香的氣味。
他頓了頓,在茵茵掙前先松了手。
夜中煙花盛開,漂亮絢爛。
這一回是行宮的宮人放的,而小樓又是最佳的觀賞臺。
溫檸仰面去,只覺有流從自己臉上劃過,悄悄閉眼,正想許個讓太子殿下趕離兒長的愿,就聽陸景道:“茵茵還記得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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