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章

謝苗兒哎呀一聲, 臉頰上的紅雲瞬間漫開。心道，這回可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！

別扭的人偶爾直白起來，真是要命。

與此同時, 陸懷海卻忽然發覺了直白的趣味, 比如說, 紅的臉，還有忽閃著不敢看他的眼神……

陸懷海向來很會由己及人，他玩味地著自己的下, 恍然間似乎明白了的樂趣。

謝苗兒歸, 心還是很好的，大大方方地把臉湊得更近了：“那你多瞧瞧我。”

的臉上還有奇怪的痕, 陸懷海眼神往床上一掃，猜到剛剛都幹了些什麽, 不由莞爾，道：“才起來？”

謝苗兒含混地答過，玩笑開過了，便也問他：“才回來，想必事應該很多，來找我可是有什麽事？”

陸懷海淡淡道：“趁著才回來，行裝還沒收拾, 直接搬去東苑吧。”

謝苗兒這小院本就是另辟的，從前只用來堆放雜, 本不是一個適合人住的地方, 只不過是來得太匆忙，府中之前沒有合適的院落。

謝苗兒有些疑：“搬去東苑哪裏？”

好吧, 和說話果然還是要更直白一點, 陸懷海嘆氣, 道：“搬到我那裏。”

謝苗兒的眼神微微閃爍，似乎在消化他所說的這句話：“小爺，我有一點不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
“我院中還有空置的屋子，不住人也是浪費。”陸懷海沒給拒絕的機會，“你不必拘謹，等我外出赴任，那裏照樣也是獨門獨院。”

謝苗兒原本還在思考，聽了他這話，立馬急道：“你要留我一個人嗎？”

陸懷海當然不想把留下，如果可以，他甚至想把謝苗兒變小，就放在自己的手心裏，日日陪在他邊。

但他到底不想這麽做。

并不是一個人，的依眷都在這裏。

謝苗兒也有自己的生活，無論是的一雙弟妹，還是謝家的布匹生意，都還需要照料。能夠陪他去這麽久，已經是割舍了很多。

也正因為陸懷海預到之後的分離，所以才會突然和母親提起婚事。

他想安定下來。

陸懷海說：“初來乍到，我也會很忙，不同于此次出行，有那麽多閑暇。”

他習慣地把所有原因都堆砌在自己上。

陸懷海的目定在那碗冷掉的粥上，道：“等到休沐，我們可以再見面。”

盡管他把未來再見面的大餅都畫好了，謝苗兒還是不依，“那你要我去東苑做什麽，日日看著你的東西睹思人嗎？“

“你若為難，便算了，”陸懷海眼神平靜，看不出什麽緒，“這裏臨街，不安全，我走前會讓工匠重新堆砌院牆，再把院子往外擴一擴。”

“你不必把自己擺在妾侍的位置上，想著……”陸懷海頓了頓，艱道：“想著一定要綁在我邊，侍候我。”

他難得一口氣說這麽多話，可沒一句是謝苗兒聽的。

這是重點嗎！

這回真的生氣，“陸懷海，我要和你吵架了！”

陸懷海醞釀的緒瞬間消無，一時竟有些哭笑不得。

氣勢是足了，可是哪有吵架前還提前預告的？

謝苗兒氣鼓鼓，臉頰上的緋早不知是還是氣，“你為什麽覺得我是被這個份綁架了，才願意陪著你？你若這麽說，我還覺得你是被我纏得不行，才……”

說到這，謝苗兒又把話吞了回去，沮喪地低下頭，說：“算了，剛剛那句是氣話，我不能再往下說，你也別當真。”

連瞪他的樣子都可得，陸懷海的心下喟嘆，面卻依然深沉：“你有很多要的事要做，若隨我去，豈不又要擱置？”

話音落下好一會兒，謝苗兒依舊埋著頭、也沒再說話，陸懷海以為是自己話說太重了，放聲線道：“聽話，等我安頓好。”

謝苗兒猛地擡頭。見雙眼通紅，陸懷海心尖驀地一。

“陸懷海，你為什麽要把自己看得這麽輕呢？”謝苗兒說著，眼眶愈發紅了，若再來兩滴眼淚，幾乎可以稱得上是聲淚俱下。

事實上，謝苗兒并不是粘人到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在陸懷海邊。他不是游手好閑的紈绔子弟，謝苗兒知道，如果穿來的再晚兩年，恐怕連陸懷海的面都見不上。

真正為之生氣的是陸懷海的態度。

他不讓他跟去，是因為覺得他在這裏沒有那麽重要。

還什麽都沒有說，他就把自己排在了其他事後頭。

這種態度讓謝苗兒覺得很恐懼，讓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他的以後。

他看重的東西有很多，黎民百姓、手足戰友，偏偏卻把自己的命看得那麽輕。

謝苗兒緒的忽然發，把陸懷海打了個手足無措，他一時竟覺得，像在過他看向另一個人。

謝苗兒吸吸鼻子，正介于冷靜和不冷靜之間：“你是最重要的，只要你願意，我就想和你一起。至于其他事，我們一起想，總可以想到折衷解決的辦法。”

說完，把自己挪得離他更近了些，強調：“你最重要，你比什麽都重要。”

無論是于，還是于這個時代，都希他可以把自己看得更重些。

縱然謝苗兒平常從不諱言，如此直白而鮮明的肯定卻也是前所未有的，陸懷海深深地著的眼睛，似乎想從中找到一玩笑的跡象。

“我會當真的。”

他寂夜般幽深的瞳孔中，仿佛有星子閃過。

可他的表分明就是將信將疑，謝苗兒懇切道：“本就是我的真心話，何來‘當真’呢？”

激之下，謝苗兒已經拉住了陸懷海的手腕。

他從未發現也能有這麽大的力氣，陸懷海擡眸，同對視。

然而讓他更意外的是，彼此呼吸的瞬間，忽然俯挨得更近了些，旋即仰起頭，突兀地親親他的下頜。

作者有話說：

＃陸懷海不行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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