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兩人之前在商場的對話，全蓁恍然出聲，“啊，您是男朋友？那個……請問伊伊在哪，醒了嗎？”

葉懷謙輕手輕腳起走去臺，他并沒有否認“男t朋友”這一份，但同樣的，他也沒有承認。

薄薄晨曦映在他幾分倦容的面上，他嗓音微啞，說，“還在睡，等醒了，我會讓聯系你。”

說完，不由分說將電話掛斷。

全蓁看著這通被強行結束的通話，向后仰倒，栽到床上的被褥中。

……

沈令伊是在上午十點才撥來這通姍姍來遲的電話。

彼時全蓁正準備出去，見狀索將門關上，專心接聽。

沈令伊語調聽著懶洋洋的，“Hello bb，什麼事？”

全蓁從昨晚憋到現在，此刻一點迂回的心思都沒有，直接開門見山，“伊伊，怎麼辦，我覺得梁世楨不太對勁。”

“怎麼又不對勁了？”沈令伊不明白，追問，“是哪方面不對勁？”

全蓁猶豫片刻，試探著問，“你說……他會不會對我有意思啊？”說完，立即補充，“當然，這也有可能只是我的錯覺。”

沈令伊兩叉，盤坐在床上，“你怎麼發現的？”

全蓁更加吞吞吐吐，沒說車里那事，畢竟自己都沒搞清楚原因，只說，“我昨天腰疼……他就給我送藥……”

“就這？”沈令伊鄙夷，“你也太容易被了吧。”

“不是，不只是這些……”全蓁下，“就，你沒有那種直覺嗎？”

“那種的，半知半解的猜想……”

沈令伊：“我懂，曖昧期對吧。”

指尖點點真床單，說，“其實我也覺得他對你有意思，但是這種事吧，又不好講證據的，”話鋒一轉，“那你現在想怎麼辦呢？”

全蓁：“我就是不知道才找你哎。”

沈令伊“嘿嘿”笑一聲，“那你找我就對了，這件事其實很簡單啊，你現在只要告訴我，假如他真的喜歡你，那你呢，你喜不喜歡他？”

全蓁猶豫片刻，不明白，“有什麼區別？”

“當然有區別了啊。”沈令伊抱著手機，當起遠程軍師，“喜歡的話就上，不喜歡的話……你就裝傻咯。”

“裝傻？”

“對，就假裝不知道。男人這種生都是三分鐘熱度，很有能堅持的，裝傻是最佳良策。”

“那我要是喜歡呢？”

“那這不是更簡單了嗎，喜歡就上啊，可以制造偶遇，可以想辦法曖昧，還可以霸王上弓，反正你們倆現在就住在一起，你拿下他還不是遲早的事！”

全蓁皺著眉，越聽越迷糊，“那我怎麼知道自己喜不喜歡呢？”

沈令伊托著腮，說，“很簡單啊，你看你喜歡學習是不是會為了它做許多事，聽課要認真，課后要復習，考試擔心考不好，考好了要想著下次繼續努力。”

“那談也是一樣的道理啊，你因為喜歡他，會因為他的靠近而心跳加速，會擔心他，會在某些時刻面紅耳赤，會時不時想到他……”

“這些匯聚而的所有所有的一切，都做喜歡。”

全蓁：“這樣嗎？”

“對啊。”沈令伊說，“你可以觀察一下，只要有心，總能覺察到。”

電話掛斷之前，沈令伊驀地喊住全蓁，說，“蓁蓁，雖然還希你跟梁世楨假戲真做的，但你記住，我只是希你幸福，如果你不喜歡他，我也永遠都會站在你這邊。”

全蓁默了默，“謝謝你，伊伊。”

-

全蓁后腰那塊雖然敷過冰塊，但不知是不是書太，依舊覺得不大舒服。

第二天，不放心，最終還是去了趟醫院。

好在問題不大，最后拿了幾管藥膏，醫生叮囑按時涂就行。

但那位置終究不大方便，全蓁每次都涂得很費勁。

這天中午，仗著家里沒人，涂藥膏時便沒關門，梁世楨恰好回來拿資料，經過全蓁門口，忽的發現門戶大敞，他只猶豫了很短暫的一瞬間，便抬腳走了進去。

帽間，全蓁正將服開，用棉簽沾上藥膏去涂腰后的那一小塊。

梁世楨那位置恰好對著鏡子，全蓁剛涂完一點，朝鏡中一看，差點沒嚇得將棉簽都扔掉。

“你怎麼……回來了？”

梁世楨揚了揚手中的文件，神平靜，“回去取個東西。”

他走近幾步，俯觀察上次未曾得見的地方，雪白上一點微微的紅，梁世楨眸暗了下，直起腰，平聲問，“還沒好？”

全蓁苦惱點頭。

提到這個傷就會想到那個夜晚，想到那個夜晚就會想到沈令伊跟自己說的那些話，可全蓁觀察了這麼多天，依舊沒有任何起。

的確很難確定自己的心是怎麼想的。

與此同時，也照樣看不梁世楨的心。

全蓁指尖綣了綣，垂下眼眸，心思輾轉間，腦中靈一現，“那個……您現在忙嗎？”

梁世楨看一眼，“不算忙。”

全蓁眨一下眼，“我不到后面的位置，可以耽誤一點你的時間嗎？”

求人時很喜歡加個“嗎”，這大概是為緩和語氣，但據梁世楨的觀察，似乎不堅定時格外喜歡這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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