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……什麼?”夢家人全都愣住了,不可置信地盯著夢安然,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“我確實有心理問題。”夢安然泰然自若地在玄關換了鞋子,直起子時似笑非笑地看向陸傾城,“不過,有一點你說得不對。我有緒,能知喜怒哀樂,能分辨喜與厭惡。”
緩步走過去,經過夢澄泓邊時,夢澄泓似乎猛然回過神來,抱著懷里的狗往后退了幾步。
不是怕對小雪手,而是怕接狗狗會產生生理不適。
這一小舉夢安然注意到了,紅微不可見地彎了彎,最后在陸傾城面前停下腳步,明亮的桃花眼里泛起寒。
輕聲道:“我很好奇,這件事,是誰告訴你的?陸逸?還是陸衡?”
陸傾城瞳孔猛地抖起來,此刻的夢安然令回想起在硯都酒店那天,將按在床上掐得不過氣的危險!
這人不正常!跟陸逸一樣,是瘋的!
“別跟多廢話了,請出去吧!”蘇宛曼語氣冷地下令,就不該讓這白眼狼進門。
不僅從中挑撥兒關系,還說些似是而非引人不快的話!留下也只能是蛀蟲!
別說留在這住下了,哪怕讓在這屋里多待一會兒,蘇宛曼都嫌臟了地方!
“還不趕走?”夢澄泓是最氣憤的,一想到這人前段時間是如何在自己面前詆毀二姐,他便恨不得放狗咬!
幾雙眼睛死死盯著陸傾城,不見任何憐憫或不舍,反而充滿了冰冷的敵意。
陸傾城不甘心,死死著拳頭雙手發抖,“都承認自己有病了,你們竟然還留!早晚會將你們都鯊了!”
夢安然彎起紅,語氣輕飄飄地:“再不走,你得回醫院繼續治療了。”
陸傾城心臟一跳,瞳孔瞬間擴大,哪怕再囂張跋扈,也不敢在夢安然面前造次。
見識過夢安然的恐怖!
陸傾城咽了口唾沫,低下頭躲開夢安然的視線,灰溜溜地跑出去了。
客廳中的氣氛并沒有因不速之客的離開而緩和,冷凝得如寒冬降臨冰封十里。
所有人抿著,思緒混,皆不知該從何談論有關心理疾病的事。
最終還是本人先打破了僵局,夢安然展微笑,與往常無異:“了,飯菜都要涼了。”
眾人回過神來,蘇宛曼深呼吸一口氣,下心底的不安,悶悶道:“對,洗手吃飯。”
進了廚房,拿了雙干凈筷子。
夢澄泓將小雪抱到后院去,夢蓁撿起了剛才蘇宛曼扔的那雙筷子,跟夢羽書一同進了廚房洗手。
落座后,飯廳安靜得落針可聞,所有人一言不發地吃著,又似乎都沒什麼胃口,味同嚼蠟般機械地咀嚼著食。
既然夢安然當眾承認了自己的心理問題,自然不介意一五一十地全盤托出。
主開口道:“陸傾城說的事是真的,九歲那年我親眼看見陸衡捅死了陸逸的狗,那之后晚上睡覺經常做噩夢,再加上陸家氛圍本就抑,所以我心理不太健康。”
如同蕭寒曾經提過許多次,在陸衡和陸逸這兩個瘋子的手底下長大,也正常不到哪里去。
這也是睡眠質量差的原因。
夢澄泓咬著后槽牙,無比愧疚地把頭垂得很低。
原來二姐是因為這件事產生了心理影才會討厭狗的,明明所到的刺激那麼大,對狗的厭惡心理這麼強,還是同意了讓他養狗。
他卻聽信了陸傾城幾句讒言,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責二姐……
夢安然勾笑了起來,繼續說道:“不過你們不用擔心,只是一點小問題而已,對日常生活沒有影響。”
一般只要不刺激,就不會發病,所以這些年將自己鍛煉得緒很穩定,極有劇烈的緒起伏。
加上本比別人淡漠一些,許多事不放在心上,不輕易人亦不輕易怨恨。
藏得很好,自十幾年前對蕭寒失手后,直到生日會是第一次發病。
邊相的朋友都知道的況,所以從不在家里養狗,在外也會盡量避免讓見到狗。
唯有陸逸那個瘋子,送狗,恨不得讓無法自控,將同化,將拽深淵。
這樣,就會永遠與他們捆綁在一塊了。
夢羽書原本想裝作心態平和一點,但實在是心疼得裝不下去了,放下筷子抬眼盯著妹妹:“真的沒事嗎?有看過心理醫生嗎?對你傷害會不會很大?”
夢安然眸一,心里莫名酸酸的,以為……家里人會在乎發病時會有什麼極端表現,或者表現出一對的防備和歧視。
可,他們的眼神中只有心疼和擔憂,就這麼迅速地接了這個現實,并且第一時間關心的健康。
夢安然垂眸笑了笑,回想起了今天秦沐對說的話:安小然,理解的前提是了解,你不給他人了解你的機會,又談何理解?
習慣了藏,哪怕面對親人,說白了在的認識里“親人”一直缺乏了幾分可信任。
現在徹底看清,或許不是全天下的親人都能夠理解彼此,但所在的這個家會,的父母和兄弟姐妹會。
是可以完完全全信任他們的,他們亦會理解、在乎、關心。
“已經看過心理醫生了,除了睡眠質量差一點外,別的方面沒太大影響。”
夢安然回答了哥哥剛才的問題,見他稍稍松了口氣,又繼續補充道:“回來夢家后,我覺自己的狀態比以前好很多了。”
這是真的,淡漠是源于心理的自我防機制,柳枝說現在比以前更有人味了。
蘇宛曼突然放下筷子,捂著臉泣起來。
竟然落下了這麼重的心理影,導致了心理扭曲,不敢想自己兒在陸家到底了多苦。
夢羽書也陷了沉默,此刻他才明白當初夢安然形容陸家是個火坑究竟因何而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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