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慕嘉扭回頭來,一邊泣著,一邊下那劇烈的緒,平靜地回復他,“我們學校的一個留學生。”
匡野很難說清心里這一刻是啥滋味兒,有點像虛晃一槍,明明已經過去了,但心的余波仍在起伏,或者說,是那種從萬米高空落到平地上的落差本讓他不已。
但他分辨不清這些緒,只覺得心口五味雜陳,酸酸,七八糟的,大概是有些猝不及防,殷慕嘉竟然也開始談了,畢竟,在他心里,才那麼小。
他清了清嚨,恢復一貫的語調:
“殷慕嘉,你才多大,就喜歡這個那個,你爸送你出去讀書,你倒好,在外邊跟人談,你能分得清對方是人是鬼?被人騙傻了都不知道。”
殷慕嘉帶些倔強地看著別的方向,“我沒喜歡這個那個,我只喜歡一個。”
匡野著心里燒起的那無名火出聲:“他都把你折磨這樣了,你還喜歡?你就是為了他突然跑這來發瘋的?你跟他表白被拒了?”
殷慕嘉抿了抿,“沒有,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。”
“他看不上你是他眼瞎,你拿自己撒什麼氣? ”
咬住,沒再出聲。
“他什麼?哪的人?現在在哪? ”
他下顎咬現,那語氣似乎是要去把那人的皮給了。
殷慕嘉簡直哭無淚,想笑又想哭。
淡淡出聲,“你別管了,這事跟你沒關系。”
“行,行。”
他像是被氣得,不知道說什麼了。
過了會兒,才又出聲:“你這麼急著回學校,就是為了回去見他?”
殷慕嘉剛才隨口編了一套,真沒想到竟然前后對上了,只能點點頭。
匡野突然有種自己親手養大的白菜讓豬拱了的錯覺,不對,準確地說,是白菜自己長本事了,把自己往豬跟前送。
但殷慕嘉今年馬上21了,已經過了早的年紀,現在談,合合理,再者,國外環境更加開放,就算爸媽知道了,恐怕也挑不出病。
匡野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響,偏偏氣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想來想去,他憋出一句:“東哥知道嗎?”
殷慕嘉心里一晃,輕輕搖了搖頭。
匡野跟抓住把柄似的,他沒立場說,親哥有啊,東哥能直接把罵醒。
“你跟東哥說一聲再走。”
“我不想打擾他,跟他沒關系。”
匡野突然攥住手腕,站了起來。
殷慕嘉:“干嘛?”
匡野冷眼睨著:“你在這還沒玩夠?我帶你去找東哥,你把你剛才那些話跟他說說。”
殷慕嘉一張臉快擰了麻花,憋氣道:“我跟他有什麼好說的?他那麼忙,哪有空管我這些事,我也沒犯法,沒惹事,我就喜歡了一個人是犯了什麼天條了嗎?”
“犯了!”
他說完愣了愣,又強行補了一句:“你從小跟我倆屁后邊,我倆看著你長起來的,你不經過我倆同意擅自在外邊結男朋友,真出了事,誰的責任?”
他這話說完,自己都覺得有幾分牽強了,他下意識了鼻子,接著不由分說地拉著往外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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