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幾秒，匡野出聲問：“怎麼走得這麼急？”

殷慕嘉抬頭看了他一眼，低頭頓了一下，才出聲：“本來就是回來看你談的，以為你失了，怕你想不開留下來陪陪你，你現在談得上了正軌，我還留下干嘛？”

嚨往下一，接著道：“我學校那邊也有事。”

匡野：“誰說我上正軌了？ 我還需要你給我繼續當軍師呢，你看我磨了一個月都沒磨到一次約會，你一出馬，直接拿下，殷慕嘉，我以前還真是小瞧你了。 ”

殷慕嘉心底里攪得天翻地覆，只能不聲地問：“你們中午聊得怎麼樣？”

“還行吧”，三個字剛說完，他的角就翹了起來。

他們面到現在，他一直繃著臉，到這一刻提到張曉雅，他才出笑模樣來。

他在笑，可想哭。

殷慕嘉低頭沒再看他，低聲道：“那不就得了。”

匡野歪頭盯著，突然問：“殷慕嘉，你到底怎麼了？”

殷慕嘉搖搖頭，把臉別到了另一邊。

匡野臉暗了暗，手把的臉掰了回來。

白-皙的臉頰上掛著淚珠，腥紅的眸子里漉漉的。

他眸一滯，很久沒見哭過了。

他18歲進了殷家，常年跟在殷東邊，殷慕嘉那時候才14，只要不上學就跟在他們屁后面，殷東很疼這個妹妹，但他耐心有限，也很忙，大多時候，照顧殷慕嘉的任務就落到了匡野頭上。

他那時候上已經早早地背了四條人命，父母已經雙亡，每天只是麻木不仁地活著。

但殷慕嘉實在太可了，就像一只從罐里生出來的小天使，尤其是那一聲聲甜甜的“匡野哥哥”，是把他已經僵死的心給救活了。

膽子太小，不嚇，小時候是個哭鬼。

那會兒一哭，匡野就慌馬腳，得他想盡辦法哄開心，他后來能變得這麼詼諧幽默，殷慕嘉得占一多半責任。

殷慕嘉這會兒還在哭，跟小時候不一樣，只是無聲地掉眼淚，但淚眼婆娑的委屈模樣似乎比以前更讓他心疼。

匡野心口快悶死了，不過氣來，著聲音問：“你到底怎麼了？”

殷慕嘉長睫抖著，-潤的眸子里，看到他蹙的眉心，他仿佛在憋著一口氣，要替出氣似的，就像小時候那樣。

他還跟以前一樣在乎。

殷慕嘉憋得太難了，這一刻終于憋不下去了，淚眼汪汪地跟他對視著，一秒，兩秒，三秒......似乎聽見自己那顆不聽話的心臟在力地跳躍，鼓，全的管都被沖擊得洶涌澎湃，死死地都不住，手指都在發抖，雙手叉握，

哽咽著道：“我失了。”

話音一落，又兩行熱淚從泛紅的眼眶里翻滾而下。

匡野瞳孔一，有什麼東西約約地浮現，與此同時，心似乎狠狠抖了抖，心跳的頻率也了。

他艱難地出聲音，聲音啞，“你喜歡上誰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