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前,看過兩人親吻、調。
這麼直接的場景,霍景恒還是第一次。
他覺得全直沖顱頂!
看著曾經屬于自己的人,在更室就不自跟他的親叔叔......他懷疑如果再晚進來一會兒,他們或許會就地來一段兒!
霍景恒徹底心寒。
他不想再忍了!
于是他下定決心,大步沖過去,當著霍淵的面,恭敬揖了一躬。
“小皇叔和小皇嬸真恩,孤來換裳。”
他從朝服架上取了件裳,順手幫倆人拉上簾子。
氣氛尷尬到恨不得靜止......
索幸霍淵臉皮夠厚,他早就把沈初梨擋在后,然后走出來,在霍景恒的注視下整理襟。
特別是玉帶和腰腹下布料的凸起,慢條斯理捋平,毫不避諱笑了笑。
“阿恒,你小皇嬸還要換裳,我們叔侄倆先走。”
說完,他拍了拍霍景恒的肩,闊步走了出去。
霍景恒回頭看了沈初梨一眼。
那眼神...有些復雜。
接著,他也跟著走出去。
沈初梨覺得霍淵腹黑的!
但是,就是很喜歡他勁兒勁兒的。
等兩人離開,也不想繼續待在這里,就趕穿好裳。
剛轉,一個人影忽然出現在后。
沈初梨嚇了一跳!
看清人后,禮貌福了福禮,“純妃娘娘,您怎麼在這兒?”
純妃關上門,緩緩抬頭,看著沈初梨道:
“王妃,本宮有話對你說。”
“川兒這孩子命苦,從小流落民間,別的皇子騎自如,就他騎個馬還會摔跤,偏要搞個什麼破道觀,實在讓人碎了心...”
沈初梨見純妃抹眼淚,扶著坐下。
“純妃娘娘,尤川特別孝順,現在好了,他跟著霍淵,一定會有大出息的。”
“本宮知道,若非看在你的面子上,攝政王不會重用川兒,本宮無以言報。”
純妃說著,竟要屈膝跪下。
沈初梨趕忙扶住胳膊,輕輕安道:“尤川很聰明!他這些年一直在藏拙,其實心底比誰都清醒,您有這麼優秀的兒子,該開心才是。”
沈初梨沒瞎說。
在心里,若論謀略,有三個男人是頂級的。
霍淵首屈一指。
其次,就是尤川。
最后,還有那神的小舅舅,年紀輕輕,便是大晉第一錦衛,只是執行任務,常年不面罷了!
“其實,給人留下‘笨蛋’的印象,比留下‘聰明人’還要難。”
“我記得,小時候很窮,尤川就在后山摘茶葉,然后起個大早,千里迢迢背到京城兜賣,京中權貴喜歡喝茶,賺的銀子翻了多倍,連我都記不清。”
“并且他很有正義,當時來村里講經的道士是個江湖騙子,尤川便驅小紙人作弄他,沒讓村民被騙一個銅板。”
“像他這樣的天才,就算沒有我,霍淵也不會埋沒。”
純妃聽沈初梨這般夸贊自己的兒子,臉上全然是激,看著的肚子,說這孩子一定會繼承爹娘的優點。
沈初梨著小腹,滿臉幸福,忽然純妃提起了沉璧。
“王妃,你今日宮,見到圣了嗎?若是看見你懷孕,想必...會很驚訝吧。”
沈初梨怔了下,“我懷孕,和沉姑娘有什麼關系嗎?”
純妃似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,趕忙用帕子捂住,臉也有些不對勁。
“你瞧本宮,又瞎說了。只是這圣和攝政王分匪淺,今日宮,怕是要敘敘舊呢。”
說著,似有若無往外瞄了一眼。
沈初梨正納悶,就見從攜帶的食盒里,端出一碗豆腐羹。
“本宮瞧你今晚都沒怎麼筷子,想必是宮廷菜肴不合你胃口,這是泥鰍鉆豆腐,本宮的招牌絕活,很鮮,你拿回府嘗嘗。”
沈初梨知道純妃做的豆腐,連皇帝都贊不絕口。
看著那白的豆腐,倒沒推辭,大方接過,“多謝純妃娘娘。”
-
沈初梨出來時,天已經徹底黑了。
回了宴席,沒見著霍淵。
于是走在宮道上,正想純妃那話的意思時,忽見后方氣吁吁跑來一個人影。
“小、小皇嬸,等等。”
沈初梨提著食盒轉過,宮燈昏黃映著霍尤川煞白的臉。
沈初梨嚇了一跳,抬手就在他口捶了一拳,“霍尤川,你扮鬼呢!”
宮道上,安安靜靜,只有他們兩人。
霍尤川扶著膝蓋,掃了一眼沈初梨手上的食盒。
“小皇嬸......我母妃給的那道豆腐羹......能否給我?”
沈初梨無語,“霍尤川你也太小氣了吧!一道菜而已,急這樣?差個宮婢傳話便是。”
說著,抬手輕他后背順氣,霍尤川卻踉蹌退半步:“我......我沒吃飽,小皇嬸,給我吧。”
沈初梨角狠狠搐,“你不是天天吃你母妃做的豆腐嗎?還吃不夠啊......罷了,我也不。”
霍尤川接過食盒,尷尬笑了笑,“...多謝小皇嬸。”
沈初梨覺著他怪怪的,舉著燈籠打量他,“尤川,你有事瞞我?”
“沒、沒有。”
霍尤川深吸一口氣,“小皇嬸,我剛才看見小皇叔了,他好像...正跟誰發火。”
沈初梨一聽霍淵發火,就沒再糾結這事兒,轉去找他了。
花園涼亭下,霍淵一臉鷙。
“本王不會見,從哪來,滾哪去!”
“不會見誰?”
見沈初梨來了,霍淵略微斂了眼鋒,骨節分明的指節有些不安地敲擊在側石桌上。
被臭罵一頓的魏紹趕忙接過話頭,“王妃,有人有求于王爺,王爺不想見。”
后夜中,霍尤川目送沈初梨走向霍淵,直到兩人的影模糊到看不清,這才緩緩轉。
行至太池邊,他揚手將食盒砸進去,然后抱著頭、抖著,一點一點蹲下。
在他后,豆腐里的泥鰍竟如死骨逢春一般,扭曲爬起來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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