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憂抱住他的胳膊，將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，輕笑道：“可我最相信的還是夫君。”

楚君羨抿，忍住上翹的角，矜持地點點頭，“孤是你的丈夫，你當然必須最信任孤。”

“是是是，我的殿下，我的夫君。”

“……”

不過，黎憂眸中劃過一擔心，“貴妃娘娘的是不是很不好？”

楚君羨：“自己作的。”

黎憂：“……”

倏而噗嗤笑開，“夫君，覺你和貴妃娘娘某些方面真的很像。”

太子爺一臉吞了蒼蠅的嫌棄，“誰跟像了？”

黎憂：“……”

啊，這種死對頭的相殺又惺惺相惜的覺是怎麼回事？

楚君羨：“……你那是什麼眼神？”

黎憂小腦袋搖撥浪鼓。

雖然，但是，總覺得自己如果把想法說出來，大反派會直接炸。

要被貴妃娘娘聽到了，有可能直接拔劍要砍死太子爺了。

呵，還惺惺相惜？

他們兩個那是都恨不得對方早點死。

誰看誰都不順眼。

不過，黎憂也明白了，小說里，聞貴妃和楚君羨對立的真正原因了。

一個以殺止殺來保住大周江山，一個想毀掉這個腐朽的王朝。

其實……都瘋的！

黎憂下意識地呢喃，帶著點點恨鐵不鋼的心疼，“你們啊，怎麼就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呢？”

楚君羨垂眸，將的小手握在掌心。

若不在，這個世界于他們來說，除了黑暗就只剩下腥算計，活著又什麼意思呢？

……

來山中別苑的第二日就是這個月的十五。

月圓之夜又要來了。

午后的時候，楚君羨猶豫間，還是回正院去尋。

黎憂此時正坐在羅漢床上繡著一個香囊，見他過來，臉上并無詫異，似早就猜到他會來了。

見視線過來，楚君羨腳步頓住，有些狼狽地垂眸，不敢對上溫瑩亮的眸子。

黎憂知道男人心里又在敏自卑，別扭得厲害了。

眉眼劃過無奈，他要權勢有權勢，要相貌有相貌，戰功赫赫，威名遠揚，說是世間最優秀的男子也不為過。

如果真要自卑不安，不是應該是才對嗎？

怎麼每次都是他鉆牛角尖的？

但黎憂看著他明明拼命想對掩蓋著什麼，但還是選擇來面對。

是先前的事嚇著他了，也是他記著的每句話，不愿夫妻之間再有什麼逃避。

心頭發，主起，握住他冰涼的大手，“夫君。”

楚君羨指尖輕，幾乎條件反地想回自己的手，但怕誤會，又強制地抑住了逃避的心。

男人眉眼厚重，俊的臉上冷冷冰冰，沒有半點表。

或許其他人會以為這樣子的太子爺是在發怒，是很可怕的。

但在黎憂眸中，男人委屈得都快哭了。

眸更加憐了，握他的大手，將他拉到羅漢床坐著，又用自己的杯子給他倒了杯熱茶。

有潔癖的楚君羨端著的杯子喝茶，不僅沒有半點嫌棄，翻騰不安又抑的緒還漸漸緩和下來，心頭泛起陣陣暖意。

“孤……”

楚君羨看著如水的眸子，言又止。

黎憂輕笑，不讓他為難，“我知道，殿下今晚要忙，會留在書房里是不是？”

“……”

楚君羨抿，“對不起。”

黎憂手去抱他的腰，靠在他懷中，搖搖頭，“我又不是小孩子，要夫君時時看著，夫君有正事，盡管去忙，告訴我一聲就好了。”

楚君羨在的安下，繃如弦的慢慢地松弛下來。

他地攬著的腰肢，將臉埋在的頸窩。

很多很多事，他都想跟坦誠的。

他其實沒有什麼不能告訴。

真正讓楚君羨過不了心里那關的是，自己發瘋的那個樣子太過狼狽丑陋。

他不了看到如同野的自己。

更怕那個只知道殺人、嗜如鬼的自己嚇到，甚至是傷害到。

黎憂仿佛知道他的憂慮，道：“不管怎麼樣的你，都是我的太子哥哥，都是我的夫君。”

“但沒關系的，你現在不想我看到，我就不看了，等哪一日你能接了，每月十五夜我再陪著你好不好？”

楚君羨眸晃得厲害，“憂憂……”

黎憂眉眼彎了彎，“我就在這里，哪兒也不去，你什麼時候回來，都能找到我的，所以，夫君，別再害怕我會離開了。”

如何舍得下他呢？

楚君羨抱，恨不得與融為一，貪婪地呼吸著的氣息，這是他活下去的盼。

黎憂輕輕拍著他的后背，“夫君，我只有一個要求，保護好你自己，別讓自己傷了，什麼都沒有你安然重要的，如果真沒辦法，了傷，一定要告訴我。”

楚君羨結滾，聲線沙啞，“好。”

黎憂輕輕推開他，將自己剛剛才做好的香囊放在他的手里。

淺綠的香囊上只簡單地繡著“平安”兩個字，卻承載著滿滿的心意。

楚君羨呼吸微窒，珍惜無比地看著手上的香囊，暖意蔓延著四肢。

黎憂抿一笑，“里面還是月支香，不過這些日子我又稍微改進了配料，多了點寧神清心的效果，夫君隨帶著它吧。”

楚君羨薄微抿，低低道：“可孤怕弄臟了它。”

這是親手繡的，他之若寶，怎麼舍得？

“臟了就臟了，有什麼關系？回來我幫你洗，再不行，我給你多繡幾個備用呀。”

黎憂輕輕地環住他的肩膀，在他臉頰落下一吻，“我人就在這里，夫君不用舍不得一個香囊的。”

楚君羨耳尖發紅，握掌心的香囊，“嗯”了一聲。

“今晚，孤不在，你不可再看那些雜書到太晚，早些歇息，在寢室也不準沒穿鞋子，夜里多讓夏們給你準備幾個湯婆子，吩咐們半個時辰給你換一下，不許你心疼們而枉顧自己的……”

接下來，太子殿下進了老媽子啰嗦階段，仔仔細細地囑咐了黎憂許多小事。

這個不可以，那個不準的。

不知道的，還以為他不是只離開一晚上，而是要遠行個三四年呢。

黎憂后腦勺下一滴冷汗，開始反思自己生活習慣有那麼糟糕嗎？

才會讓自家太子夫君離開一夜都這麼不放心的。

再說下去，大反派是不是還要擔心自己晚上要踢被子了？

黎憂角微，心里暖暖的，又有些好笑。

拽著他的一縷頭發，揶揄地看他，“我的殿下，我保證，明天早上肯定還給你個完完整整的太子妃，一頭發都沒掉的那種。”

太子殿下臉上溫度滾燙，越、越來越沒規矩了！

……

不過，不出黎憂所料，半夜，黑燈瞎火的，一陣冷風往腦門吹，上又是悉的大冰塊。

唉，別扭的太子爺啊！

算了，他已經進步很多，很難得了。

路要一步步走，心急吃不了熱豆腐。

黎憂也不想給他太大的心理負擔。

他盼開懷，何嘗不是呢？

覺到男人又像大狗狗一樣蹭著的脖子，黎憂微微仰頭，也不在意他上濃郁的腥味，抬手，輕輕地著他的頭發。

“夫君，忙完回來了？”

智商掉沒的太子爺跟個孩子一樣哼哼唧唧，直接拆自己的臺，“不，想。”

知道他是在說不忙，想，黎憂眉眼一彎，“嗯，我也想夫君呢。”

楚君羨頓時像吃了什麼興劑，像抱孩子一樣將從床上給抱起來。

黎憂一驚，黑燈瞎火的什麼也看不到，只能雙手胡地索著，撐在他的肩膀上。

“夫君！”

“不氣！”

男人跟個孩子一樣將臉埋在的口，撒似的直蹭著。

蹭得黎憂俏臉泛起紅暈。

嗔道：“你做什麼呢？”

楚君羨低沉的聲線帶著一點稚，“喜歡。”

黎憂抬手了自己的臉蛋，嗯，更燙了。

無所覺的人才真是要命。

“憂……”

“怎麼了？”

“憂，憂，憂……”

“好了好了，別了。”

黎憂胡地捂住他的，再下去，的臉頰要冒煙了。

然而，掌心忽然被吻了一下，嚇得黎憂直接回手，心跳快得有點可怕。

“這，快！”

腦子出走的太子殿下直接把自己的大爪子往心臟的地方一按，語氣懵懂又無辜。

黎憂：“……”

報、報應啊！

某位太子妃一抹臉，都要有點憂郁了。

果然，出來混的，遲早是要還的。

以前是怎麼撥太子殿下，把他得面紅耳赤、心跳加速，現在終于到了。

如果能重來……黎憂還是要的！

那麼純可的太子殿下，不太對不起自己了。

“憂，玩~”

楚君羨練地去扯的寢，明顯是記得上次黎憂怎麼教他玩的，更對那游戲有獨鐘，還想玩。

黎憂：“……”

所以，神志清醒和不清醒的太子殿下是有兩套記憶系統嗎？

黎憂眸開始迷離，輕著握住他來的大手，“夫君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