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憂輕輕地拍著他的后背,就算他緒平復了,也沒再提起之前的事。
十四年前宣帝之死,韃靼騎兵長驅直、兵臨京城的事迷霧重重,掩藏著不為人知的腥謀。
這些年,他馳騁沙場,生死一線,擊退無數強敵,挽救這個四面楚歌的王朝,震懾四方,平衡朝堂,才讓大周有了息的機會。
他看似肆意囂張,實則比誰都忍。
黎憂相信他,不掀開當年的,一定是時機還不到。
或許還有不知道的強敵藏在暗。
所以他必須暫時蟄伏,說不定,他的弒殺殘暴也不過是做給對方看的,為的就是麻痹敵人,最后再一擊必殺。
黎憂能做的就是全力支持他、信任他,而不是各種猜疑地拖他的后。
不過,想起黎昌,黎憂眸沉沉。
但一想到對方那自私愚蠢的格,為了利益,他絕對做得出毒殺親生父親的事。
只是聽楚君羨話里的意思,祖父是知道小兒子要殺他的,便順水推舟,為小太子的長爭取到時間。
黎憂腦海中沒有祖父的記憶,但曾聽說過他的功績。
有人說,如果當年祖父在熱河行宮,就算先皇后殉,只留小太子一人,他或許也能聯合忠于先帝的舊臣,扶持帝登基,而不是讓皇帝捷足先登。
也有人說,如果不是先永安侯當時所有力都放在守衛京城上面,致使皇帝快速拉攏宗室和勛貴員,排除異己。
又因太多先帝扶持的能臣能將在那場守衛戰中死,他也不至于后來孤立無援,最后早早過世。
黎憂也想著,要是祖父還在,那些年楚君羨或許就不會過得那般艱難了。
歷朝歷代太子地位尊崇,哪個會隨意上戰場?
可楚君羨十二歲就去了前線,不是皇帝好心要歷練他,給他機會掌兵權。
而是皇帝覺得一個半大的小子,去了戰場就是死路一條。
楚君羨死在前線的話,那就跟他毫無關系了。
他也不會被朝堂和天下人所詬病。
黎憂著他的后背,上面留下了許多箭傷、刀傷,無法想象當初他剛到邊境的境有多兇險。
想必皇帝為了讓他不能再回來,使了不絆子,可能還派遣了不殺手要他的命,
可偏偏他真的很爭氣。
在死路里殺出了一條生路來,十年間,一步步踏上皇權巔峰,讓皇帝也只能憋屈地避其鋒芒。
只是一個王朝的摧毀能在一夕之間,但想要將它恢復盛世,卻則要十幾年、幾十年,甚至有可能再也回不到鼎盛時期了。
但沒關系的,黎憂相信的大反派夫君的,也會陪伴他,無論再怎麼腥風雨。
話說回來,“我記得黎昌是被關在東廠詔獄吧?”
提起這個,太子爺上的酸水就咕嚕咕嚕直冒,“原本,你嫁妝的事孤是準備親自幫你理的。”
結果自己就先安排得妥妥當當的,更是來了個借刀殺人,讓皇帝和黎昌兩人自己狗咬狗,最后由東廠收局。
他就只能站在旁邊看著。
可是讓太子爺這個夫君失落到沒邊的。
黎憂挑眉,不慣著他,“當初是誰說‘孤日理萬機,沒時間管你這點破事的’,嗯?”
楚君羨:“……”
說、說好的過去了就過去了,怎麼又翻舊賬了?
黎憂仿佛能聽到他的心聲,沒好氣道:“是誰先提起的?”
太子殿下:“……罷了,這事先不說了。”
黎憂:呵,男人!
為了避免又被算舊賬,楚君羨忙轉移的注意力,“黎昌還活著。”
黎憂忍笑,到底是給他面子,不過,“我原本猜測皇帝應該會讓東廠決了黎昌的。”
皇帝確實是這麼想的,但是吧……
“果然,貴妃娘娘對咱們那位皇叔敷衍得很。”
楚君羨雖然煩聞貴妃的,但對的能力還是大方地承認了,“就楚慎那個自大沒腦子的蠢貨,是控制不了的。”
最開始那幾年,要不是有那人在背后出謀劃策,皇帝怎麼會有能力死先永安侯?
這些年,那人完全于暗,皇帝早了聞貴妃手里隨意擺弄的玩了。
黎憂好奇,“貴妃娘娘到底想做什麼?”
按理來說,害聞家覆滅的仇人早已死的死,殘的殘,聞貴妃大仇已報了才對。
楚君羨默了默,“當初,聞家軍原本不用全軍覆沒的……當年韃靼會再次進犯,且勢如破竹地連攻好幾城,與皇帝有關。”
“什麼?”
黎憂瞳孔微,“他瘋了嗎?”
楚君羨扯了扯,滿是譏誚,“那個蠢貨還有什麼干不出來的?”
自大周建立以來,聞家軍就駐守北域,阻擋草原騎兵進犯大周,是草原各部落的宿敵,令他們如鯁在。
韃靼早就想覆滅聞家軍了,抓著十四年前與皇帝謀的證據脅迫他除掉聞家軍。
而聞家與他父皇曾來往切,皇帝也一直忌憚著他們了。
奈何聞家在大周武將地位超絕,牽扯頗大,皇帝名聲,不敢隨意他們。
所以,兩方一拍即合,狼狽為。
當年援軍遲遲不來,就是皇帝的手筆。
旭日城會被屠城,黎憂的父母和聞家老小上下會慘死,全是皇帝的私心所致。
黎憂忽然捂著頭,戰鼓的聲音,敵軍鐵騎震得土地和房子直搖晃,鮮,慘聲,還有遠去的一男一的影,昏暗的地窖中,一雙漂亮又毫無生機的眼睛。
“憂憂!”
楚君羨忙抱著坐起來,一手攬著,一手幫著太,“放松,別想了,已經過去了,沒事的。”
“爹、娘……”
黎憂無意識地呢喃著,“憂憂想要你們買糖葫蘆……你們說過要帶憂憂回京找太子哥哥的……”
楚君羨眸晃得厲害,側頭吻了吻的臉頰,聲低哄著,“憂憂不怕的,太子哥哥在這里。”
“夫君……”
含淚的眼眸,的,很委屈,脆弱得似要碎了一樣。
楚君羨心疼得不行,輕輕地拍著的后背。
他還是太急了些,不該現在就提起當年的事。
或是說,都過去了,父母的仇,他來報。
本來就是些沉重的痛苦記憶,忘了也好。
相信岳父岳母也只會希別記著,只盼著余生都歡愉。
隔天醒來,黎憂都不知道自己昨夜怎麼睡著的。
正當擁著被子,坐在床上打哈欠的時候,楚君羨提著食盒從門外走了進來。
他把食盒放在桌子上,走到床邊坐下,手背著的額頭,低聲問:“還有哪里難沒?”
黎憂睡意還朦朧著,呆呆地“啊”了一聲。
難得見這般迷糊的樣子,楚君羨眸中浮起一點笑意,“還想睡嗎?”
黎憂懶洋洋地靠在他懷里,搖頭,“不睡了。”
“對了,殿下,我昨夜怎麼睡著了?”
楚君羨眸微凝,神無異道:“你說著說著就睡著了。”
黎憂也沒覺得奇怪,昨晚在溫泉池本就累得差點都抬不起手指頭了,后面都是在強撐著神的。
等吃完早膳,黎憂才想起,睡前好像正跟自家太子爺說著聞貴妃呢。
既然問了,那就一次了解徹的好。
“夫君,你昨夜不是在跟我說聞貴妃的事嗎?”
黎憂不解地問:“既然皇帝是害死聞家真正的兇手,這些年,聞貴妃應該有無數機會可以殺他報仇吧?”
楚君羨微默,語氣有些沉,“是孤不讓殺了皇帝。”
黎憂怔了怔,并沒有懷疑他,“或許也是聞貴妃不想這麼輕易就殺了皇帝吧。”
全家的仇,豈是皇帝一個人的命就足夠償還的?
楚君羨端著茶杯的手微頓,觀察著神沒有異樣,心頭微松。
“嗯,就是瘋子。”
黎憂:“……”
太子爺您老也好意思嘲諷別人是個瘋子?
還有誰比您這大反派更瘋的嗎?
不過,黎憂頓了頓,“聞貴妃是不是想要毀掉大周?”
楚君羨頷首,又再次道:“已經瘋了。”
黎憂:“……”
好了好了,我知道你們是死對頭了,別再兌了。
的手撐在桌子上,“可幾次接,我總覺得現在的聞貴妃沒有那麼極端了。”
反而,這些日子里來,聞貴妃做的一切一切都像是在給東宮鋪路。
劇本里扶持楚蒿的聞貴妃,今生更是連看男主一眼都沒有的。
“夫君,我對聞貴妃一直有種悉和親近……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自,我覺喜歡我的。”
太子殿下的臉有點黑,想說“你搭理個七八糟的人作甚”,但……
“不會傷害你的。”
黎憂看著太子爺別扭郁悶的樣子,就好想笑。
鎮國公府陽盛陰衰,到了江妙這一輩,一屋子全是男丁! 江妙是三房之中唯一的女娃,上頭有七個堂兄及三個親哥哥罩著, 從小過得就是想要什麼有什麼、誰欺負她誰倒黴的日子。 長大後,昔日粉雕玉琢的小女娃被宣王陸琉叼回窩, 宣王殺伐果決、權傾朝野,江妙覺得,自己嫁給了他,幾乎可以在望城橫著走了。 宣王生個包子,本王背著你走。 江妙生倆可以讓我騎脖子嗎?
皇宮大內,高牆大瓦,東宮皇後蓬頭垢麵,一身破敗鳳袍,雙目含血舉頭罵天。 “蒼天啊,你為何如此待我,我真的沒有做過,他為什麼不相信我。” 天空電閃雷鳴,皇後悲鳴的聲音停止後,撐起最後一絲力氣,站在東宮正門高牆上。 “我寧寶兒,舉天發誓,若有來生誓不為後,永不嫁納蘭氏。”猶如一陣清風飄然落下。 禦書房內,總管太監小心翼翼的稟報著。 “啟稟皇上,皇後娘娘去了。” 坐在主位的皇上,神情一頓,臉上露出少許吃驚,隨後聽見他身旁的寵妃道。 “皇上,害死我們孩兒的惡人終於遭到報應了。” 聽到此,皇上臉上的表情恢複冷靜,淡淡吩咐道。 “皇後無德,廢棄封號貶為答應,葬入妃陵。” 總管聽此心頭一顫,默默為皇後不平,眼睛偷偷的瞪了一眼那風頭正盛的寵妃。 “奴才遵旨。” 聖旨一出,天下刮起軒然大波,一代賢後被廢,還落了一個貶妻為妾的下場,真是天理不公。 *********** 時隔一年,皇宮傳來喜訊。 “啟稟皇上,貴妃娘娘生了,生了一個皇子。” 皇帝聽此龍心大悅,即刻下旨封其為太子。 太子降生一月後,皇帝病重撒手而去。 東宮太子府,皇上悠悠醒來,睜開雙眼,胸口傳來陣陣刺痛,看清周圍一切事物才得知他死而複生,重新回到了八年前還未即位的他。 想起前世種種,臉上露出無盡的悔恨,這一世他一定要找到他前世虧欠良多的皇後,好好彌補她。 **************** 精彩小片段:“啟稟皇上,丞相府的大小姐說了,她身有頑疾,命不久矣不宜嫁人。” “什麼?你說她病了。” “是。” 皇上滿臉擔心,放下一切政務趕到丞相府,隻是剛剛走到丞相府的花園就聽見銀鈴般的笑聲。 停下腳步走過去一看,那個剛剛還說生病的女人,正和風姿卓越鎮南王世子肩並肩的坐在一起,共同看著一本書,動作曖昧至極,哪裏有命不久矣的模樣。 某皇上頓時臉色黑如碳,疾步衝了過去,“寧寶兒,你……你不守婦道。” 笑聲戛然而止,某寶兒斜眼看著滿臉怒氣的皇上。 “皇上此言差矣,世子未娶,我未嫁,怎能說我不守婦道呢。” 旁邊一直坐著的鎮南王世子,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看著生氣的皇上。 許久後皇上咬牙切齒道,“你,你爹收了我的聘禮,你就是我納蘭祁的媳婦,所以,所以你不準對著別人笑。” 寧寶兒聽了納蘭祁的話後,冷笑一聲,“不好意思,你們納蘭家我高攀不起,忘了告訴你了,我發過誓永不嫁納蘭家。” 納蘭祁俊臉憋的通紅,最後吐出一句話,“你不嫁,好,你不嫁,我嫁。” 次日,皇帝下旨,自願下嫁給丞相府嫡長女為夫君,自帶嫁妝傳國玉璽。 看一對重生的逗比夫妻,是怎樣施虐與找虐的。 PS:這不是複仇文,但是女主也不是小白,隻是秉著一顆看別人不順眼的心,但凡看不順眼就一律殺之,棄之,去之。 男女身心幹淨,一對一,絕對寵文。
高悅行在十六歲那年,嫁給了京中最炙手可熱的襄王殿下。 從此高悅行人生便像開了掛,順風順水,極盡恩寵,從閨閣千金,到正室王妃,再到尊榮無限的太子妃。襄王的身邊除她之外,再無別的女人。 烈火烹油,繁花似錦。 但只有高悅行自己心裏最清醒。 襄王有一方繡着海棠花的帕子,揣在懷中多年從不離身,那是女孩子家的物件,卻不是她的。 身遭橫禍,一朝重生回到幼年時。 六歲的高悅行粉雕玉琢,望着自己繡籃中那一方帕子,海棠花的線只勾勒了一半,針腳與襄王私藏了半生的那塊帕子別無二致。 而她閉眼理順了過往的記憶,她模糊記得六歲年關之前的光景,也清楚地記得九歲生辰時家中的宴席。但是從六歲到九歲,那三年時光,她沒有一絲一毫的印象。像是被人憑空摘走了記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