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殿下……太子殿下覺得甚是有理。
黎憂看著他烏黑濃的長發,“夫君,我給你梳發吧。”
楚君羨墨眸凝視著,結滾,“好。”
至于皇帝現在是不是著急上火,本不在太子夫妻兩人的考慮范圍之。
東宮的宮人都是知識趣得很,本不會有沒眼的來催促兩位主子,又不是嫌棄活得太好了。
等兩人穿戴好,楚君羨不不慢地讓宮人送來膳食。
劇烈運了一下午,最后黎憂都暈過去,睡到現在,確實是得慌。
對大反派夫君的心,黎憂很滿意,踮起腳尖給了他一個麼麼噠。
太子殿下表示:要……開心瘋了!
龍心大悅的太子爺接下來在餐桌上是盡心盡力地服侍著他的太子妃。
都不用下人來,盛湯、剝蝦、挑魚刺,他做得是有模有樣的。
黎憂的目落在哪個盤子上,菜就立刻被夾到碗里。
雖說嫁東宮后,一直都是被宮人們這麼妥帖地服侍著。
但自家夫君到底是不一樣的,這飯吃著心里就是甜甜的。
黎憂也不吝嗇給他笑容,獎勵自家賢惠好夫君。
飯后,黎憂凈手好就打算跟他一起出門。
楚君羨拿過夏手里的貂皮大氅,親自給披上。
黎憂垂眸,男人修長如玉的手指映眼簾,給系著帶子的時候作優雅又好看。
心跳又有那麼一瞬加速,黎憂抿一笑,“殿下。”
“嗯?”
“我發現我好像越來越喜歡你了。”
“……”
臉上溫度滾燙得厲害的太子爺四下看看,發現宮人們都不在,才松了口氣。
明顯太子殿下還是臉皮太薄了,實在是不住自家小妻子的熱奔放。
楚君羨睫羽輕一下,忽然低頭,親了親的臉頰。
他依然有些不習慣將心里的意說出來,只能這樣回應。
但除了他一言不合就要逃避問題、轉就走,對他的純悶,黎憂還是喜歡得。
這蜻蜓點水的一吻,讓黎憂小臉紅了紅,眸中笑意更濃。
握住他的大手,“走吧,咱們再耽擱下去,皇上就要帶人殺過來了。”
楚君羨反握住的小手,與十指扣,“嗯。”
……
“如果我大皇兄有個三長兩短,北元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!”
黎憂和楚君羨剛走到門口,就聽到里頭烏婭朱的哭鬧聲。
隨即是皇帝忍著怒火的聲音,“淑妃,慎言。”
烏婭朱想不依不饒,但對上皇帝冷的視線,不想到這段時間被迫給這個老皇帝侍寢留下的種種影,條件反地打了個寒,眼里浮起害怕,只能不甘心地咬著。
但烏婭朱不說話了,被黎憂砍了一條胳膊,格日益沉的烏牧爾卻不是那麼好打發的。
“大周陛下,我北元誠心來大周與你們好,可你們大周都是怎麼待客的?”
“先前是本皇子無禮在先,我北元已經賠禮道歉了,你們太子卻得寸進尺,刺殺我大皇兄,你們大周到底想干什麼?”
皇帝皺眉,心里煩躁到不行,“整個圍場的護衛都能為太子作證,太子今日本就沒進山林,大皇子被刺殺,明顯是有人要栽贓嫁禍給太子。”
烏牧爾冷笑,“別說只是圍場的護衛,整個南郊行宮都是你們大周的,口供?證據?還不是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?”
“何況大周太子要殺我皇兄,需要他親自出手嗎?”
皇帝被這蠢貨給氣笑了,“小皇子既然知道這里是大周,那太子真要殺你們大皇子,需要用自己專用的箭矢嗎?”
這事不是傻子都能想明白的嗎?
烏牧爾當然能想明白,但他就是不想放過大周,他恨不得撕碎這些虛偽惡心的周人。
“萬一大周太子就是打著這個主意,虛虛實實,讓我們分不清?”
皇帝:“……”你踏馬要這麼說,朕也沒話可說了。
寒閃過,銀長劍劃破空氣,似有龍,直擊烏牧爾的面門。
烏牧爾失去一條手臂,反應不如從前敏銳,一時沒避開,腦袋差點被劈兩半。
唰的一下,他一縷發辮落地。
烏牧爾臉白了又漲紅,最后黑一片。
在北元,男子只有父母去世才能落發,現在……
“楚君羨,你要做什麼?”
冰冷的劍鋒落在他的脖頸間,楚君羨魅眸微瞇,冷意驚人,“讓你看看,孤要殺一個人,需不需要你口中的虛虛實實。”
烏牧爾仿佛能覺死神就在邊,僵得厲害,剩下的一只手無法控制地抖。
他很想氣地質問,“你敢殺本皇子?”
然而,烏牧爾一次又一次被東宮的人打斷傲骨。
就算他再不承認,心里也清楚,楚君羨是真敢殺他的。
別人會忌憚他是北元皇子,但楚君羨和他那個太子妃就是一對瘋子夫妻,肆無忌憚。
無法控制的懼怕讓烏牧爾憤怒無比,卻只能咬著牙,不得不閉老實下來。
畢竟誰不怕死呢?
然而,楚君羨是別人低頭就會收手的好人嗎?
他俊冰冷的臉龐劃過一戾氣,劍隨著他的殺意而嗡鳴,已經把烏牧爾脖子割出一條痕來了。
烏牧爾瞳孔一,冷汗下鬢角。
楚君羨真要在眾目睽睽下殺了他?
那邊的皇帝原本在長劍襲向烏牧爾時就差點被嚇尿地大喊“護駕”,再一看是楚君羨……
哦,那沒事……才有鬼!
護駕啊!
此時再看楚君羨一副要當場斬殺了烏牧爾的架勢,皇帝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,剛想喊他住手,子輕的聲音傳來。
“殿下。”
黎憂扶著夏的手,走了進來。
楚君羨當即收劍,扔給后的侍,看都沒再看烏牧爾一眼,朝黎憂走去。
死里逃生,烏牧爾松了一口氣后,就是濃濃的屈辱涌上。
看著楚君羨無所顧忌地把后背暴給他,烏牧爾雙眼猩紅,理智再次崩塌。
他袖子里下一把匕首,整個人如一頭垂死掙扎的惡狼,拼死朝著楚君羨撲過去。
他的前程和未來都被這個可惡的大周人給毀了,那他也要他不得好死!
“夫君!”
黎憂驚得俏臉發白,平時慢吞吞的人,在此刻恨不得直接沖過去擋住烏牧爾的匕首。
然而,剛一,就見楚君羨從容地側,輕易就避過烏牧爾的匕首,同時,五指爪,狠狠扣在他的肩膀。
“咔嚓”一聲,烏牧爾的手臂直接被卸了。
他膝蓋窩被踹一腳,整個人慘地跪倒在地上,那磕聲之響,真是聞之酸爽無比。
黎憂見楚君羨沒事,眼里的慌不安才散去,只是手腳都有些發了。
深吸一口氣,走過去,遞給他一條手帕,也沒質疑他怎麼如此大意。
人沒事就好,而且知道他雖然肆意囂張,其實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分寸。
“嚇到你了?”
楚君羨接過手帕,見眉眼間還有未散的張擔憂,神和下來,與他剛剛要殺烏牧爾的冷酷殘忍模樣簡直判若兩人。
殿里的眾人只覺得這位太子殿下真是割裂得厲害。
他是怎麼上一秒還猶如嗜修羅,下一秒就變溫寵溺的好丈夫的?
皇帝著手臂,覺上面的皮疙瘩直冒。
楚君羨是不是有病?
然而,太子殿下本就不管別人,將有點冰涼的小手握在掌心暖著,“別擔心,就他那點功夫,傷不了孤的。”
黎憂輕笑,“知道殿下厲害,但看到你有危險,臣妾還是忍不住擔心的。”
太子爺被哄得心花怒放,“下次孤注意些。”
皇帝等人:“……”
他們不該在屋里,應該在屋外!
所有人仿佛是聞到好濃的一酸臭味,表差點就控制不住了。
但到底,楚君羨沒把人北元小皇子給直接宰了,皇帝還是松了一口氣的。
至于烏牧爾傷了?
誰讓他對自己沒半點數的?
明明都撿回一條小命了,還不知道茍著,非要不自量力地去搞襲。
楚君羨沒把他的脖子給擰斷,皇帝都覺得真是奇跡。
皇帝沒忍住看了一眼太子妃,覺得酸臭味更濃了。
嘖嘖,楚君羨還真把他那個弱多病的太子妃當寶貝了。
“小皇兄!”
在場,也只有烏婭朱關心烏牧爾的傷勢。
眼眶紅得厲害,對楚君羨再沒了一旖旎的想法。
那個無冷的男人不配的傾心喜歡。
真的好后悔,為什麼不聽母后的話,不要踏足大周,不要再想著嫁給楚君羨了。
可現在……一切都晚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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