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邊,比太子殿下更emo的是北元大皇子,好在皇帝及時給了他一個臺階。
烏梁爾連忙就下了,再也不敢去試探楚君羨了,強撐著笑恭維了皇帝幾句,就趕帶著人坐到大周給北元使團準備的位置上了。
錦衛早已在楚君羨的示意下退回原守衛,那孔史也在其他人又哄又勸下坐了就回去。
不過他依然對北元使團是吹胡子瞪眼,覺得這群蠻夷欺人太甚了。
北元使團:“……”
娘的,究竟是誰欺人太甚了?
烏婭朱咬著,雙眼淚珠閃爍,不甘心極了。
原本都算計好了,在各國使臣的接風宴上提出聯姻,那個太子妃就算再不愿意,也得認了,否則就是善妒。
大周朝堂和百姓怎麼會支持一個容不下人的太子妃?
可烏婭朱沒想到,只不過想讓黎憂沒法拒絕的挑戰,自己能名正言順地嫁給太子,卻會被他們大周史摳字眼,當眾指著鼻子罵。
烏婭朱覺得那什麼史肯定是太子妃安排的。
真的是太心機深沉,太歹毒了。
接到烏婭朱怨恨不甘的眼神,黎憂:“……”
都不知道該無語還是該好笑了。
這個北元小公主連規則都沒搞懂,就敢下場跟玩?
黎憂先前可是都提醒過了。
這里是大周,不是北元。
即便是想要嫁給楚君羨,想要搶奪太子妃的位置,那也得按照大周的規矩來。
皇權至上的男權時代,豈容兩個子在大庭廣眾下拿一個皇子甚至是太子當賭注的?
都不用黎憂做什麼,史的口水就能淹沒了烏婭朱。
這一次,如果回北元,不留在大周,那沒什麼。
可若是留在大周聯姻,今日的事,絕對會讓這輩子都沒法翻的。
因為不管嫁給誰,夫家都不可能會讓好過的。
北元公主?
北元遠在千里之外,遠水救不了近火,只要別讓死了,宅有的是折磨子的手段。
看還沒半點自覺,黎憂搖搖頭,這個烏婭朱就是沒過社會的毒打,天真到有點蠢了。
接風宴后半段沒再起什麼風波。
有北元使臣的教訓在前,其他國本就忌憚楚君羨,現在更不敢放肆了。
大周的百權貴也沒人敢搞幺蛾子。
誰不知道皇帝和太子都是極重面子的人,這萬一丟人丟到國外去,輕則罷削爵,重則全家老小都沒命。
誰玩得起?
老老實實展現大國風范、禮儀之邦不香嗎?
就連有點瘋魔的黎晗都乖乖地坐在位置上,半個字都不坑的。
好吧,和三皇子夫妻兩人被安排坐在角落里,就沒人關注過。
黎晗看著風頭無兩的黎憂,整個人那一個暗扭曲。
太子妃的位置本該是的。
憑什麼家破人亡,丈夫嫌惡,而黎憂卻總能這麼風呢?
黎晗看了一眼北元小公主,心里是輕蔑不屑的。
但也很憾沒能打一下黎憂囂張的氣焰。
不過,黎晗想到藏在自己寢宮的春意,角又上翹了一下。
黎憂不會永遠都那麼得意的。
呵!
……
宮宴結束后,楚君羨就帶著黎憂回了紫宸殿。
“殿下那麼晚還要去書房批奏折?”
楚君羨原本想點頭的,但在平靜的視線下,默默搖頭。
黎憂眉眼笑意淡淡,“朝政是理不完的,殿下多注意自己的才是。”
這例行公事般的關心讓楚君羨眸微黯。
“孤沒事,你今日不適,早些梳洗休息吧。”
“嗯。”
等兩人洗漱完,一人一床被子躺在床上。
他們婚后,同床共枕至今就沒分過被子。
楚君羨早已習慣了與相擁而眠,現在這樣分被而寢,那是要多不舒服有多不舒服。
太子殿下整個人都灰暗了。
他不了跟相敬如賓,更不了與同床異夢。
楚君羨睡不著,側過頭去看的背影,眉眼沉沉。
忽然,他手,將抱了過來,裹在自己的被子里,困在他的懷中。
黎憂睡意朦朧地看了他一眼,下意識地蹭蹭他的膛,繼續睡。
見沒有生氣,也沒有拒絕,楚君羨繃的神緩和了下來。
他小心翼翼地著的頭發,溫地將大掌擱在的小腹,幫暖著子。
黎憂眉眼舒展開,睡得更香甜了。
是想擺個態度給他看,讓他好好想明白,卻不是想委屈了自己。
現在他沒跟從前一樣端著,半步不前的,還知道主抱,黎憂傻了才會拒絕這麼個人工暖爐。
楚君羨垂首,薄若即若離地在的額頭上,低低嘆息。
他究竟該拿如何是好呢?
……
冬狩第二日清晨,皇帝和太子要率領眾人山林打獵。
直到太落山,按照獵的兇狠程度、多來決出前十名,皇帝和太子親自嘉獎他們。
歷來不魁首還能當眾被授予爵,自此平步青云。
因此,每年冬狩,武將、文、皇親國戚的子弟們都踴躍參加,力求能在皇帝和太子面前一展手,得到青睞,從此加進爵。
子也可參與,只要有能力,當魁首都沒問題的。
只可惜,子在武力和力上到底不如男子。
大周建國多年,也只有昭長公主曾得過冬狩魁首,再有就是黎憂的母親當年獲得過前十名。
原沒有母親的記憶,但黎憂依然能想象到當年的定南侯嫡長是何等英姿颯爽、巾幗不讓須眉。
想到母親的優秀,連馬都不會騎的黎憂……愧是不可能愧的。
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人生,復制不了,活出自己的意義就夠了。
若總想著超越母親,只會一輩子都活在母親的影下罷了。
沒必要。
清早,楚君羨作輕地起。
他要去圍場,但為眷的太子妃并不需要。
不說子不適,就算沒事,他也不會讓隨意踏山林中的。
即便為了冬狩,山林早被軍清場過,大型猛都在深山里,但林,最容易藏污納垢了。
萬一有人要算計,暗衛反應不及時,讓傷了,楚君羨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。
“殿下。”
楚君羨坐在床邊,也不用宮人服侍,自己拿著服套上去。
猶帶著睡意的糯聲音傳來,楚君羨轉過去,“孤吵醒你了?”
黎憂搖搖頭,從床頭拿出一個小匣子,打開,是一個繡著竹葉的月白香囊。
坐到他旁,將香囊掛在他腰間,“香囊里是臣妾調的月支香,可以防林中的瘴氣毒氣和猛上的疫病,但也會讓猛避之唯恐不及,若影響到殿下打獵,就先摘下收起來。”
楚君羨垂眸看著腰間的香囊,心湖掀起陣陣漣漪。
黎憂抬眸,對上他的視線,“臣妾知道,殿下不說,但對聞貴妃上的香囊很介意吧?”
楚君羨:“……”
若是從前,太子殿下肯定要自己沒有,一個親手做的香囊而已,他有那麼小氣嗎?
可再也抵不過心里濃濃的失落。
親手給聞貴妃做了香囊,他卻沒有。
“這香囊,殿下去永平府驛站時就做好了,比聞貴妃那個還要早做好,只是后面臣妾都不想給你了。”
楚君羨眸微晃,“那……為何又給了?”
黎憂輕輕笑道:“因為殿下是臣妾的夫君,就算我再生氣,也是掛心著他的安危的。”
楚君羨猛地將擁懷里,聲線沙啞,“你……能不能別生氣了?”
想做什麼,想要什麼,他都答應的。
黎憂心尖了,知道以他別扭的子,能說出這樣求和的話不容易了。
但……
“殿下還是不知道我為什麼生氣嗎?”
“……嗯。”
“既如此,我昨日想說,你又不讓我說。”
“孤……”
“臣妾現在不想說了。”
“……”
黎憂緩緩推開他,“殿下,時間不早了,該去圍場了。”
楚君羨墨眸深深看著,心里有些無奈,又有些無力。
……
來大姨媽的第二天,黎憂子依然疲憊得很。
失過多,能不累就怪了。
好在今天肚子已經沒那麼疼痛了,加上有宋太醫的藥,比起從前,人確實是好多了。
但黎憂還是有些沒打采的,就懶得出去應酬,躲在寢殿里養神。
不權貴眷來探,一律都被王進以“太子妃子不適,要靜養”給打發走了。
其他人就算了,來的人當中有兩個倒是引起了黎憂的注意。
“三皇子妃要來探本宮?”
王進:“是。”
黎憂懶洋洋地把玩著暖手爐,笑了笑,“無事獻殷勤,非即盜。”
王進恭聲道:“殿下吩咐了,誰敢對太子妃不敬,盡管置了。”
黎憂搖搖頭,真按照那位殿下說的做,沒幾天,名聲都要比肩聞貴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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