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非煙說的是真的,云家真的對下了死手。”
“天!這云家怎麼下得去手的。”
“這云震天真是作孽,非煙好歹也算是他從小養到大的兒,就算不是親生的,但也有吧,就為了一個舒的名頭就要殺了,真是黑心。”
“可別談什麼,非煙都說了,二十年來都沒有份證,在這個世界上屬于黑戶。一個黑戶死了,難道還能被發現?何況這麼些年,住的都是閣樓,吃的也是剩飯剩菜。別忘了,云輕雨才是真千金。”
“那個視頻不會是演出來的吧?”
“什麼演的,看到那個電椅上的標志沒,那可是中洲軍方赤羯的標志,哪個煞筆有膽量敢模仿赤羯。更何況千足組織的人確實在國際上作惡多端,這次竟然敢境中洲犯罪,簡直是無法無天,抓了正好。”
“非煙真是運氣好,被赤羯救了。不然肯定兇多吉。”
突然,警報拉響。
藝館重新打開,一隊整裝的軍人出現在眾人眼中,眾人來不及驚呼,就見他們在人群中控制住了云震天。
“跟我們走一趟,赤羯懷疑你和境外犯罪勢力勾結,有危害中洲社會的嫌疑。”
云震天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。
林心和云輕雨兩人哭著追過去。
云震天看向一左一右架著他的赤羯軍人,道,“兩位小兄弟,能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和兒說幾句話麼?”
軍紀嚴明,但也不是冰冷無,兩位士兵互相看了看,先松開了云震天。
“給你五分鐘的時間。”
云震天看向哭的梨花帶雨的云輕雨,然后從手里拿過話筒,聲并茂的大聲道,“雨兒,你從小就不在我和你媽的邊,一個人在外面挨凍,盡了苦楚。是爸爸媽媽的錯,爸爸媽媽沒有保護好你。爸爸在這里給你說一聲對不起。”
“爸爸……”云輕雨哭的傷心。
“你十二歲歸家,還是個上小學的小孩子,心智并不。是爸爸自私貪婪,明知你天賦不強,卻還要強行把舒的稱號加在你的頭上,讓你頂替非煙為舒,在這條路上走下去,同時迫非煙為你長達八年的槍手。是我……錯了。”
云震天說著,又看向臺上的非煙,聲音極盡懺悔,甚至眼淚都出來了,“非煙,我的兒,是我對不起你。我錯了,我不奢求你的原諒,但求你看在那十二年里,爸爸媽媽對你極其呵護,將來放過雨兒吧。”
“爸爸求你了。爸爸,給你跪下了。”云震天說完,竟然真的在觀眾席上朝臺上的非煙跪了下去。
哪有長輩向晚輩懺悔的道理?
哪有長輩求于晚輩的道理?
哪有長輩跪晚輩的道理?
云震天這麼一做,基本上是把惡行全部包攬在自己上,然后把云輕雨摘了出去。
以后只要不管是誰提到這件事,都會覺得云輕雨是無辜的,也是一個害者,一個來自于父母強權迫的害者。
好一招圍魏救趙,釜底薪。
“爸爸,你起來,你快起來啊。”云輕雨蹲下要去扶云震天,“爸爸,你為什麼要跪,要不是,我們何至這麼狼狽,我……”
云震天卻打斷云輕雨,在耳邊小聲卻急迫道,“雨兒,我恐怕難出來了。你從現在給我聽清楚,去找賀子霖,去求得他的原諒,不惜一切的去求。把賀子霖當跳板,進娛樂圈。記住,男人的都是虛妄的,他們只能是你的跳板和往上走的階梯,而不是你唯一的退路。只有這樣,你才能過的好。”
“可是厲先……”
“厲家你就不要再妄想了,那是天潢貴胄般的家族,你進不去。去照我說的做。”
五分鐘時間一到,云震天就立刻被赤羯的人帶走。
發生了這樣的事,畫圣大賽自然是辦不下去了。
安保人員疏通部,場人員紛紛有序的離場。
被聚燈籠罩的華麗舞臺褪去,只留下空曠與寂靜。
非煙轉回到了后臺,突然自嘲一般的笑了。
今天向所有人揭了真相,達了自己的目的,明明應該很開心的,可聽到剛才云震天的那一番話,看到他的做法,一點也笑不出來。
腦海里突然想起這八年來的時,云輕雨吃了一口嫌棄不好吃的東西,就會扔在地上迫吃。不吃,云輕雨就會威脅,說讓云家夫婦把丟出去流浪。為了不被趕出來,只能撿起來吃掉。
冬天,云輕雨拿著冰水跑到閣樓,惡劣的把的床打,冠冕堂皇的道:“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,勞其筋骨。這是今天國文老師教的,看在你沒有學上的份上,我就姑且來教教你。我是對你好,在鍛煉你的呢。”
夏天,在湖邊畫畫,給云輕雨的一次小比賽做槍手,剛畫完,就被云輕雨一腳踢了下去。站在湖邊向耀武揚威,“爸爸說你天賦好,是個天才。可你畫的好又怎樣?還不是只能當我的槍手,終為我服務。還想趁我上學不在家討好爸爸,你這個充滿心機的小賤人,要不是我家收留你,你還能活著?你給我在水里好好清醒清醒吧。”
如此種種,數不勝數。
盡管云輕雨那麼的不堪,可依舊有父母為善后,把當心肝寶貝。
那的爸爸媽媽呢?
云輕雨都被找回去了,為什麼沒有爸爸媽媽來找呢?
以前非煙只是希云父云母能夠回頭看看,就知足了,這還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緒。
委屈,濃濃的委屈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后臺房間的門被敲響,也把非煙從緒的漩渦里拉了出來。
非煙還以為是藝館的工作人員要來打掃衛生,想自己也該走了。
可剛拉開門,就看見利落又明艷的厲明月站在門口,非煙有些詫異,“……明月大師?您還沒走啊。”
“怎麼,不想見到我?”厲明月收了上的那份凌厲,語氣多了一些,打趣道。
非煙趕擺了擺手,“沒,我只是有些寵若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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