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顧弈琛還是很容易就找到了我。
他了解我在這座城市沒有可以投靠的親人朋友,所以我只能來酒店開個房間做臨時的避風港。
他敲了半天門我都沒有開,可能是怕我出事,他最后讓酒店人員幫他打開了門。
“淺淺!”
顧弈琛沖進房間的時候,我正捂著肚子蜷在沙發里。
也許是因為昨晚一整夜坐在車子里,加上緒上的刺激,從來到酒店后我肚子一直作痛。
這會兒疼痛尤為強烈,我能覺到額頭已經疼得滲出了一層冷汗,臉也應該很不好。
顧弈琛看到我這樣子張的跑了過來。
“老婆你怎麼了?是不是肚子疼?我馬上帶你去醫院!”
“我不要你管!”
我試圖推開他,手腕卻被他抓住:
“淺淺你別跟我賭氣了行麼?我也不知道沈瀟瀟怎麼和姜耀住同一座公寓,真的只是巧合。”
“巧合?”
我只覺得諷刺,事到如今他還想繼續騙我?
他不覺得累,可是我累了。
我咬牙忍著腹部的不適,坐起,打開了手機,將一些照片遞到他眼前。
這些是我用了特殊渠道弄來的,照片上都是他和沈瀟瀟在國外高雅的西餐廳一起用餐,或一起出酒店的畫面。
“顧弈琛,這些也都是巧合麼?”
“這……”
顧弈琛臉上的表凝結了片刻,而后蹲在我面前,更用力的攥了我發冷的指尖。
“老婆,不是你想得樣子,你一定要聽我解釋!”
我不說話,只是麻木不仁的看著他,也想聽聽他到底還想怎麼騙我。
“之前我跟你說過的,我們公司和英國凱爾合作了一個大項目,但我沒跟你說,其實這個項目,凱爾集團選了國兩家公司做合作伙伴,除了我,另外一家就是沈氏集團,沈瀟瀟正好是項目負責人。”
“還有昨天晚上的應酬,其實也是關于顧氏和沈氏集團合作的一個項目,淺淺,我真的不是故意瞞你,只是不想你因為沈瀟瀟又想起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,所以才沒有在你面前提起。”
顧弈琛一口氣對昨晚和那些照片都做出了完的解釋,只為告訴我,他的瞞和欺騙都是為了保護我。
“呵……”
我笑了,從他漆黑如墨的眼睛里看到自己臉上那比哭還要難堪的笑容。
“顧弈琛,你是在把我當傻子麼?”
那天晚上他在房間里講電話我親耳聽到的,他跟對方說要為其接風,那個人就是和他同一趟航班回來的沈瀟瀟。
所以昨晚他本就不是去應酬客戶,而是專門給沈瀟瀟接風慶祝從國外回來了。
五年前我被沈瀟瀟霸凌造極大的心理創傷最后得了抑郁癥,是他將沈瀟瀟送出了國。
時隔五年,他親自去把沈瀟瀟接回國,就憑這一點,他再多狡辯和解釋都顯蒼白了。
我懶得再揭穿他虛偽的謊言,只想讓他立刻從我眼前消失。
用力掙開他的手,指向房門:
“你走!”
“老婆你別這樣,我怎麼能把你自己扔在這里,聽話,跟我回家,而且你不是肚子疼麼?我先帶你去醫院。”
“說了我不要去醫院,你走開!”
“夏淺你干什麼?你有什麼資格這樣對我兒子?”
我憤力將顧弈琛推倒在地的一刻,房門口驀然傳來了一道刻薄的聲音。
我抬眸看去,氣勢洶洶闖進來的中年貴婦,正是我的婆婆溫玉。
“媽!您怎麼來了?”
被我推倒在地顧弈琛連忙站起來擋在我前。
結婚以來,每次婆婆為難我的時候,他都是這樣把我護在后。
而婆婆一如既往的看我不順眼,走進房間,冷“哼”了一聲,在我對面的沙發坐了下來。
“夏淺,不要以為你懷上了我們顧家的脈,就有底氣來欺負我兒子了,這只不過是你為顧家媳婦應盡的義務!”
“什麼?媽您是說,淺淺……懷孕了?”
顧弈琛驚訝的目終究是落到了我有孕在的腹部。
我默默了指尖,還沒想好要拿肚子里這個孩子怎麼辦,現在他和婆婆都知道了!
“老婆!太好了!”
見我沒否認,顧弈琛頓時萬般激的一下子跪在了我面前,那只修長的手小心翼翼般向我的小腹。
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,認識他六年了,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在我面前紅了眼眶。
“淺淺,這麼大的喜事,為什麼不告訴我?是想給我一個驚喜麼?”
他仰頭看著我,的眼眸里承載著幸福和喜悅,我知道,他一直在盼這個孩子。
而過去這三年,我為了要這個孩子承了多大力了多罪,也只有我自己最清楚。
九次試管,我上扎了一千多針促排藥。
每次躺在醫院那張冰冷的床上我都忍不住抖。
最不了的是取卵時那支幾乎手臂一樣長的針刺進我里的痛。
為了不影響活效果,每次我都拒絕麻醉,咬牙死扛。
而每一次,也都是我一個人去的醫院,因為他忙!
可是他忙得沒空陪我去醫院,卻有空去國外陪沈瀟瀟。
“好了奕琛!不過就是懷個孕,你沒必要這麼捧著,免得把慣壞了!”
婆婆總是看不慣的寶貝兒子為我放下自己高貴的段,在婆婆眼里,一直都是我高攀。
“再說了,當年要不是足,你和瀟瀟早都結婚了,沒準我的孫子現在都已經滿地跑了……”
“媽!”
顧弈琛揚聲打斷了他母親提起的話題。
我不由得了下角,心里一片寒涼。
果然在婆婆心里,與寶貝兒子最般配最門當戶對的人選,只有沈氏集團千金,沈瀟瀟!
不想婆婆繼續火上澆油,顧弈琛很快送他母親離開了酒店。
過去三年婆婆總拿我懷不上來數落我,現在我懷上了,在婆婆看來也是理所應當的義務。
我早已經習慣婆婆對我的不待見,不過來這一趟,倒是讓我開始冷靜下來思考:
如果顧弈琛和沈瀟瀟真的有事,那我肚子里的這個孩子,該怎麼辦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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