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現在，能說說這回禮怎麼回事了嗎？”

許沐白站在床邊，雙手叉放在前，居高臨下看商奕然。

商奕然被十二月的冷水澆了，又洗了個熱水澡，那點藥酒造的浪勁兒也就散得差不多了。

許沐白剛剛給他吹干了頭發，就跟家長審孩子似的，一雙明的眼睛死死盯著他，讓他沒有半點能逃的機會。

“夫人，我是關心老秦。今天一早，他來電話說冒了，要請一天假。我想吧，可能他昨晚累壞了，就給他快遞了兩只甲魚……”

“就這樣？”許沐白似乎不信。

“還有，那個……”商奕然吱吱唔唔。

“哪個？”

“就……”商奕然把手機掏出來，然后在里邊翻了翻，這才把手機遞給許沐白。

手機上是一張圖片，一位材健碩的男子穿著一款特別的。當然，如果兩帶子加塊布，那也的話。而且上面還有價格，好幾百，一點也不便宜。

“書上說，這個戰服。老秦應該撐得起來……其實，我也想買一件……”商奕然吐了吐舌頭，最后那‘試試’二字沒出口，就被許沐白喝道：“你閉！”

“商奕然，你沙發邊上那些破書都給我扔了，而且，以后不許再看。一個當老板的，整天看那些書，算怎麼回事？你不怕看傻了嗎？不，你已經開始傻了。”許沐白也有點糊涂了。

可是吧，的腦子居然劃過商奕然穿那件的畫面來，覺得自己也是瘋了。

“那個，”許沐白吐了口氣，“有空約秦臻跟韓總出來吃個飯吧。”

“吃飯？怎麼也得是老秦請我們才對。”

“你一個老板，有那麼摳嗎？”許沐白吐槽了一句，見這人說話也恢復正常了，便拉開被子坐到了床上。

“這不是摳。這是原則問題。他如愿抱得人歸了，這不是我的功勞嗎？請我吃飯也應該的。再說了，我是真沒錢。我還欠著老商同志的房貸呢。”商奕然打了個哈欠，最后這話說得不太清楚。

“你說什麼？房貸？”許沐白以為是這套小房子的，但又一想這房子也值不了多錢，商奕然不至于連這點錢都拿不出來。

“尚善若水的，就是我們的家。”商奕然躺了下去，然后拉了許沐白躺在自己邊。

“尚善若水的房子是你買的？不是爸爸送的？”許沐白這回可意外壞了。

“老商同志哪會那麼大方，當然是我買的。按當時的市價，給我打了個八折，說那是父子價，大約也就一千萬吧。我那時候，哪有什麼錢啊。公司立不久，雖然拿到了第一筆投資，但任重而道遠，并且道阻且長。就連你開的那輛車，也是姑姑送的。姑姑看你出門公，說宏盛集團的兒媳婦，出門還公車，讓人看笑話，這才送了輛車過來。說起來，還是姑姑比較會疼人……不過，你放心，我會努力賺錢的，不會讓你跟著我吃苦……”

商奕然說著說著也就沒了聲。

商奕然睡著了，但手卻一直抓著許沐白的手沒放。

誰能想到宏盛集團的太子爺會這麼窮，誰又能想到，宏盛的老總對兒子也這麼摳。許沐白覺得，這五年自己好像真的錯過了太多東西。

不了解睡在自己邊的這個男人，不知道他的苦，更不知道他的難，因為自己一直很苦，一直很難，好像總以為自己就是害者。其實，誰都不容易，誰都在努力前行，只是沒有用心去看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