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家的路上，許沐白開著車，坐在副駕上的商奕然又睡著了。

許沐白把車停在樓下，并沒有醒他，只是這樣靜靜看著。

他應該很累吧，每天這樣來回在高速上跑。早上為了不堵車，他得天沒亮就出門。晚上又經常加班，回來都是在十點以后。難得下班早一回，還跑到影視城外面蹲點等，即便是蹲點，也總是帶著電腦在工作。

這五年，他都是怎麼過來的？

許沐白第一次開始想這個問題。

商奕然的手機震起來，悶沉沉的聲音雖然不大，但在寂靜的車里卻顯得格外刺耳。許沐白拿起放在中央扶手盒里的手機，看到來電顯示是‘老秦’，他想醒商奕然，但看他睡得那麼香，又有些不忍，但替他接了電話。

“老商，不必謝我，那是老戰友我給你的回禮。好好用，祝你明天下不了床。”

“秦總，我是許沐白，奕然睡著了。”

許沐白突然開口，電話那頭頓時沒了聲音。

“秦總，秦總？”許沐白連了兩聲。

“那個，嫂子，我以為是老商。那個……打擾你們休息了，我先掛了。”

秦臻慌得跟只兔子似的，立馬就掛斷了電話。許沐白看著手機愣了愣，而這時，商奕然也正好醒來。

“怎麼啦？”商奕然打了個哈欠，“不好意思啊，我又睡著了。”

“沒事。剛剛秦總來了電話，說給了你回禮。你不會，真給秦總準備什麼七八糟的東西了吧？”

商奕然了鼻子，沒說話，默默地下了車。許沐白覺得自己是猜對了。從電梯上樓，一直在想一個問題，商奕然這腦子里到底裝的是什麼東西。生活了五年，他難道認識的是一個假的商奕然嗎？

兩口子從電梯出來，看到放到自家門口的箱子，彼此看了一眼，這大約就是秦臻送的回禮。

待把箱子拿進去拆開來看，里邊是一瓶酒。這酒瓶是青花的，瓶子倒是好看，但上面連個字都沒有。旁邊放了一張紙條，上面寫著：在部隊的時候，你總說什麼時候來一瓶這東西，今天，老戰友如你所愿。

我去！

商奕然立馬把字紙給收起來。雖然字面上沒什麼不能看的，但他自己有點心虛。

當兵的時候，秦臻說他們老家那邊有一種壯酒，男人喝了特別好，跟不戰友都吹噓過。那時候，也不只商奕然，大約是個男人聽到這話，都說過想來一瓶的。可是，這十年前的事了，這小子記這麼好嗎？

“瓶子？”許沐白看了一眼，剛要手拿，就被商奕然給按住。

“夫人，這是酒。藥酒。那個，我不是最近加班，子比較乏嘛，偶爾喝一點，舒經活，加強免疫力。”

許沐白也沒有多想，轉去衛生間洗漱。

待許沐白洗完出來，聞著屋子里有淡淡的酒味，再看商奕然，外套了，羊絨衫也了，領帶扯在地上，襯扣子也解了大半，他就半靠在床上，一副慵懶的模樣。那手指似有似無地著出來的膛，完全是一副春無邊的景象。

“大晚上，發的什麼……”最后那個字，許沐白沒說出口。

這也太人了。

“夫人，你之前說，白天不行，現在天黑了，也不行嗎？”

我滴個祖宗。

這都什麼時候的事了，跟現在有關系嗎？

“你去洗個澡，然后再睡。”許沐白故意不看他，這貨現在就不能，一就肯定著。

這剛剛進門還好好的，怎麼轉眼就了這樣？

許沐白聞著空氣中的酒味，忙去客廳看了一眼。那酒杯還放在桌上了，這家伙是喝了酒呀。

聞了聞那酒瓶，覺得不像是普通的藥酒，有一子說不出來的味兒。

許沐白覺得這酒有點怪異，而且商奕然的樣子也不像是一般喝醉了。再說了，這酒還有這麼多，不可能一杯就給醉了。突然想起來，自己被人下藥之后……再想想老秦的話。

回禮？

這如果是回禮，那商奕然給老秦送了什麼？

補品？

那個小祖宗，還真是不找事，心里就不舒服。

許沐白趕把那酒給藏好，這才進屋去拉了商奕然起來。商奕然的臉有點紅，眼帶春，就連氣息都有些急促。

“夫人，我想……”商奕然湊在耳邊說。

“想個屁！”

許沐白拽著商奕然就來到了衛生間，然后打開了冷水閥。十二月的冷水，那刺激勁兒就別提了。商奕然冷得差點沒跳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