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一些時候,商嵐與老商同志一起趕來。許沐白在這二位進來之時,便跪在了他們面前。商奕然有點不解,卻聽得商嵐道:“然然,你也來一起跪下。”
商奕然雖是不明白,但仍舊照做。
“起來吧,沐白!”商嵐扶了許沐白,又讓商奕然起來。
“爸爸、姑姑,大老遠的,還讓你們辛苦趕過來。”
“沐白,你是咱們商家的媳婦,說這話就見外了。倒是你,別太傷心,要保重自己的。葬禮的事,給然然去辦,你就別心了。”商嵐安道。
“其實,也沒什麼可辦的。按照母親家鄉的風俗,守上三天靈,便去火化。到時候,帶著骨灰回去便是。”許沐白道。
“這樣也好。我讓人替你母親選一塊風水寶地,回國之后,好好安葬便是。”老商同志道。
“謝謝爸爸。不過,我想帶母親回老家去安葬,就葬在外婆邊。”
“也好!”老商同志點了點頭。
一陣閑話之后,商家兄妹分別上了香。此時,商奕然才知道,許沐白剛剛為什麼要給父親和姑姑下跪。這是許沐白母親家鄉的風俗。如果家里有老人去世,前來參加葬禮的親人是長輩的,家里的后輩一定要行跪拜之禮相迎,以示謝。
商嵐是作家,什麼風土人懂得自然多一些,所以剛剛才會商奕然一起來跪下,畢竟,死的可是的丈母娘,這點禮數是要有的。
商家兄妹沒待多久,許沐白也不忍心看他們在這里守著,畢竟老商同志年紀也不小了,又是長途飛行,他們也沒能休息,便讓他們先回酒店,晚一點再說。
那兄妹二人剛走,時睿帶著母親也趕來了。
許沐白看到時媽媽,眼淚就下來,跪在地上哭得泣不聲。時媽媽也陪著一起哭,那場面頗讓人心酸。
時睿眼里盡是擔心,怕二人哭壞了子,也怕許沐白承不了。
“讓哭一哭也好,媽媽去世了,一直沒哭,一直憋著,反倒會憋壞,謝謝你跟干媽趕過來。”商奕然道。
“一向要強,痛也不會說痛,苦也不會說苦,總是一副沒關系的樣子。只要是人,哪里不會痛呢?”時睿看著不忍,扭過頭去了一下眼淚。
商奕然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謝謝你,時睿!”
“商總,你從前說過的話,還算數嗎?”時睿扭頭問道。
“算!”商奕然特別肯定地道。
“那就好好抓住。阿姨不在了,就再沒什麼顧忌了。我不知道會做什麼,但我希無論做什麼,你都能好好。姐夫!”
時睿這一聲‘姐夫’讓商奕然有點心酸。
“這個人,看起來一是刺,看起來寧折不彎,其實,不過是想保護自己而已。從小到大,沒被人保護過,所以只能自己保護自己。你,恐怕是不會懂的……”
時睿的話一直在耳邊,像是刀子不斷在他的心上刮過,又疼又難,他還不能止疼,只能那樣一遍遍地承著。
黃昏的時候,吳姍姍扶著簡耀也來了。
頭一天還是木乃伊的簡耀,現在看起來是重生了,雖然走路是有那麼一點不太正常。
時睿與他們夫妻二人一起守著,見到這二人進來,立馬跟著起了。
“嫂子,你節哀!”簡耀話音剛落,吳姍姍就松了手,一把抱住了許沐白。簡耀差沒站穩,好在是商奕然手快,一把摟住了他的腰。就他們那姿勢,可是比跟人要親熱多了。
“商奕然,放手,老子!”
顯然,簡耀很不喜歡這樣的接。
“吳老師,我這兒還疼著呢,你就……”
看到兩個孩抱頭在哭,簡耀的話也沒再說下去,商奕然扶著他的胳膊,“能行嗎?”
“商奕然,老子什麼時候不行。你才不行!”簡耀低低地罵道。
若是按商奕然之前的脾氣,這會兒肯定就松手了。可是,簡耀拖著這麼個殘破子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過來參加葬禮,就這份心意,讓他上痛快幾句,也無妨。
“是,我不行!”商奕然回了一句。
“你……”
兩個男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小聲嘀咕,兩個孩也哭得差不多了。
“沐白,咱們不哭了,好好的,知道嗎?無論什麼事,還有我陪著你。”姍姍許沐白不哭,結果自己的眼淚就沒有斷過。
來的航班上,十幾個小時,簡耀那張破就沒有停過,給古道熱腸的吳姍姍好好科普了一下許沐白與商奕然這對夫妻。
從前,吳姍姍就在網上看過一些商奕然的緋聞,再經簡耀那張一科普,可是把吳姍姍給心疼壞了。當時也就是在飛機上,若是在路上,可能吳姍姍早飛車去揍商奕然了。
此時,吳姍姍看到商奕然,自然也就沒什麼好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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