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冬一時半會兒不說話，寧懷聽耐不住寂寞，就有種自己在唱獨角戲的錯覺。

他稍稍走近：“必須要走？”

謝冬點頭：“嗯。”

“什麼時候？”寧懷聽再離近些。

行李箱在那兒，什麼時候走，答案明擺著。

他明知故問，謝冬也不介意親口告訴他，聞著他上沐浴的香氣：“明天…”

“天”的尾音還沒來得及落下，寧懷聽突然欺吻過來，謝冬小抵著床頭柜，后傾，腰背撞到臺燈，差點一屁坐下去，還好后腰被他的手掌牢牢托住了。

寧懷聽的在的上重重碾吻而過，呼吸沉地問：“把我也帶走？”

謝冬抿：“不合適。”

“抱枕，”他退而求其次，“把它帶上。”

謝冬看了眼床上的杏抱枕，同意：“好。”

以為他會冷靜下來，沒想到聽到同意的男人，臉鐵青懊惱地低咒了一句。

寧懷聽恨恨道：“我他媽連個抱枕都不如！”

謝冬覺得他反應有些過于夸張，認為不至于：“我只是從這里搬走，不是離開燕城，你怎麼搞的好像生離死別一樣。”

郁悶到眼睛不眨就盯著的男人氣得不想說話。

現在謝冬這個姿勢其實累的，不能一直這麼對峙著，生悶氣睡覺不好，容易長結節，哪怕男人。

輕輕吻了下他的角，輾轉挪向瓣，還想撬開，但舌尖又逃走了。

寧懷聽張口迎接的時候，沒想到退開了，他表懵著，睫茫然地撲閃了幾下。

“這算什麼，打完掌再給顆甜棗？”

給也不給完，給半顆是怎麼個事。

謝冬第一次干撬的事，想想就臊得不行：“那你、你當我沒給過，我收回這個吻。”

寧懷聽：“……”

箍在后腰的手掌有收的征兆，謝冬推著他的鐵臂，趁他稍有松懈逃離懷抱。

若無其事關掉帽間燈，回來上床睡覺，但他像個木樁子似的立在床邊，關掉其他燈之后，這道影莫名瘆人。

“你睡不睡？”謝冬煩躁問。

昏暗中，寧懷聽咬字清晰地開口：“走之前，今晚你要不要再用我一次？”

靜謐的環境仿佛針落可聞。

謝冬被他這句話挑起興致，心猿意馬地吞咽了下嚨，緩緩欠按開臺燈，蜷起雙曲立，抬起眼睛看他。

四目相對，寧懷聽眼底浮掠過籌謀靈的，稍縱即逝，謝冬并未捕捉。

他膝跪上床，吻落在的膝蓋。

.

狹窄暗的巷子在雨夜更顯森寒，橘黃的路燈吊在二樓的高度時不時閃一下。

不遠有兩個穿著校服的男生同撐著把格子雨傘。

敖傾審視半天，問：“這條巷子里？”

“嗯。”艾琳解開安全帶，“這里基本都是學生，相對來說還算得上安全。”

敖傾撐傘下車，走到副駕給開車門，艾琳站到他的傘下。

“你不用下來的，我自己可以回去。”把包包放在頭頂，“這樣就可以了。”

敖傾沒聽的，把送進巷子里。

租房就是路燈吊的二樓，艾琳站進廊檐下，樓道的燈是低瓦數的節能燈。

他半張臉匿在廊檐外的傘，昏暗朦朧，艾琳怎麼努力都看不清他的表。

“小心點兒開車，謝謝你送我回來。”

敖傾看了眼后破敗的樓梯道：“晚安。”

艾琳也對他說晚安，他轉離開，迅速扭頭上樓，開門開燈跑到窗前一氣呵。

樓下，他的車還沒走。

艾琳怕被他發現自己在看，慌忙拉上簾子，從簾邊的隙里繼續看外面。

幾分鐘過去了。

覺過了好久，心里天人戰后給他發消息：【還沒走？】

敖傾看著前方路面映著模糊的二樓窗，打字回復：【等風雨小點。】

艾琳查看手機天氣。

未來兩個小時的降水量非常可觀。

現在時間七點。

轉頭看房間，迅速收拾了下，問敖傾：【你嗎？我點外賣，你要不要上來坐坐再走？】

租房的時候只剩下這間，臥室連同浴室十幾個平方，敖傾這樣的高個子進來后，空間更顯得仄。

艾琳安排他坐進椅子，這才覺迫了些。

燒了壺水，把上次多買的另只陶瓷杯仔細洗干凈，倒了杯熱茶給敖傾。

敖傾微笑：“謝謝。”

租房隔音不好，隔壁的男學生傳來說話聲。

艾琳打破尷尬問：“你應該很了吧？”

“還好。”敖傾的心從聲音里聽出來比之前愉悅不，他環視房間，“一個人住這不怕？”

艾琳搖頭：“我從在燕城念高中就住租房，早就不怕了。”

敖傾為了親近些，含糊其詞說：“我也、也住過這樣的房子，大家都一樣。”

艾琳愣后笑了一下。

到這里時他審視訝異的表可不像住過的樣子。

反而像看都沒看過。

不過沒拆穿，招呼他：“你喝點茶。”

敖傾修長的手指了杯壁：“燙。”

艾琳點頭。

“我那兒弄好了，準備找個室友，你有沒有…”敖傾想問有沒有興趣。

但是看到眼神不安地避開了。

他只好改口：“介紹的人？”

意識到自己自作多，艾琳猛然看向他，連連點頭：“我幫你問一問，每個月多房租呢？”

“你這兒多？”敖傾問。

艾琳回答：“一千多一點。”

敖傾說：“那我的也這麼多，地理位置更是不錯，很巧，和你上班的地方特別近。”

艾琳覺他好像在暗示什麼。

不知如何回答才能不讓他的話掉地上時，手機響鈴，外賣員打了電話來。

握著手機起往外走：“我下去拿吃的，馬上回來。”

以為這個話題該隨著拿外賣而結束，沒想到敖傾只是暫時擱置。

拆外賣時，敖傾笑著嘆：“真巧，我住的地方和你上班的地方這樣近，十幾分鐘就到了。”

艾琳猶豫、斟酌著開口結束這個話題。

“巧的，冬的房子也在店附近。這幾天搬過去，還讓我也住過去，不用付房租。”

敖傾立刻道：“我這也不用付…”

“吃東西吧。”艾琳打斷他說話，眼神無安放，“你肯定了，我也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