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鈺小時候因為和兄弟姐妹們有年齡上的差距,導致一直沒什麼人和玩兒。
除了寧為。
總喜歡在寧為面前找存在。
大概因為寧為是收養的關系,他脾氣特別好,對寧鈺的態度,比寧懷聽對寧鈺還要縱容。
但自從寧為決定搬出去獨自居住后,他就變得神龍見首不見尾了。
家也不怎麼回。
除非爸媽喊他回來吃飯。
飯桌上,寧鈺咬著筷尖瞄對面的寧為,知道他喜歡吃龍蝦蒸蛋,便換了一只備用的空碗,很是淑地和旁邊的謝冬說話。
“嫂子,能不能幫我挖點蒸蛋?”
偌大的餐桌,這道菜離謝冬和寧懷聽最近。
立刻放下自己的餐,接過寧鈺的碗,寧懷聽要接過去,謝冬手躲了一下。
沒給。
小互被崇蘭看見,瞬間明白寧懷聽為何要他們老兩口暫時打一下配合了。
敢人家不喜歡他。
“謝謝嫂子。”寧鈺客氣地接回碗。
“沒事兒。”謝冬拿起自己的筷子,再看面前的碗里,發現多了些菜。
而旁邊的寧懷聽正把公筷落回去。
仍記得要配合他恩恩,端著碗湊近他,假裝夫妻倆說悄悄話,又不能什麼都不說,只好小聲笑著道:“把菜夾走。”
寧懷聽看了看,和不同,他沒著聲兒:“你不是不挑食嗎?”
“是啊。”謝冬察覺崇蘭和寧行遠看過來的目,著頭皮示意某道已經空了的盤子,“但你也喜歡吃這個,還是你吃,你不會嫌棄我吧?”
寧懷聽懵了會兒才領悟在立“他”的人設。
他薄微翹,和開個小玩笑:“為了證明我不嫌棄你,我們換飯碗,你吃我的,我吃你的。”
謝冬:“……”
寧懷聽把自己的碗放到面前,拿的碗。
謝冬不松手,和他較著勁兒。
“懷聽。”
“懷聽。”
崇蘭和寧行遠幾乎同時出聲。
父母一開口,寧懷聽便拿另只手托住的手掌,以免也和他一樣松開碗。
他夾走碗里自己夾給的菜,嘆氣道:“果然臉是通貨,有人給你撐腰了。”
崇蘭責備:“夸人就好好夸,聽著像嫉妒你媳婦兒貌。”
謝冬抿著角住想笑的。
對母親的責備,寧懷聽言又止,他想了想換上公筷,熱地問謝冬吃哪道菜,他來夾。
謝冬決定給他個臺階下,準備隨便點道菜,結果看見寧鈺把那碗蒸蛋放到了寧為面前。
寧為抬頭看對面害到快要把臉埋進碗里的寧鈺,繼而看謝冬、寧懷聽、寧行遠、崇蘭。
他們…都在看這邊。
飯后謝冬和寧懷聽沒有多待,寧為多日未回,被崇蘭和寧行遠扣在家里留宿,寧鈺激到把謝冬胳膊抓疼了。
夜晚的城市流溢彩。
謝冬盯著外面覆著冷白影的瀝青路面看了許久,直到眼睛乏了才收回視線。
“你爸媽好像接能力不錯。”說。
自從他們離開家門開始,就不讓他說話,表示自己要想一些事,沒想到想的是這個。
寧懷聽淡淡:“是嗎。”
“是啊。”謝冬看著他,篤定說,“他們一晚上沒喊我名字,也沒問我肚子,知道我是誰了吧?”
“嗯。”寧懷聽承認,“我和他們聊過。”
謝冬說:“這麼說我們不用演戲了。”
寧懷聽用一種不自信的口吻說:“他們不是不能接兒媳換人,只是接不了我。”
謝冬:“……”
一個比鉆石王老五還要讓人趨之若鶩的男人,怎麼好意思說出這句話的。
“那我們要演到什麼時候?”不要和他耗太久。
寧懷聽問:“你準備給我多長時間?”
謝冬暫時沒有談的打算,對方面沒有任何規劃,略給一個大概:“一個月。”
寧懷聽驚呆了:“你干脆不要答應我算了。”
一個月是短了點兒,他父母還好說,最主要是他爺爺不住他婚變。
謝冬改口:“三個月。”
“早知道我就破罐子破摔,把燕城攪得天翻地覆,讓所有人見證我的丟臉時刻。”寧懷聽堵心道。
“半年。”謝冬松口諷刺,“夠你移別了。”
別的人吧,別拉我了。
車里一寂。
寧懷聽默不作聲從十字路口的直行路改左轉。
“去哪?”謝冬發現不是回家的路。
寧懷聽面無表說:“江邊。”
心直口快接了句:“跳江?”
意識到自己說的是哪兩個字,謝冬眼皮狠狠跳了下,不由得坐正,拿余瞄他。
燕城的江幾乎橫這座城市的三分之一。
沒多久,車子就在快要過橋的路段停靠,江邊燈火闌珊,人熙攘喧鬧。
“一年是極限。”謝冬見他不下車,松口打破沉默。但他仍然不吭聲,就有點惱,“你這個人不要太過分哦。”
寧懷聽停車之后就著對面的馬路,似乎沒有把說的話聽進耳朵里去,他轉過頭,心不錯地問,八竿子打不著前面的邊兒:“想不想吃糖葫蘆?”
謝冬:“……”
總有一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覺。
這男人上輩子不會是個棉花吧。
糖葫蘆略酸,表面麥芽糖熬的不好,謝冬吃到沾牙,眉頭一直皺到家。
進門第一件事去廚房燒點熱水喝。
熱的解牙酸乏。
自知出了個餿提議的寧懷聽跟在后面,忙前忙后挑茶葉洗杯子,接著把手上的水干凈,走到謝冬后給肩。
“剛好練練咬合力,下次就能咬痛我了。”
“……”
謝冬閉目養神,太有火“騰”地一下燒起來。
“誒,”寧懷聽歪頭在耳邊問,“你說的一年是不是真的?”
還以為他沒聽到呢。
說出去話猶如潑出去的水。
謝冬說:“嫌長你就自己減,再加不可能。”
寧懷聽手撐到兩側的島臺邊,下放到肩上,溫輕聲:“你看錯你自己了。”
謝冬沒明白:“說話別說一半。”
“我是說,”寧懷聽的右手臂從前環過去,緩慢曖昧,他食指尖輕輕點在的左心口,“這兒,得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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