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謝晚秋沒現，大概率在避著寧懷聽，以免寧懷聽算賬牽連到穆竹頭上。

謝晚秋扔下這個爛攤子給他們解決，自己卻想和穆竹無憂無慮比翼雙飛。

想的。

而且，穆竹助紂為做的事，謝冬可都記著呢。

上車后，謝延安一直在門口目送他們，直到看不見后視鏡里漸行漸遠的人，才收回視線，低頭看手機。

“戶口本拿到了？”寧懷聽忽然問。

“嗯。”謝冬說，“前面找個地方把我放下來吧。”

寧懷聽說：“上了我的車還想下去？”

謝冬：“工作日，你不是很忙？”

“說給謝延安聽的。”寧懷聽自我調侃，“資本家可以有假期，更別說婚假。”

不想和他在一起的謝冬不想說話。

不過寧大爺不會讓自己為聊天終結者，故意問：“去哪，民政局？”

謝冬轉頭看他，臉麻木。

識時務者為俊杰，寧懷聽也不會把追妻路堵死，他在前面緩緩靠邊停車。

“騙你的，資本家的確很忙，我還要去公司，車子你開回家。”

謝冬啞然幾秒：“我不是你的泊車員。”

“請。”寧懷聽向那邊傾，咬字清晰，特意強調“請”字，眼里全是笑，“我請你幫個忙，我去完公司還有事，開車不方便，停在公司又惹眼。”

鬼知道他說真的假的。

還有，誰說要回他家里？

謝冬準備拒絕，張口說話之際，寧懷聽開門下車，走到路邊打電話。

他一邊和電話那頭的明叔說著，一邊和拜拜。

謝冬瞧他一副鐵了心的樣子，只好從副駕下來，繞過車頭換去駕駛位，簡單認清萊肯作，按喇叭離開。

寧懷聽掛斷耳邊電話，著漸漸遠去的車子笑了聲，他沿著馬路不疾不徐地向前走，等到明叔開車過來，上車，翻起手邊的文件。

會議結束的比往常要早許多，全程寧懷聽聽得最沉浸，幾乎沒發表任何看法。

只在結束后起離開時，面無表的英俊臉龐浸染濃烈的喜悅。

徐堅整理需要簽字批閱的文件拿進辦公室，辦公桌后的男人正在和誰愉快地打電話。

沒多久，等著執行書的高管來了。

徐堅看了會兒短時間掛不掉電話的大老板，默默退出去。

“在忙”高管探頭探腦往里看。

“嗯。”徐堅說，“你過會兒上來拿。”

高管點頭，不太確定地問：“剛剛開會，寧總是不是又走神？”

何止走神。

徐堅懷疑寧懷聽本沒聽。

按照上次的經歷，估計等下又會讓他這個倒霉催的助理重新整理會議容。

“哪有…”

徐堅盡職盡責幫寧懷聽狡辯，話說一半，書臺的線忽然響起，接通后傳來里面那位罕見的爽朗笑聲。

“按錯了，沒事。”

寧懷聽克制笑，咬字板正地說完，就把被皮鞋不小心開的線掛斷。

書們一言未發三臉懵。

徐堅也沒想到寧懷聽的形象會毀在這種時候。

礙于這位高管是寧家的沾親帶故，徐堅著頭皮去維護寧懷聽的臉面。

“才結婚，寧總太高興和幸福了，像花喜鵲一樣嘰嘰喳喳是很正常的現象。”

“哦，應該的應該的。”

.

唯恐謝冬出爾反爾，當天謝延安就開車去縣城，抵達的時候天已晚。

只好明日再祭拜。

找了賓館住宿，誰料剛裳，家里傭人打電話來說，謝慶又快要不行了。

一次兩次還好。

短時間太頻繁總給人狼來了的覺。

“隨便他怎麼折騰！”

謝延安煩躁吼完，掛斷電話。

洗過澡，他出來看手機，又有兩通家里的未接。

他可以漠視父親對黑暗的恐懼，也可以漠視父親的病痛，但好歹是生養他的父親，何況謝晚秋不在家，謝景逸忙著在公司學習事，真斷氣，家里沒個指揮的不合適。

謝延安下了一個很嚴肅的決定。

連夜去墓園。

夜晚墓園寧靜，遠的樹木在風中搖晃，月下倒影猙獰。

棲息在墓碑頭上的貓頭鷹發出聲，環境森。

守墓人將他帶到墓碑前就握著手電筒離開了。

謝延安把滿箱子的紙錢放到地上，疑神疑鬼地四下張，十幾米外有一四方空曠地，建了座形同廟宇的小房子，約可見壁龕，月打在金銅像上，氣氛詭譎。

他一冷汗，慌里慌張掏打火機開始燒紙錢，拿手機給謝冬發消息，問方不方便接視頻，得到的肯定再撥過去。

視頻被接通，謝延安辨認所在的環境：“他不在家？”

“有飯局。”謝冬皺了皺眉，“你在哪？”

“你媽老家，我來祭拜他們。”

謝延安臉龐映有火焰的芒，他把手機架到墓碑旁，燒紙錢磕頭給看。

謝冬心里好笑地看著：“大晚上你不怕？”

“怕。”謝延安說，“但我答應你的事要做到。”

謝冬難得嚴肅糾正他的措辭：“不是答應我，這是你應該做的，必須做的。”

謝延安囁喏著兩下，反駁的話沒想好，忽然發現手機屏幕里有東西在自己后的黑暗一閃一閃地亮。

詭異非常。

他僵地轉脖頸，好似生銹般，還沒看清后是什麼，貓頭鷹從他頭頂飛掠過去，爪子撓得他頭皮都痛了起來，他驚慌尖，抓上手機落荒而逃。

“啊啊——”

視頻通話在他逃跑的過程中意外掐斷，謝冬沒再搭理，淺笑著將手中的書翻到下一頁。

說是有飯局的男人刷完牙從盥洗室出來。

全上下就一條白的浴袍，腰帶系得松松垮垮，勾引某個人的意味明顯。

接了謝延安的視頻，心變得不錯，寧懷聽不想獨自睡地鋪，見風使舵，坐到床邊看手機，試的態度。

過了會兒，沒有反應，他便躺下來繼續看手機。

耳邊紙張翻閱的靜響起，他黑的瞳仁往旁邊瞄，不知故意無意，手機從手中落，掉下來砸到臉。

他被砸得痛哼，捂住眼睛和鼻子翻了個，像大蝦一樣蜷起來，騰出一只手從書本下穿過去摟，仍捂住眼睛的手掌張開一條大大的指瞄，冷不丁對上謝冬垂眸睨下來的目。

寧懷聽合上手指快速閉眼，額頭抵著的，痛到里嘶嘶吸氣。

“好疼。”他慘兮兮地盡全力往邊，“砸著我眼睛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