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文沒想到，林宥謙居然也是為了分房之事而來。像他這種豪門大爺，還稀罕部隊分房嗎？

“炮爺，我哪能跟您比啊。您在外面有別墅，我就只能指部隊的福利了。”

林宥謙可沒心聽他吹捧，板著臉質問他。“扯廢話，爺就問你。這房，老子有沒有資格分？”

丁文看到林宥謙比鍋底還黑的眼，頓時驚慌。沒想到這尊大炮，竟然真是來要房的。

“炮爺，您別生氣，論資歷您當然有資格分房。只是，現在你們炮工大隊的名額，被蔣副隊領走了。”

“而且，而且選的還是好的戶型，一棟501。”

林宥謙一聽，臉更加難看，當下怒斥。“你們房管的人，怎麼行事的？”

“我堂堂主都沒有房子，他一個副職憑什麼分配？莫非，現在整個炮工大隊，是由他蔣平當家作主？”

按制度，這新建公寓房，每個團部只有一個名額，且都是給正團職以上主。但是炮工大隊是個例外，報上來的名單是副隊長。

由于炮爺謙份特殊，家里本不差錢。所以他們都一致認為，蔣平這房子，是林宥謙特意相讓的，所以也沒多過問。

可那家伙不知足，還非要仗著炮工大隊的威名，選最好的戶型，鬧的許多人都不滿意。

沒想到，人家炮爺就不知道這事。

丁文誠惶誠恐地堆著笑臉致歉。

“不好意思，炮爺。近期事務太多，各部門報上來的名單沒仔細校對就落實下去，這才出了子。我這就把蔣副隊換下來，給您落戶。”

此事不能全怪房管。真正究其原因是他們炮工大隊部的問題。人家丁文這話，說的極委婉。

“我不要501，我老婆喜歡701，能不能行個方便，更換一下。”

丁文又開始犯難。“炮爺，這選房的事兒，已經定了。701如今落在趙長名下，怕是不太好辦。”

若是平常，林宥謙肯定不會較真。他連小宿舍都住了好幾年，哪會計較這點細枝末節。

可如今有了老婆，他怎麼著也要為老婆爭個面子。

“我記得部隊分房，是按照職務和軍銜優先選擇。同等職務則論功勛政績說話。我林宥謙的軍裝上，有幾枚勛章，立過幾個功，丁長要不要跟我回去，仔細數一數？”

丁文整個人幾乎裂開。

若論功勛，除了將軍首長，還有兩名師職干部，整個軍工所的團干，誰能比得過他炮爺？

他若非要701，那趙長必須得讓出來。而那位，也是個錙銖必較的主。這事兒鬧的，他又將為那個得罪人的苦氣包。

“炮爺，其實501的戶型跟701一模一樣，也就差兩層樓而已。您能不能將就一下，因為換起來的確麻煩的。”

戚栩想說算了。

可林宥謙卻執意不肯。“不行，我就要701，明天之前，我要房子鑰匙。誰要是不同意，讓他來找我。”

林宥謙抱著戚栩闊步離去。留下丁文獨自在寒風中，抱著腦袋喊頭疼。

沒有等到第二天，部隊就鬧出一則驚天地的新聞。

說是炮工大隊某位干部的家屬，因為分房的事被截胡，不了打擊，尋死覓活的要跳樓。

這其中，還有另一位干部的家屬，添油加醋的煽風點火，到傳播小道消息。

說某位青年大隊長，仗勢欺人，打下屬，排戰友，把房管鬧的飛狗跳，非要選最好的那套房子才罷休。

最后，傍晚時分，林宥謙再次因為房子的事，被李老頭請去軍長辦公室喝茶。

對面，除了蔣平、保衛的趙祖榮還有兩個哭哭啼啼的婦人。

李老頭見林宥謙進來，親自給他倒了杯茶。“炮爺，坐！”

林宥謙不客氣的坐下，悠閑的飲茶，也不問什麼事。仿佛真的就是專程來喝茶的。

李老頭笑了笑，問他。“怎麼沒把小娃娃帶過來，那小姑娘看著干干凈凈，我喜歡的。”

之所以這麼問，是因為另外兩位都帶了家屬，等會怕是還有一場人的斗爭。他個大男人，若是跟人計較，要麼吃虧，要麼讓人笑話。

“貴的，走一會就犯懶，我讓在房間休息。”

李老頭吩咐書。

“小張，去把炮爺家的嫂子請過來。他們兩親，還沒給我敬茶呢。我這早早準備的紅包，都沒機會送出去呀！”

李老頭都這般說了，林宥謙也不好推辭。

“還是我親自帶過來吧。那小家伙任的很，張書怕是請不來。”

林宥謙不是怕戚栩不來。而是不想自家的老婆與別的男人獨。這麼長的一段路，得走七八分鐘呢，可不能便宜了張書。

林宥謙離開后。李老頭繼續看報。把屋子里的人全部當空氣，干的晾在那。

可誰也不敢大聲出氣。

直到林宥謙拎著戚栩進來，他親自起，笑呵呵的招呼。

“哎呦，小丫頭，你來了？還記得我不？”

戚栩笑的滿臉純真。“記得！首長爺爺好！”

這稱呼，驚得所有人滿臉懵。放眼整個軍工所，誰敢管李軍長爺爺？也就炮嫂這膽大包天的小媳婦，口無遮攔。

可瞧這娃娃長相，爺爺，好像也不過分。

李老頭樂的哈哈大笑。

“好，好，好啊。我正缺個乖孫呢，小娃娃就送上門來。真是個懂事的丫頭。”

林宥謙站在旁邊，尷尬的一批。

“首長，你要是認當孫，那我以后是什麼？孫婿麼？你年紀輕輕，有我這麼個大孫婿，不膈應得慌麼？”

李老頭年輕時也是個非常能干的軍人，如今不過五十出頭，便爬到將的高位。

若是讓林宥謙管他爺爺，確實膈應。他哪有那麼老？

“你個炮蛋頭，就開個玩笑，你還當真了！”

李老頭招呼戚栩落座。張書很機靈的上茶。“嫂子，我們首長等你這杯茶，等了許久呢！”

戚栩很懂事的端起茶杯。“謝謝首長。我祝您健康，笑口常開。”

這等尋常的祝福，比那些拍馬屁的步步高升有誠意多了。坐到他這個位置，若再要往上，那可是難于上青天。

健康，笑口常開才是人間難得。

李老頭端起茶杯，抿了一小口，隨后給個大大的紅包。

“你們倆結婚，我為長輩，這是見面禮。”

長者賜，不可辭。戚栩雙手接過紅包，甜甜的道謝。

那糯糯聲音，聽得人心大好。李老頭算是明白，這丫頭為什麼能把炮爺吃的死死的。

這的長相，還有這甜到人心坎上的娃娃音，就是致命的。

杯中茶盡，李老頭又與林宥謙閑聊了幾句，才步主題。

“房子的事，你怎麼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