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背滿滿當當裝載名家畫作、文玩古董以及翡翠珠寶。

好家伙，準備得真夠充分。

甚至一碗水端平，一半給師父一半給師娘。

姜予初眸一頓。

“你什麼時候準備這些的？”

周懷聿關上后備車廂，“上次你看師父回來之后。”

這段時間，他代陳特助留意每場拍賣會上的拍品，覺得適合送給師父師娘的都盡數拍下。

陸陸續續的，一不小心積攢滿一后備箱。

縱使準備的禮再多再昂貴，也比不上師父師娘這些年對的真心照顧和疼。

那豈不是說明他從一個月前就開始準備？

而且一直在等主開口，提起帶他去正式拜訪師父這事。

遲遲沒等到提起，他心里是不是會失，會難過？

也自我懷疑自己是否做得不夠好，所以才不帶他去拜訪如同家人般存在的師父師娘。

姜予初眼睫輕，仰頭在男人角親了一下，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：“周懷聿，前段時間師父經常飛各地流指導，不在北城，所以我才沒有帶你去見他老人家。”

“笨蛋，我知道。”

周懷聿失笑腦袋，又臉蛋，“寶寶是不是忘記我有你師父的聯系方式？能看得見他老人家隔三差五，在朋友圈發帶不同定位的吐槽。”

每次吐槽最后一句話，沈無眠總是會繞到他心省事的好徒弟們上。

聽他說朋友圈，姜予初怔愣一瞬。

對哦，他比自己還早認識師父，肯定有加過聯系方式，可以清楚知道師父在哪。

是想太多了。

-

郊區別墅。

車停在庭院門口，姜予初下車，越過圍欄往里看。

毫不意外，又看到閑不住的師父站在菜地中央。

這次他老人家沒干活，悠哉背著雙手，指揮一休閑裝的寧序干這干那。

“師父，師兄，我們進來咯~”

姜予初朝里喊了一聲，輸碼開門一氣呵，折回去幫周懷聿一起提后備箱的禮，放進客廳臨時收納禮的一角。

短短幾分鐘，角落堆滿。

饒是見過不大場面，但這進貨式送禮，沈無眠頭一回遇到，不由咂舌，他這徒婿出手可真是闊綽，也極其用心。

每件禮都送到了他心坎上。

愿意花心思給他準備這些價值不菲的禮，可見徒婿對他小徒弟的重視喜歡。

他心里殘留的一擔憂無聲消散。

招呼兩人坐下聊天喝茶。

寧序還在菜地里松土，總不能讓長輩服務他們，周懷聿自覺接過泡茶的工作，手法專業嫻。

沈無眠隨意扯著話題同他閑聊。

說到方面的容，他也能對答如流，說出自己獨到的見解。

沈無眠滿眼欣賞，不住點頭認可他的觀點，“平時沒看方面的書吧？”

周懷聿給他添上茶，回答得謙遜：“偶爾有空會翻閱。”

偶爾翻閱不可能達到這種認知水準。

沈無眠心知肚明他在謙虛。

更何況他學金融的沒必要涉及領域，看書為的是誰不言而喻。

他們聊天，姜予初安靜品茶，沒話。

直到沈無眠看向，說起工作上的事：“下個月的國際流會，我這把老骨頭懶得折騰，你和你師兄代表我去參加。”

姜予初疑指著自己，“師父，以我的資歷，哪能代表您啊？”

沈無眠說得中肯：“論資歷你是差一點，但論實力，你代表我完全沒問題。”

姜予初彎，“那倒是。”

瞧這副一夸就嘚瑟的臭屁樣，沈無眠早已習慣，繼續道：“第一次參加國際流會，你不用擔心，小序以前參加過，有經驗，他會帶著你。”

想到某個想撬他徒弟的老頭，他冷哼，“Chisel老頭也會參加，用不著我拜托，他也會幫忙照顧你，你們遇到難解決的事，盡管去煩死他。”

這悉的稚老小孩口吻，姜予初無奈點頭，好奇打探：“Chisel老師會帶哪個徒弟一起參加流會？”

沈無眠沒問，不清楚，“大概率會帶上他那位華人徒弟謝知念。”

又會上謝知念，還是在人家師父的主場，萬一發生點，貌似于弱勢地位啊。

人心難測，姜予初琢磨著應該提前防備一手，“師父，您說如果我和謝知念產生，Chisel老師會護短，還是誰有理幫誰？”

沈無眠眉頭輕皺，“你和幾時認識的？能有什麼？”

姜予初攤手，“視我為敵。”

視線淡淡掃過周懷聿的臉，沈無眠冷哼：“招蜂引蝶的一張臉。”

姜予初撇撇，“長得帥又不是我老公的錯。”

沈無眠無語，恨鐵不鋼抬手敲額頭，“說他一句都不行？”

姜予初捂住額頭，小聲反駁：“我實話實說而已嘛。”

“流會的邀請函，我會讓主辦方多寄一張過來。”

沈無眠看向周懷聿，沒有問他意見的意思，“你跟著一起去，到底是你惹出的桃花債，真要發生什麼麻煩，以周家的能力，在異國他鄉護個人也不是難事。”

周懷聿當然不會拒絕，就算不知道謝知念也會去流會，他也計劃陪姜予初一同去。

弄到一張流會的場券對他而言不難，難的是他老婆肯定不會同意他丟下工作，陪出國一趟。

現在師父發話，他有了正兒八經的理由，他老婆也沒法反對。

周懷聿認真臉，做出保證：“師父放心，我會保護好予初。”

沈無眠相信他做出的承諾，“以我對Chisel的了解，他這人原則很強，注重名聲，如果是他徒弟有錯在先，他不會維護謝知念。”

停頓幾秒，他睇向姜予初，“況且你和謝知念之間，Chisel要是護短，護的未必是謝知念。”

Chisel那個糟老頭子到現在也沒打消跟他搶關門弟子的念頭，若是有個機會送上門，那個糟老頭子絕對不會放過。

還有他那個同樣招蜂引蝶的兒子。

說到這，他不由擔憂，一臉嚴肅，再三叮囑：“徒啊，我是說萬一，到時候你可不能因為Chisel給你撐腰，你不可以答應他那個糟老頭子拜他為師，聽到沒有？”

姜予初就差舉手發誓保證自己不會認第二個師父。

沒想過要在油畫上做出一番造詣。

-

下午從師父家離開。

回家路上。

姜予初偏頭，“流會你真的要陪我一起去？公司不管了？”

“當然，工作哪有老婆重要，老周天天閑在家，總得給他找點事做打發時間，省得他天天在家遭到賀士嫌棄。”

周懷聿單手搭在方向盤上，“流會持續一周，算上倒時差休息的時間，我們至有十天見不到面。”

“老婆～你不會想我嗎？”

也不等回答，他自顧自說話：“我肯定會想老婆，想抱著老婆睡覺，想每天都能親到老婆，也想……”

再說下去肯定不正經，姜予初打斷他，“我想，你可以閉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