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遭忽然間安靜到詭異。

姜予初偏過頭，眼底噙著幾分質疑：“年聚會那次真的是我主親你，占你便宜？你沒騙人？”

周懷聿斂眸輕笑，“我倒是想親來著，沒想到姜老師喝醉后反差那麼大，趁我不備拽著我領熱親上來。”

當時周清梨他們三個沉浸打牌，他興致缺缺，看到靠在沙發上睡著，怕著涼，抱回樓上房間睡覺。

聚會的別墅里沒有傭人在，他一個男人，不方便給換服，只給簡單卸完妝臉，給蓋好被子，本來只是想親一下額頭就走人。

他剛俯下，原本睡著的人忽然睜開眼，定定盯著他看，眼神出幾分醉酒后的迷茫。

差點被抓包，他想要親的心思頓時歇菜。

哪曾想會突然作，拽著他領口猛地親上來，一通生疏啃，紅酒的香氣混著上淺淡的山茶香寸寸侵占他所有呼吸。

理智在這一刻潰散。

是主親自己，他不做出回應很不紳士。

于是，他干脆兜著的腰抱坐起，反客為主，將扣在懷里吻得炙熱洶涌，心暗涌的愫盡數宣泄在由主開始的吻里。

抱著親了很久，察覺到懷里的人不過氣，他會短暫放過，啄吻著泛紅發燙的耳廓，問為什麼要親自己，是不是把當了沈闊。

醉得沒有幾分意識，水霧蒙蒙的眼眸輕眨，一瞬不瞬看著他，似乎是在分辨他是誰，從頭到尾一句話也沒有說過。

沒聽到的回答，他當時也不在意，不管出于何種原因親自己，只要不是把他認沈闊，他沒道理拒絕的主獻吻。

那晚，除去第一次是主，后來幾次都是他哄著接吻，吻到不愿意繼續才停下。

等哄完睡覺，他離開房間，在走廊正好迎面到上樓的盛檸。

也是那次，盛檸知道他對予初的心思，替他瞞那晚發生過的事。

想起上次自己故意借醉酒占他便宜的經過，姜予初恍然，怪不得會萌生出這種念頭，原來是曾經醉酒無意識況下做過相同的事。

記憶斷片了，但潛意識依然會有印象，從而導時隔多年再次做出同樣的選擇。

掀眸，“周懷聿，要不是今晚這一出，你是不是不準備告訴我？”

周懷聿不置可否，手掌覆上后腦勺輕，笑意溫，“在我看來說與不說都一樣，事實不會改變。”

姜予初輕哼，“那還是有不同的，謝知念問這個問題不就是想讓我們產生誤會嘛，可高估自己對你了解。”

也誤判和周懷聿之間的坦誠度和信任度。

若是不知道周懷聿沒有喜歡過別人，或許會如謝知念所愿吃醋、產生芥，但不是一個死揪住過去不放的人，就算周懷聿以前有過喜歡的人、和對方有過親行為，那也是過去而已，現在和以后的他是完完全全屬于的。

姜予初挑出還有余熱的燒烤，邊咬邊說：“不過謝知念執著的，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對的態度，連朋友也算不上，竟然從沒有想過放棄喜歡你。”

周懷聿給倒出一杯熱茶，“未必有多喜歡我。”

“嗯？什麼意思？”姜予初訝異抬眸，想到他跟自己說過的謝家的事，“你覺得對你這麼執著，有一部分可能是因為母親？”

周懷聿出紙巾拭去臉側沾染的燒烤料，“嗯，可能很大。”

思緒轉過一圈，姜予初問：“謝知念母親為什麼那麼想要你當婿啊？”

周懷聿沉默著同對視片刻，轉移話題：“還想吃嗎？我去給你加熱一下再吃。”

“不想吃燒烤，想吃瓜。”

姜予初丟開手中的竹簽，直勾勾盯著他，指尖輕撓他手心，拖著甜膩的語調：“周懷聿~說好的不許有瞞，有什麼不能告訴我的？是怕我知道真相會生氣？”

周懷聿垂眸握住的手，一將手指進指，著指尖玩，“當年賀士知道傅伯母第二胎很大概率是孩后，曾磨泡傅伯母答應給我和兒定娃娃親。”

姜予初關注的重點卻是：“為什麼不是給清梨和謝斯南定娃娃親？”

周懷聿失笑，“周太太，你的關注點很新奇。”

“賀士不是沒有想過，但是謝斯南不愿意，板著臉拒絕了。”

[一心只想著自己妹妹的謝斯南板著冷酷的臉蛋，禮貌拒絕母親和賀士的好意：“媽媽，姨姨，妹妹在肚子聽到會吃醋的，我不能讓吃醋。”]

“哦～”姜予初挑眉，“所以你沒拒絕？”

周懷聿一噎，他老婆抓重點的能力太強，不能對撒謊：“嗯，沒拒絕。”

他還記得那時候他是開開心心答應的，也期待過傅伯母肚子里小妹妹的出生，在給周清梨準備出生禮的時候，也給準備過一份。

到后來沒有機會送出去。

姜予初輕嘖，沒有生氣，反而覺得怪有意思的，打趣他：“我們周總小小年紀就跟別人不一樣，打小就聰明，知道給自己找另一半。”

周懷聿：……他竟無言反駁。

打趣完，姜予初理清前因后果，“照這麼說的話，謝二嬸其實想你當婿，不是出于有多喜歡你，更多的是想搶傅伯母認可過的婿？”

“所以一直給謝知念灌輸要拿下你的思想，洗腦謝知念，但我覺得謝知念執著你，兩種原因各占一半，不像是那種會為父母去選擇自己不喜歡的男人的人。”

說著，嘆口氣。

周懷聿抬手臉，“好端端嘆什麼氣？”

姜予初搖頭，“我覺得謝知念有點可惜，要是父母能用正確的思想教育，或許不會變今天這種樣子。”

對此，周懷聿并不認同，但也沒有出聲反駁，不想多提不相干的人，他直接岔開話題聊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