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進到病房，見病床上的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，想到在停車場撞見的畫面，他心里越發氣不過，替自己好兄弟不值。

全然忘卻上次說姜予初壞話后沈闊對他的呵斥，貶低的話語不過腦的，一溜煙口而出。

他一句話沒說完，沈闊眉頭擰麻花，抓起果籃里的橙子砸他上，“閉！還拿我當兄弟就對初初放尊重些。”

秦向來萬花叢中過，走腎不走心，平時玩得夠浪夠花，沒對哪個人有過真心，所以不懂沈闊為什麼會因為和姜予初分開緒崩潰至此。

在他歪曲的道德觀念里，像他們這樣的公子哥有未婚妻依舊在外面玩，是一件正常不過的事。

他認識的很多公子哥都是如此，沒有誰為一個人要死要活過，也從來不怕正牌那位會發現。

唯獨沈闊，從第一次無意和其他人睡開始，就害怕讓姜予初知道，再三代他們這群知者要保。

他不能理解，也不想理解。

“闊哥，我還以為姜予初要來探病是打算跟你和好，沒想到是帶著周來氣你的，既然都做到這種地步，你何必對為傷心？”

沈闊蹙眉，“我沒有見到周懷聿。”

秦愣了下，冷哼：“算有點良心。”

沈闊冷冷掀眸怒瞪他：“秦！初初很好，是我做錯事，也是我對不起初初，我現在這副模樣都是我自找的，我不想聽到你再說一句不是。”

迫于他眼神的威，秦剛要敷衍應好，病房門再次打開，是葉菱抱著鮮花和果籃來探病。

三步并兩步走到病床前，一臉關切看著沈闊：“沈闊哥，我聽伯母說你出車禍，來看你。”

說著，側頭看向秦，“你們剛才說什麼吵得厲害？”

秦聳肩，“我和闊哥現在還能為誰吵起來。”

“姜予初？”葉菱在果籃里挑出一個橙子，坐在床邊的凳子上剝皮，閑聊似的說起，“我剛見過伯母過來的，告訴我一件事，和姜予初有關。”

以他對自己親媽的了解，沈闊直覺不是好事，出聲趕走：“葉大小姐，謝謝你來看我，但我不需要你，請你離開。”

葉菱橙子剝到一半停下，眼神傷，“沈闊哥，我哪點比姜予初差，為什麼都和別人在一起了，你還是不肯給我機會？”

沈闊眼神懶得浪費上，輕嗤：“你哪一點都比初初差。”

被心上人扎心，葉菱砸掉手中的橙子，“沈闊，姜予初一個養，有什麼好稀罕的！”

沈闊冷冷吐出一個字：“滾。”

“葉菱，闊哥心不好，我先送你出去。”

秦強拽著葉菱手腕拉離開病房，走遠一些，低聲音：“姜予初是姜家養？真的假的？”

葉菱嫌棄掙開他的手，“沈伯母親口告訴我的，還能作假？沈闊哥也知道這是。”

指病房里答疑解是沒可能，秦繼續追問：“姜予初知道嗎？”

葉菱反問他：“你覺得會不知道自己世嗎？”

秦在心里破口大罵，送到電梯，折返回病房，幾番言又止，怕沈闊會來真的和他絕，終是忍住一句話沒說。

安靜陪著他，直到沈家有人過來，他才走人，開車直奔酒吧，還招呼了一群混吃等死的富二代。

這次去的是春一度。

-

云棲瀾苑。

姜予初泡在飄散馥郁玫瑰香的浴缸里，磨蹭許久做足心理建設。

起撈過浴袍干，換上掛在架那件純風的掛脖大背睡——好朋友送的新婚禮。

和全鏡里的自己對視片刻，不自嘆自己材真好。

酒紅的睡襯得愈加白皙，尤其是布料半遮半掩的前。

自言自語嘀咕：“念念挑服的眼真不錯，就是布料太。”

裹上一件中規中矩的睡袍，看不出里面穿的服，回房間拿手機給周懷聿發信息。

[老公~我可以去書房找你嗎？會不會打擾到你加班？]

萬一他還在開會，那肯定不能穿這樣過去，得謹慎確認一下。

沒過一分鐘，收到回復。

[可以，不打擾]

回完的消息，周懷聿按著藍牙耳機，用流利的英倫腔跟會議上的人代了幾句，關掉自己的攝像頭，以及麥克風的聲音。

他摘掉一只耳機，聽到書房門口的靜，掀起眼睫看過去。

姜予初探出半個，從的角度沒看到周懷聿有戴耳機，他沒騙人。

關上門，朝周懷聿走過去，走到電腦桌邊，余瞥見亮起的電腦屏幕上，一格格里的西方面孔，轉就走。

周懷聿眼疾手快握住手腕，輕輕往前一帶，兜著的腰抱起，分開兩條，讓坐在自己上。

“周太太，剛來就要走？”

見他敢說話，姜予初回頭又瞥了眼電腦，看到兩個關閉標志，心里腹誹了一句：“他該不會是知道自己是來哄他的吧。”

轉過頭，著男人實的口，“我以為你開完會才過來的！”

“周太太放心，剩下的會議容不需要我發表意見，聽聽就行。”周懷聿按著的腰向前，低頭啄吻鼻尖，“老婆為什麼來找我？”

姜予初仰頭，有一下沒一下到他，“從醫院回來，我覺你緒不高，是聽到我對沈闊說的話在生氣嗎？”

周懷聿輕咬下，宣示自己的醋意，“雖然知道那種假設不會存在，但我還是有點生氣，也有點吃醋。”

姜予初摟住他脖子，順著他輕咬的作纏著他淺吻了一會，暖調燈映進眼底的明笑意，“那現在有開心一點嗎？”

“沒有。”周懷聿否認得理直氣壯，垂著眼睫，“周太太，哄人不是這樣哄的。”

·姜予初歪頭，端著乖乖求教的好學生姿態，“那該怎麼哄？你告訴我，嗯？”

尾音揚起的一聲嗯，好似在周懷聿心尖丟進一片羽，輕輕慢慢地撓啊撓，勾得他心難耐。

他往后靠在椅背，目上下來回描摹，慢條斯理撂下一句話：“你分明知道的。”

姜予初向前挪，傾近他膛，拉過他的手向睡袍口袋裝的東西，彎眸笑：“這樣哄你喜歡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