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別后膩歪的周末結束，送走某個親親怪去上班，姜予初渾清爽躺回床上，卷著被子翻滾。

床頭柜上的手機震幾聲，是周清梨發信息來約出門逛街。

[梨梨：下午逛街，約否？]

簡單又文縐縐的。

下午要去參加陳老舉辦的流會，沒空陪周清梨逛街。

[下午有事，我們明天再約？]

周清梨發過來一個哭唧唧的貓貓頭，放假之前，只有今天有空。

[梨梨：真憾，想和你一起去買泳，想看初初的穿上讓我埋埋（小黃臉瞇瞇）]

該說不說，他們兄妹在這種事上有共同之。

姜予初角一，現在對“穿上”兩個字過敏。

岔開話題和周清梨聊了一會，順便旁敲側擊和姜予安策劃的假期安排。

周清梨嚴格保，絕不安排的假期活。

[梨梨：只能告訴你是去度假村，其他不能]

[梨梨：哦，還有檸檸和程淮哥也會和我們一起玩，程淮哥又惹檸檸生氣，拜托我給他制造哄人的機會]

隔三差五吵一架，吵完床上和好，又恢復黏黏糊糊的狀態，是程淮和盛檸的相模式。

這次程淮需要外人給他制造哄人的機會，倒是很稀奇。

他這次是怎麼惹盛檸生氣的？

姜予初怪好奇的，忍住沒立馬去問盛檸，免得暴程淮的哄人計劃，左右再等幾天，見面的時候就會知道。

流會下午三點開始，地點是郊外的一中式莊園。

從婚房過去時間比較長，姜予初代阿姨提前做午飯，早早吃完回房間化妝換服。

素雅的淡妝，配上水藍的浮錦旗袍，外邊搭著件白的針織開衫。

到的早，距離流會開始還有半小時。

莊園一樓改展覽廳，墻上掛著的全是陳老收藏的國外知名畫師的作品。

姜予初不急著欣賞展覽的畫作，走上華麗盤旋的樓梯上二樓。

路上提前和陳老聯系過，知道他老人家在二樓的茶室，和老友們閑聊。

敲門得到應允，推門進去，眸詫異，此刻在和陳老聊天不是業前輩，而是謝知念。

看況，謝知念也是提前帶著禮來拜訪陳老的。

姜予初斂起眼底的驚詫走過去，“陳老師。”

陳老臉上掛著慈和的笑，“予初，快過來坐，怎麼沒和你師兄一道來？”

姜予初雙手遞過禮給他老人家，“師兄在畫室，我最近沒開課，不順路。”

說著，在陳老對面坐下，和謝知念隔著半臂距離，出于禮貌打了招呼，“謝小姐，好巧。”

謝知念角輕勾，“好久不見，姜小姐。”

很久不見嗎？也不過半個月而已。

姜予初笑笑沒說話。

陳老：“先前還想介紹你們倆認識，沒想到你們早認識，也省得我這個老頭子做介紹了。”

他們在茶室閑聊專業的事，莊園門口陸陸續續有車駛。

一樓展覽廳的人越聚越多，眾人賞畫之余，也和旁的同行通心得。

有前輩來茶室找陳老討論正事，剛好寧序到了樓下，姜予初同陳老說了聲便離開茶室。

謝知念隨其后，住，“姜小姐，我們聊聊？”

姜予初轉過，對上的目，遲疑點頭，走到走廊盡頭的臺，“謝小姐想和我聊些什麼？”

謝知念攏著披肩，語氣篤定：“你是沈老師的關門弟子霜雨？”

在拍賣會上說那番話，姜予初清楚肯定會猜到，沒有否認。

奇怪的是，那天謝知念明明說討厭霜雨，然而此時看向的眼神里并沒有厭惡的緒。

反倒是有幾分到興趣的競爭對手的濃重興味。

“總是聽老師說你多厲害，多有天賦，老師很喜歡你，還過想收你為徒的念頭。”謝知念邊回憶邊說，“我很好奇，你為什麼會拒絕當老師的徒弟？”

姜予初莞爾，“我主修的是國畫，也有老師，油畫只是我的業余好而已。”

謝知念的老師Chisel是國際聞名的油畫大師，和老師沈無眠是摯友，曾經和師父去拜訪過幾次Chisel。

Chisel想收為徒的事，當著沈無眠的面提過，在拒絕之前，師父早替拒絕過。

謝知念看過的油畫作品，業余兩個字屬實謙虛，若是專修油畫，又能當Chisel的徒弟，在界的地位會比現在還高。

縱使以前討厭師父總拿和自己對比，但從不否認霜雨的實力。

收起思緒，話鋒一轉：“我喜歡周懷聿，你知道的。”

終于說到重點了，姜予初臉上看不出緒變化，“嗯，我知道，謝小姐有什麼不妨直說。”

“姜小姐，你很優秀，是我認可的能夠同我競爭的敵。”

說這話時，謝知念的眼神不似作假。

敵？

姜予初眉梢不明顯地輕挑，聽這話的意思，以前遇到過的敵，都不認可，或者說不把對方放在眼里。

那位追周懷聿的直系師姐還不夠優秀嗎？

不覺得。

謝知念眼神微妙，打量的眼神著幾分挑剔，“只是你自再優秀，以你的家世，配不上周懷聿，你和他不是一個圈層的人。”

“況且，你和沈家解除婚約沒過多久就和周懷聿扯上關系，外人會怎麼看，不用我多說，你也有聽到些難聽的聲音。”

“當然，我相信以姜小姐的格和人品，應該不是會攀附豪門權貴的人。”

上說著相信，實際話外音在涵就是這樣的人。

姜予初不傻，聽得出來，垂眸輕笑一聲，“謝小姐用不著拐著彎諷刺人，你覺得我和周懷聿扯上關系，是想借周家提高自己在圈的地位？可我需要嗎？”

謝知念臉一僵，知道不需要，國畫大師沈無眠關門弟子的頭銜，就足夠在圈子里立足。

更何況還有同寧序一樣有家世有地位的同門，他們都是最強有力的人脈。

只不過現在低調，沒有宣揚出去。

姜予初沒在意的神變化，繼續道：“謝小姐，喜歡一個人沒有錯，可試圖貶低對方拔高自己這種行徑，很沒品，也很掉價。”

“你無非是想告訴我，配得上周懷聿的人應當和他門當戶對，比如謝小姐你。”

“哦，不對，在你的想法里，除了你，沒人能配得上他。”

“可是他不喜歡你，也拒絕過你很多次，無論你再怎麼努力，再怎麼略施手段退他的追求者，周懷聿也不會喜歡你。”

“你對他而言，不過是世家一位有點悉的同齡人，僅此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