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沈闊打完電話，憤怒到似乎想摔東西，侍應生當即出聲提醒：“先生，我的手機可以還給我嗎？”

沈闊眼神冷漠，還手機給他，吩咐他再上一瓶烈酒。

酒一上來，他自顧自猛灌，冰涼的烈酒滿是苦。

他眼角落滾燙的熱淚，“我們之間二十多年的誼，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？我已經知道錯了，為什麼不能再等一等，給我個機會？”

秦勸不他別喝，只好默默陪喝，聽到他的話，心疼勸他：“闊哥，聽我一句勸，別想著姜予初了。”

“我做不到，也不想要放手。”沈闊語氣落寞，“我喜歡，從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和分開。”

“可現在，是我親手推開，將推向別的男人。”

如果沒有發生那些事，現在陪在姜予初邊的人只會是他。

秦不忍心，給他畫餅：“闊哥，就算他們現在在一起，也未必會長久，說不定哪天就分手了，你不是沒有機會。”

沈闊沒應聲，垂眸掩去眼底的神。

不會長久麼？

他不覺得。

以前從未聽說周懷聿喜歡過誰，可照片里周懷聿看向姜予初的眼神溫深，是赤的喜歡，也夾雜著幾分男人的占有。

他恍惚間想起每次見時周懷聿對自己冷淡的態度，過去未曾深思，如今想來他應當是早就覬覦姜予初，所以不待見自己。

換做他是周懷聿，好不容易等到機會，絕對不會再錯過，也絕對不會放姜予初離開。

對上周懷聿，他似乎沒有勝算。

應他們邀約而來的幾個公子哥姍姍來遲，在卡座空位坐下，瞧著他們沉默喝悶酒的古怪氣氛，也沒多在意，畢竟這些天經常發生。

有人看向沈闊：“闊哥，有個消息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。”

沈闊淡漠掀起眼皮，冷漠無：“那就別說。”

那人一反骨，越不讓說偏要說：“和姜予初有關，你想聽嗎？”

秦無語地踹他一腳，“陳二喝你的酒，說話。”

沈闊平靜的眼底掀起一波瀾，“說。”

陳二屁顛湊上前，說起拍賣會結束后發生的事，“聽我妹說，當時謝大小姐的臉別提有多難看。”

他說完一大堆，沈闊只聽進去一句話：“你沒聽錯？周懷聿只是在追初初？還沒在一起？”

陳二肯定點頭：“絕對沒錯，周大小姐親口說的，他們還是一起坐車離開的。”

沈闊心里湮滅的希重燃起微。

陳二激拍大，想起前段時間一件事。

“闊哥你訂婚宴那晚，我看到周抱著一個喝醉的人從春一度后門出來，側臉看著是姜予初。”

他當時喝醉在路邊吹風醒酒，還以為自己看錯，就沒多想。

有人附和：“說起來我那天也有看到姜予初，和周清梨一起進的春一度，出來的時候只有喝醉周清梨，是程送回的家。”

秦納悶：“姜予初還會去酒吧？”

他的話，點醒了沈闊。

是啊，姜予初從不去酒吧，解除婚約那天出現在酒吧，一定是去傷心買醉的。

喝醉之后，周懷聿出現將帶走，趁醉酒做過些什麼，或許是生米煮飯。

于是恰好有了理由追求。

人在無的時候，抓住一自以為的希，就會把它當做救命稻草。

沈闊現在就是。

他說服自己認定：姜予初知道拍賣會的事會傳播出去，今晚是故意讓周懷聿接電話，為的就是讓他徹底死心。

只要他們還沒在一起，他就還有機會。

見他重燃起希，秦言又止，“闊哥，你有沒有想過他們可能已經睡過，你不介意嗎？”

陳二話不過腦口而出：“闊哥不也睡過別人，還不止一個呢，論介意，也該是姜予初介意。”

沈闊臉一僵，自嘲：“我沒資格介意。”

-

云棲瀾苑。

姜予初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，眼神滿是探究，“真的是酒吧推銷電話？”

周懷聿按著肩膀在床邊坐下，調節好吹風機溫度，手指穿過發間吹頭發。

垂眸對上視線，到底是沒瞞著：“沈闊打來的。”

姜予初不太在意哦了一聲，神無奈，“他怎麼還不死心，又借別人手機打電話。”

“又？”周懷聿擰起眉，“這些天他一直在擾你？”

姜予初點頭，問：“你接電話有和他說什麼嗎？”

周懷聿輕哼：“也沒說什麼，就是告訴他你在洗澡，不方便接電話。”

姜予初頭磕在他腹上，“好。”

這下沈闊總該死心吧，大晚上和其他男人獨一室，不腦想都知道可能會發生什麼，不信沈闊不介意。

想到什麼，好奇仰頭：“周懷聿，問你個問題。”

周懷聿撥弄著頭發，“你說。”

姜予初：“訂婚宴那天，你沒有送我訂婚禮，是為什麼？”

周懷聿手一頓，“不會功的訂婚宴，送什麼禮。”

姜予初挑眉，“那如果功呢？”

周懷聿定定看著，“不可能，我不會讓你們的訂婚宴順利。”

要真讓他見證喜歡的人和其他人執手，他做不到，也不允許。

什麼喜歡就好，全都是自我麻痹的話。

困擾許久的疑點此刻真相大白，姜予初彎，篤定道：“周懷聿，視頻是你替換的，那個人也是你找的。”

周懷聿坦然承認：“是我，想過要不要告訴你，讓你來做決定，又怕你知道后，會給沈闊機會。”

收集到證據后，想告訴的念頭只閃過一瞬。

提前讓知道真相與否，都不會影響他的決定。

姜予初扯：“我看起來是會容忍渣男的人？”

“不是。”周懷聿斂眉，“畢竟你和沈闊深，萬一他撒潑打滾求原諒，難保你不會一時心做出愚蠢的決定。”

頭發差不多吹干，姜予初鉆出他臂彎，一骨碌滾進被窩里，留給他氣鼓鼓的后腦勺。

“你又說我蠢，今晚不要和你說話了。”

周懷聿從善如流道歉：“對不起，我錯了。”

收好吹風機，他躺上床將人攬進懷里，著腦袋哄人。

然而沒有半點用。

連他膩膩歪歪喊老婆，姜予初也不為所。

在心里腹誹出八百字罵他蠢的小作文。

溫攻勢不起作用，周懷聿撐起，伏在面前，低頭吻，霸道撬開牙關，和廝磨在一起換氣息。

在他手掌的牢牢桎梏下，姜予初想躲開也不行。

他指腹在耳后弄，游刃有余的時輕時重吻著，嫻調起的覺，帶沉淪進濃烈的曖昧中。

吻到彼此呼吸變沉，周懷聿松開，指腹依舊在耳后，“要理我嗎？不理，我們就繼續。”